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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家的时候,院门大开着,屋里屋外死气沉沉,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喊了几嗓子,没有动静。

我的预感性很强,此时没来由浑身发麻,这是要出事啊。我轻手轻脚来到门前,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探头进去:“张宏,老张?”

喊了两声,没有回应,这时飘过来一股很难形容的味道。那是霉烂的气味,具体什么烂了却闻不出来,这种味道让我有种错觉,这里似乎有麻风病人。

我捂着鼻子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喊张宏的名字,喊了两声,里屋传来虚弱的声音:“强,强子……”

我来到屋前,推门进去,里面是卧室。窗户拉着厚厚的窗帘,炕上躺着一人,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

这人在被子里蠕动,活像一只怪里怪气的大虫子。

别看是大白天,可屋里关门关窗又拉着窗帘,不但闷热不透气,而且飘逸着浓烈的霉烂气味,熏得我根本不想进去。

我随手打开墙上的灯,灯光亮了,被子里那人惨叫一声,虚弱地说:“强子,关,关灯!”

听声音正是张宏,我赶紧把灯关了,低声说:“张宏,是你吗,你咋了?”

“你过来……”他虚弱地说。

我犹豫一下,捂着鼻子蹑手蹑脚过去,来到床边,低声说:“张宏,你咋了?”

被子慢慢掀开,露出一张脸。

我看到这张脸,吓得倒退两步,差点撞到后面的桌子。

这张脸全是鼓出来的橘红色小脓包,一个挨着一个,要鼓破没鼓破,不知是不是错觉,黑暗中我竟然能看到那些小脓包里还有脓液在流动。

张宏破相了,一张脸形似恶鬼。脓包还延伸到了他的脖子上,一直往下长,因为盖着被,不知道身体其他部位有没有。

张宏虚弱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想来抓我,那只手也全是脓包,大部分已经挠破,散发着强烈的霉臭味,颤巍巍伸过来。

我下意识往后躲了一步,冒冷汗:“张宏,你咋了这是?”

张宏抓不到我,他仰面躺在床上,像是怕冷一样紧紧抱着被子:“强,强子,我怕是要死了,从昨天开始,我就开始犯病。先,先是做了个噩梦,梦见有个红色的小鬼儿到处抓我,抓到我就咬……醒了以后,被咬的地方就生出这些脓包,一挠就破,又疼又痒……哎呀妈啊,遭罪,遭罪,太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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