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1/2）

今天当然不行,虞美琴有些慌乱，要是让姜晚下到地下室，被人看到虞灯芯还没走，那她今天一环扣一环的谎言不就拆穿了？

早知道就让堂妹大大方方的留在家里吃饭好了,虞美琴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地下室的灯泡坏了,明天吧,明天我去买灯泡换上再清点。”

“老三媳妇,一个晚上的时间你还不能等？让赵师长看咱们家的笑话,我又不是不让你看！”

闻筠放在地下室的那些东西她确实没动,不怕姜晚去清点，就是得把堂妹虞灯芯送走,不然顾卫国该怎么看她呢？

丢不起这人，圆不了这谎言。

姜晚不理她这些借口,“没灯不怕，家里不还有手电和蜡烛吗？再不行，把客厅或者卧室的灯泡拧下来换到地下室去，换灯泡的活儿我自己就能干,怎么样？你还有什么借口没有？”

这时候，地下室里也有个女人被什么刺激到的惨叫声,“哎呀电死我了。”

原来是虞灯芯听到上面的吵架,心里也慌了。

她和堂姐商量好嫁妆怎么分配的问题后,就准备先回去，才走到门口顾卫国带着姜晚和孩子就到门口了，她慌的藏在地下室，没想到姜晚今天晚上就要数嫁妆。

又听到堂姐说地下室灯泡坏了，心里一动马上搬人字梯去拧灯泡，被电的滚到了地上。

幸亏家用电幅度不高,不然电死她。

***

“下面有声音。”姜晚冲过去，“我就说吧，家里有贼，不然就是虞美琴惦记上我婆婆的嫁妆，知道我来想使坏调换，这下被我抓个正着。”

她推了几下通往地下室的门，打不开，从外面反锁上了。

“虞美琴你快点开门，你安排了谁在里面偷我婆婆的东西呢？”

“没有没有。”虞美琴慌了一下，“老顾，地下室是我妹妹灯芯啊……”

虞灯芯？顾卫国愣住了，不是走了吗？怎么在地下室？

“开门。”顾卫国黑了脸。

虞美琴哭着去拿钥匙，几下都开不开锁，姜晚一把抢过来，一下就拧开了门，摸到墙壁上的灯绳拉了一下，没亮。

“你们看，我就说地下室里的灯坏了吧，还是明天来看吧。”虞灯芯说道。

“你别转移话题。”姜晚跑到一楼的保姆房里拧下灯泡，又在壁橱上找到了手电筒。

“我们现在说的是地下室藏人的事情，你和你堂妹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把她藏在地下室不敢上来见人！”

虞美琴：……她解释不了，就是脑子一时间抽了，谎言一个接着一个，现在圆不上了。

赵启铭一手牵着小黑鱼慢慢下到地下室，一手打着手电筒给姜晚照亮，“北川媳妇，你能换好灯泡？要不让伯伯来。”

“这点小事，一下子就换好了。”她上辈子跟着野战医院四处辗转，那是女人当男人使唤，换灯泡这点小事当然没问题。

她把地上的人字梯竖起来，爬上去换那个坏掉的灯泡，顾小刀和顾小风一边一个给他护□□。

“婶婶小心。”

“妈妈小心。”

地下室亮了起来，姜晚在一个大柜子里给虞灯芯揪出来，“虞主任，您到姐姐姐夫家里，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要藏到大柜子里啊。”

顾卫国老脸绷不住，他是不擅长家事，可是他也不傻，如果虞美琴下午都在家，她为什么故意不接电话？

如果她接了电话把姜晚和三个孩子带回家，姜晚就遇不到赵师长，也就没有晚上被外人看到的丢脸的这一幕了。

顾卫国问道：“你来就来，躲地下室干什么？”

虞灯芯看到还有外人在，脸红脖子粗，反而冲姜晚发脾气。

“还不是因为你，我来看我姐姐和姐夫，你恰好也带孩子来了，我姐姐知道我跟你有过节，顾忌你的面子让我不要出面，才委屈我先躲到地下室，她不想大家难堪而已。”

虞灯芯是离岛家属服务社的妇女主任，这嘴皮子也不绕人，常年和家属们打交道，比虞美琴犀利多了。

姜晚嗤笑，“虞灯芯，赵伯伯可是个师长，你们这点小把戏骗我都骗不了，还能骗得了他们？”

她转头跟顾卫国说道：“如果你记性不好，我可以帮你回忆回忆，刚进门那会，虞美琴说她睡午觉睡死过去了没听到，吃饭那会，她又说虞灯芯送完东西就走了，谎话一个接着一个。”

