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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打了这么一下,阿桃猛然往前一窜,一口血喷了出来。她面前是节目组的摄像师扶着,这口血全都喷到摄像师的衣服上,花花点点一片,像是绣上去的红色桃花。

吴法师道:“赶紧把衣服脱下来。”

摄像师吓惨了,慌得两只手没地方放,旁边向导过来,直接拿着剪子,嘁哩喀喳就把这件短袖衣服剪破,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另一个女孩喊:“她嘴里还有,她嘴里还有。”

吴法师让阿桃趴在床上,脸朝下,下面是垃圾桶接着。他一下一下用笤帚不停抽打女孩的后背,打一下她吐一口血,垃圾桶外面蒙着白色垃圾袋,袋子上全是淋漓的血滴,触目惊心至极。

还真别说,吴法师真有两把刷子,阿桃吐完之后,躺在床上好了很多。

吴法师问刚才她吐出来的那血都谁沾上了,几个香港人都或多或少沾上一点。吴法师挨个施法,倒转小笤帚把儿,在他们的额头写字。等都写完,他才舒了口气,表示没事了。

香港人感恩戴德,非要给吴法师做一期专题不可。吴法师显得无所谓,跟他们说,他马上要到柬埔寨深山里去寻一位老友,如果你们不怕的话,可以跟着。

香港摄影师,也是这个节目组的头儿,问吴法师是找什么人。

吴法师说,他有个老友,要进深山和一位隐居的黑衣阿赞斗法,这一去生死不明。老友在临出发前,曾经给他发过信息,如果几日不出来,希望吴法师能进去寻找他的尸骸,以便送回老家,落叶归根。

吴法师说,这位老友和他是生死之交,相当于临终委托,不管前方会遇到什么危险,他也要完成老友最后的心愿。

他们交流的过程都是粤语来说,唐硕有一搭无一搭的翻译,我听着听着就坐不住了,凑过去说:“吴大师,你的好友是不是姓安?”

吴法师看着我,点点头,用普通话说:“他的名字叫安冬。”

我这个激动,差点跪在地上长啸,大声说:“我就是安冬的外甥!我叫王强。我这次过来,也是来寻找我舅舅的!”

吴法师迷惑地看着我。

我颤抖着手,拿出手机,调出照片给他看。这里是我们全家的合影,老妈和妹妹在前面,我和三舅安冬在后面。我又说了一遍:“他是我三舅,我是他外甥,这次我从大陆千里迢迢到这个鬼地方,就是为了找他。”

这时候我不能说实话,我要说我的主要目的是来找阿赞汶洛的,吴法师说不定一脚神通把我踢出去。阿赞汶洛正是三舅生死相搏斗法的对象。

这里的因果实在很难说清楚。

唐硕有点惊讶:“没想到这么巧。”

我有点后悔,早知道能认识吴法师,还花一万块钱雇唐硕干什么,钱花的这个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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