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背道而驰的命运(二合一!!!)(1/2)

哥哥没有从家里带走任何东西,他回家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借用家里的熨烫机,他一丝不苟地熨烫自己校服,直到穿了三年的旧校服被他推得光洁崭新,没有一丝褶皱。

今天是仅有一次毕业典礼,他会拿出最好的状态登上毕业生代表的奖台,不为任何人注视而来的目光,只为了给他自己在国中这三年的人生一个满意的交待。

从回家到离开,他全程没有和任何人说一句话,不论是那个相处了十几年的养父还是那个颐指气使的娇贵女孩。

就在他要踏出家门的前一刻,养父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

“终于迎来这一天了,黑道的少爷,你应该期待这一天很久了吧?彻底脱离这个家,带着你那点可怜自尊变成一个大人!”养父看着哥哥的背影,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虽然说我不喜欢你,但是最后给你一句忠告,大人的世界可不是那么好混的,像你这种固执的小鬼很难在大人的世界里活下去。”

听完了这句忠告后,哥哥再次迈开步子,朝镇上的学校走去,他的背影就像个即将奔赴沙场的将士。

毕业的画面被投映到了舞台的背景板上,这么大的场面,在高天原的舞台上很难实景实现,但为了“演员时刻都不能背对观众”这项舞台第一原则,楚子航饰演这一幕时全程是面朝台下的观众,就好像今夜台下的所有人都是故事中的观看那场毕业典礼的学生。

整个小镇今年有一百多个毕业生,哥哥在这一百多个人中是第一个登上奖台的,因为他国中三年一直都是第一,哪怕他的生活比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要艰苦,他依旧把所有人远远甩在身后,不论是功课还是体艺,如果这是一场拉力竞赛,那么第二名从始至终连哥哥的车尾灯都看不到。

哥哥从校长手中接过毕业证书,漂亮的女老师为他系上象征第一名的红色领结……然而没有掌声,更没有祝贺声,在这个人生中值得庆祝的时刻,没有人呼喊他的名字,台下是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人群中的一道身影跑向讲台,那是弟弟,他捧着一束鲜花登台。

鲜花是弟弟起了大早从山上摘下来的,每一朵都是他从花丛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绑花用的手捧是他偷偷收集家里女孩用过的蛋糕纸和捆蛋糕的绳子自己亲手做的,为了在毕业典礼的这一天给哥哥送花,他足足提前了两个星期开始准备……可到了这么重要的时刻,弟弟却只敢把花束送到哥哥手里并仓促的祝贺一声,甚至连一个拥抱都来不及留下,这个胆小害羞的男孩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跑下了奖台。

哥哥紧攥手里的花束,他的另一只手将目前唯一一本毕业证书置于身前,他的目光从左到右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学生与家长,眼神透着满满的执拗与倔意,因为这象征着他的尊严,此刻他站在奖台上就是一种无声的证明……即便他没有完整的家庭,即便他是黑道的儿子,即便他的身体里流淌着黑道的血,他也能战胜所有人,他靠的是自己的尊严和努力,只要有了这两样东西,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事是他做不到的。

“你的家长没来是吧?那个酒鬼男人又去喝酒了?”校长在哥哥耳边小声催促道,“那就赶紧下去吧,后面的学生还等着上台领证书,第二名和第三名的家长也等着上台致辞!”

轰隆隆的声响打断了校长的话,众人侧目望去,只见背景板的画面远处,一排排黑色的奔驰轿车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卷起漫天的落叶与沙尘。

奔驰车队一路来到学校的门口,门卫根本不敢阻拦,铁门被开到最大程度为这些蛮牛似的车辆放行,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地面在狂震,十几辆漆黑的轿车像是一支军队似的从四面八方包围了领奖台和学生家长们,刹车时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叠加在一起,简直要刺穿人的耳膜。

黑衣的男人们从一辆辆车上走下,黑道包围了学校,男人们的最前方是一个身穿黑色和服羽织的男人,羽织上绘有十六瓣菊的花纹,看起来地位相当尊崇。

“您是?”面对气势逼人的男人,校长不自觉地用上了敬语。

男人正是两年前来提出收养哥哥和弟弟的那一位黑道大人物。

“您身边的那位,我勉强算是他的长辈。”男人指着校长身旁的哥哥,“听说优秀毕业生的家长都可以上台发表致辞,那孩子是学校这一届的第一名,虽然我不是他的家长,但作为同家的长辈,我是否有权利在他的毕业典礼上献辞?”

“当然……当然!”校长诚惶诚恐地将男人请上奖台,一路引到哥哥身边,并对着台下所有的学生和家长宣布,“下面我们有请这位先生……有请第一名的家长为诸位献上致辞。”

是完这番话后,校长带头鼓掌,台下也响起了整齐的掌声……所有人都把手拍红了,没有人敢不奋力鼓掌的,那些黑衣的男人们站在四周,他们的墨镜下面无表情,像是一群肃杀的死神。

然而身着和服的男人却不像所有人想象的那样可怕,他先是朝校长鞠了鞠躬,又朝台下的学生家族们鞠了鞠躬,最后才缓缓开口:“有幸参加少爷的毕业典礼,并以少爷的家属身份登台致辞。”

“也不耽误所有人的时间,少爷以第一名毕业,我的心中实在高兴,少爷的父亲若在世的话,见到此幕想必也会深感欣慰。”男人望向哥哥,用征求的语气问,“您看这样可以么?以您父亲的名义为学校捐赠一间宿舍楼怎么样?那些不喜欢待在家里的孩子未来也不至于找不到地方可去。”

“既然是用我父亲的名义,就不用询问我了,我没有意见。”哥哥澹澹地说。

即便他从未体会过富足的生活,但他同意捐赠一栋楼的态度却那么的轻描澹写,他的志向远比台下的所有人都要远大,如果套用中国的一句古话,不禁让人想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随手就捐出一栋楼,这在经济水平并不发达的小镇简直是通天的手笔,所有人都为之侧目惊呼,议论声在一众师生家长中此起彼伏,就连校长也满脸惊诧地向男人反复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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