“要是被你发现虞灯芯还在，虞美琴就没法解释下午家里为什么没人接电话，警卫员打家里电话的时候，她就是故意不接，让我带着小刀小风小鱼在外头顶着大太阳吃苦。”

“所以，你现在知道虞美琴一直是在装贤惠了吧？”

地下室里闷热，一屋子都没有人再说话，虞美琴这二十多年一直走的都是小白花纯洁无害的可怜模样，顾卫国对她印象好着呢。

他简直不敢相信，“美琴，你真的是故意不接电话的？”

***

“对，我就是故意的。”虞美琴也不装了，她觉得她特别的委屈，压根就不需要再装，她要好好发泄一番。

“凭什么！顾卫国，我从二十岁等你等到三十岁，我十年中最好的年华都在等你，结果呢，我嫁给你的时候你还有三个孩子，我也没有阻止你养他们，我就是不想见到他们，你现在是我丈夫，只能是属于我的，我有什么错，卫国，你说我有什么错，天底下还有哪个女人像我这么爱你吗……”

“你等等！”顾卫国还没来得及感动一番，姜晚直接就炸了。

“虞美琴，我婆婆死的那年你二十五岁对吧？顾卫国说等五年才会和你结婚，可是你刚才说的是你从二十岁等到三十岁，也就是说，你早在我婆婆死的前五年就开始勾搭自己的姐夫了？”

“你他么的还要不要脸了！”

难怪啊，那几十封情书，从婆婆死的前五年就开始计划上了，她耐心还真好呢！

姜晚力气大，又没人提防拦她，她上去就给了虞美琴一巴掌，她手上是下了重力气的。

“这一巴掌，是替我婆婆打的。”

打的虞美琴一个趔趄，虞灯芯最先反应过来，挡在虞美琴跟前，“反了天了，当儿媳妇的动手打婆婆，你小心天打雷劈！”

“虞美琴，你们一家才会天打雷劈！”姜晚指着对面的几个人，“你们两个狗男女，小心遭报应哦！”

顾卫国又急又怒，家门不幸，怎么招惹了这么一个泼妇回来，儿子这个婚必须让他离掉！

“我没有，我没有背叛妻子，美琴是给我写了信，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回过，正是因为我从来没回，她才更加的仰慕我的人品和才华，我们之间只是精神上的交流，从来没有越界的行为，我没有对不起我的妻子，她死后，我为她守了五年才和美琴结婚，还不够吗？”

姜晚都气笑了，好一个精神交流，精神出.轨就不叫出.轨了吗？算了，这种贱人也骂不醒他，如此更好，以后小刀小风和小鱼，名正言顺的和这个亲爷爷一刀两断。

“行了行了，你俩继续精神交流去吧，我这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虞美琴你以后也就别装了，我嗓门儿大，估计左邻右舍都听全乎了。”

虞美琴差点软倒在地上，她的名声、她的脸面，今天可都叫姜晚给糟蹋了！

“既然是这样，你走，你赶紧的走，别在我跟前碍眼，我不想看到你！”

姜晚看着存放在地下室里顾北川母亲的陪嫁，说道：“我也不想看见你们，等我清点了我婆婆的嫁妆就走。”

她跟顾小刀说道：“老大，给你小书包里的纸笔给婶婶用用，我们把奶奶的遗产登记清楚。”

顾小刀七岁，在老家没有上过学，去到离岛之后，姜晚开始教他认字，小刀很认真，出门在外都要带着小书包，每天认五个字。他从书包里将纸笔都拿给姜晚。

姜晚又朝着虞美琴和顾卫国一伸手：“我婆婆的嫁妆单子拿来！我要按单子核对。”

“没有，不知道放哪里了，现在上哪儿给你找去。”虞美琴气道，就是不想给她。

顾卫国给虞美琴使眼色，“美琴赶快去拿嫁妆单子去！”

虞美琴不情不愿，“真的找不到了。”

赵启铭什么都看明白了，他早就说过顾卫国，他这个小老婆有心计的很，今天叫北川媳妇给她的脸皮扒下来。

赵启铭一甩手，懒得纠缠，“北川媳妇，你公公……顾卫国当初写保证书的时候嫁妆单子抄写了三份，我家里有一份，我给你拿来。。”

***

姜晚捧着赵师长送过来的嫁妆单子的副本，蹲在地下室里一样一样清点顾北川母亲的嫁妆，就连丝绸锦缎她也一匹一匹的抖开丈量了尺寸。

小刀小风和小鱼赵师长带到他家睡觉去了，她有的是时间仔细清点。

虞美琴在一旁看的肉都痛，这些首饰她想了二十年，每每只敢在没人的时候戴一戴，不敢戴出去见人，看到姜晚一个一个的登记，连花纹和款式都登记清楚，想要调换那是不可能了。

“你不用记那么详细，我没动过这些嫁妆。”

