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四章 谋事在人成在天,梦见繁花醒时无(2/3)

以前大家纯粹是怀疑……

现在,面对诸多怀疑但夹有期待的目光,仲元子自个儿也懵了一下下。

啊?

我很神秘?

我很强大吗?

道小子都知道我行,我自己反而不知道我行不行?

“主观上讲……”

仲元子迟疑着开口,“我认为我无法胜任殿主之位……”

“那客观呢?”鱼老迫不及待,感觉这老小子瞒着自己隐藏了什么大招。

“客观上讲……”

仲老又抓了一把爆炸头,绝望道:“我是真不行啊!”

他就不是当殿主的料!

他带着桂折圣山所有人,在徐小受归来之前,自掘坟墓把山先炸了那倒是好说。

当殿主?赢?

屁呢!

且转念一想,自己手上还握着徐小受给的杏界玉符——我是个还想过通敌的人,你们让我当殿主?

“疯了吧?”

仲老对桂折圣山还是有点感情的,不想亲手毁了它,“爱苍生,道小子有没有可能当时就已经算到了现在,他那时候就在故布疑阵了呢?”

这话,成功给所有人干沉默了。

在圣山誓师、布局谋划圣奴的时候,已经算到了失败的可能,提前埋下烟雾弹?

如果是道璇玑,大家现已知道,她一定没有这个能力。

如果是道穹苍……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喔?”鱼老再瞅了一眼仲老那大愚且弱智的爆炸头,感觉这猜测靠谱点。

爱苍生也迟疑了。

他真拿捏不准了。

主要那个人是道穹苍,一切匪夷所思放到他身上,都有了一点故意的可能性。

如果仲老很强,为天下计,爱苍生绝对愿意他来当殿主,布局归来的徐小受。

如果那是道穹苍的计,嘶……

“要我说,爱苍生当殿主,然后屁事都不用去想了,总好过群龙无首,一盘散沙。”鱼老当机立断,“毕竟,道小子又不可能回来了!”

“不找找嘛?”奚知道自己不配说话,这个时候忍不住插嘴了。

他是最希望道殿主回来的那一个!

不说别的,玉京城南城门口那一件紫色胸衣,奚迄今记忆犹新——在此之前,他从未曾设想过有人能从一件三指厚的胸衣上,摸出术祖之力的气息来,藉此设局计捉徐小受。

就算如今回想起来,那依旧荒诞……

但是!

事实却是!

那是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徐小受几乎落网,可惜半路杀出来一个道璇玑。

以小见大……

道殿主只能用不拘一格,无所不能来形容。

以前还没怎么觉得,跟了璇玑殿主一阵之后,奚那是一天比一天更想念道殿主!

他的话,显然说到了在场所有年轻人心坎里去,连北北都忍不住大点其头。

四下诸圣,跟着齐齐回眸,眼神聚焦望向了奚。

奚压力好大,早知道不说话了。

但这一刻,众老眼神却是唏嘘,以及无奈,没有半点苛责找茬的意思。

九祭桂灵体柔声道:“奚小朋友,你该知道,不是道穹苍想做殿主,而是五……我们用殿主之位,束缚了他三十多年,他本来只想研究天机傀儡。”

祖树九祭桂,在这圣山之上见过的大风大浪,比在座所有小朋友吃过的盐和米饭都多。

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差一点,道穹苍就是下一个北槐了。

仲元子也忍不住吐槽一句:“他比我还疯好吗,都被制止了,还能弄出来个贰号,还好只有一个……”

爱苍生同样还不知道道部的事情,望着面前年轻人,也低声回道:“你以为我归来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么?但找不回来的,龙归大海,再无影踪。”

鱼老也笑了:“你要能找回来道小子,我看这殿主你来当比较妥当,道穹苍都可以给你打下手。”

奚听怔住了。

习惯了璇玑殿主的节奏,他一句话得到所有半圣的反馈,当下第一反应是……

好温柔!

原来半圣也能这么温柔的吗,不打断人说话,能有问有答,且是纯粹的回答,一点都不含沙射影!

但凡他们明里暗里跟道氏兄妹的日常一样,讥讽下自己这个问题有多愚蠢,奚都不至于这么感动。

他足足缓了好久,才感觉自己是受人重视的,是一个真正的“人”,聊天欲猛涨,复问道:

“所以苍生大帝您的大道之眼,在盯的不止五域,不止神亦,还……”奚适可而止。

爱苍生遥望远空,目中多了忆色,如是看到了当时初来圣山时的画面:

“他主动想让五大圣帝世家放心,我同样不放心他的梦想,我们一拍即合。”

“他主动让我在后方盯着五域,他在前面抛头露面,我刚好也能顺势盯他。”

“我知道他骚主意多,敢如是做必有思忖,我防了他三十多年,喜不敢大喜,悲不敢大悲,怒不敢大怒……”

一顿,爱苍生仔细回忆了一下。

却发现,他甚至有些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就给整进了染茗遗址中去。

好像只是一个巧合……

“我以为我盯住了的。”爱苍生盯着桂折圣山的天,盯着那变幻无常的云,微微失神。

他连一句玩笑话,都防不住!

奚沉默了。

四下诸人、诸圣沉默了。

鱼老是一个能苦衷作乐的乐天派,嘿嘿一笑后道:“换个角度想想吧,爱苍生,你可是防住了道穹苍三十年,这个殿主你来当就合适不过!”

所有人眼睛一亮,这话说得太对了。

除却爱苍生,就是去赌一个连仲老自己都不信的仲老,作何抉择,一窥便知。

“我同意。”

“我赞成。”

“我可以。”

四下诸圣习惯性的举起了手,方问心也赞同,各家小朋友自然无话可说。

鱼老见大计已成,心情一松,口不择言起来:“勇和谋,再不济总得占一个吧,总不能无勇无……啊呸呸呸,我什么都没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所有人都乐了。

这是在含沙射影谁啊喂!

轮椅旁那坨还在装死的姜呐衣乐不出来,他是现场唯一一个道璇玑党了吧?他什么都听到了,他现在只想去死……

“却之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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