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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舅道:“天地间的灵气种类繁杂,有精纯之气,也有污浊黑气,房子本身没有思考能力,就像是接收器,把这些东西全都吸过来,道法中人不可能一股脑都吸收了。再说我已经过了吸灵气的入门阶段,还费那劲干什么。”

“你的意思是,有喜才刚刚入门?”我说。

三舅在房间里走了两圈:“他应该没有师承,是自己钻研,可叹此人天赋极高,可惜南辕北辙,只怕以后会走火入魔。”

这时三舅看到一样东西,是神像旁边的花环。他把花环拿起来,下面压着一个厚厚的本子,他随手翻看着。

看着看着,他吃惊非小:“强子,是你姥爷的笔迹!”

我顾不得照顾那小孩,赶紧走进屋里,站在旁边看。这几天跟着三舅收拾遗物,姥爷的一些早年批注我看了不少,对字体很了解。

姥爷应该属于旧社会过来的老派知识分子,字写得规规整整,学究气很浓,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个本子上记述的应该是姥爷日记,第一页的标头日期竟然写着1937年字样。好家伙,这得多少年了。

三舅随手往后翻,猛地停住,在一页停住呼吸急促起来。

我凑近了看,上面写着“古缅甸法本《万经之经》,传自古缅甸密宗xxxxx,音译为诺提斯派。余当年以一子相易,获得此法本的讲解,经数十年精研,此法本高深莫测,晦涩艰深,只能以古缅甸语相学,勉强翻译,神韵消减三四,法力消减五六。想日后,若古缅甸语绝迹,此法本必为天书,天下则无人能懂……”

我看得津津有味,正要往下细看,三舅突然拽着我后退两步。他指了指神龛,因为神龛的最下面传出了一阵怪声。

这座神龛有好几层,最下面的一层也最高,前面挡着布帘。

三舅顺手抄起一根烛台,挑动布帘。帘子一挑,我们看清了里面的情景,顿时都惊住了。

因为我们找的那怪人有喜,竟然就藏在神龛的下面!

有喜从头到脚穿着怪里怪气的白色衣服,手脚捆在一起,嘴里塞着东西,发着呜呜的声音。

我正要过去把他拖出来,三舅拦住我:“小心有诈!”

三舅过去,用脚把他勾出来。有喜来回扭动,眼睛直往外瞟,看那意思想逃走。

三舅把他嘴里的东西拔出来,问他怎么了。

有喜喉头咯咯作响,脸上的惊恐之色越来越重。我看他没什么威胁,要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三舅按住我的手。

我和三舅顺着有喜的目光往外看,正看到门口站着的小男孩。

小男孩站在那里,垂着头,翻着眼白看我们,嘴角突然露出极为成人化的笑容。

三舅大惊:“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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