姜晚手下不停，清点完一箱子衣料后说道：“那是因为你觉得这些东西早晚都是你的，你没想到我现在不离婚了，还能问你要我婆婆的嫁妆。”

虞美琴心口疼，这回是真疼。

姜晚用了两天的时间，才给地下室所有的嫁妆都清点登记，她这次记的详细，连布料什么颜色、款式、长度都记了下来，保证虞美琴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动不了手脚。

“好了，现在还差云城、京市三套房子的钥匙。”

顾卫国脸色不好看，他这几天得到的消息，上面对他的政治思想考核没通过，升职泡汤了，都是老三媳妇给闹的。

“还没到时间。”顾卫国拍着他自己亲手写下的保证书副本说道：“离说好的交接时间还有一个多月，你急什么？”

姜晚知道他们会拿时间说事，这趟来本就是给虞美琴上上紧箍咒，让她清楚不是自己的东西别惦记。

现在顾北川母亲的嫁妆也登记好了，赵启明还亲自主持公道。

整个云城的部队大院都知道虞美琴苛待前头夫人留下的三个儿子，故意刁难姜晚和几个孩子。

这效果比姜晚预期的还要好。

“可以啊，那我们就按约定办事，等顾北川过完生日再来搬东西，还有我婆婆陪嫁的三套房子，你们抓紧清扫干净，里面如果有什么不相干的人，赶紧让他们滚出去。”

顾卫国疑惑，“你什么意思？房子我们又没有去住，一直都是空着的？”

“是吗？这你得问问你贤惠的小老婆。”姜晚点着嫁妆单子叫顾卫国看清楚，“房子里的家具摆件都有登记，收房子的时候哪怕少了一棵花草，我都会折价让你赔！”

顾卫国转头问道：“美琴，你跟我说那房子是空着的，你把房子干什么去了？”

虞美琴眼前一黑，直接昏过去了，这次是真昏，不是装的。

***

打电话给顾北川跟他说了云城这边的事情办妥了，定好回去的车票，赵师长安排车子给他们送到车站。

顾北川提前在这边车站接他们四个，小黑鱼一把扑到他怀里，“叔叔，婶婶可厉害了，没有让老妖婆欺负我们呢。”

顾小风扒着顾北川裤脚也想抱，“爸爸，抱抱。”

顾北川顺手给他捞在怀里，顾小风心满意足的抱着他脖颈。

姜晚牵着顾小刀的手，边走边说：“我给婆婆的嫁妆清点出来了，对了电话里跟你说的虞灯芯带了许多生活物资过去，你们查出来了吗？”

顾北川点头：“审着呢，东西确实是部队后勤部的，据我了解魏安泰那个人老实巴交，人也正直绝对不会把后勤部的物资往家拿，极有可能是虞灯芯借着虞安泰职务的方便顺手牵羊。”

“而且，现在虞灯芯想让她男人帮她顶罪。”

姜晚摇摇头，那女人真是愚不可及，要是坐实了魏安泰以权谋私，职务扒掉不说还要蹲监狱，那么她和她女儿就不是军人家属，在离岛也待不下去了。

不过人家的家事她才懒得去想，随便她，她把后勤部的物资往家偷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一天必须承担后果。

经过丁尚农家，丁叔丁婶都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一家五口，姜晚也笑着打了招呼，尤其是小黑鱼，嘴甜的不得了，丁爷爷丁奶奶给老两口叫的心花怒放。

才走到门口，姜晚眼睛一亮，拉着顾小风飞快的跑进院子，院子里焕然一新，地上铺着的都是青石砖，这下哪怕下雨也不会一院子都是泥水了，孩子们玩起来也方便。

靠着院墙四周空出来一圈八十公分的花坛，留着种菜种花，而且还有一个大水缸，顾北川说河里小溪都有鱼，等他休假的时候一家人编了竹篓子去钓鱼，一天吃不完的可以先养起来，惹得三个孩子恨不得现在就钓鱼去。

姜晚寻思着可以在大缸里面养点莲叶，说不定明年夏天能开出荷花呢。

生活嘛，就得想着法子的弄点色彩出来，还有院子门两边的墙角，他真的弄了两棵橘子树回来。

姜晚摸着翠绿的叶子说道：“我以为得到明天春天才能移栽呢。”

顾北川说：“这是三年的树苗，如果能种活，明年应该就能挂果了。”

姜晚挽起袖子，准备去做午饭，“小刀别让你弟弟们趴在石墩子打瞌睡，吃了午饭再睡吧。”

顾小刀放下小书包，带着两个弟弟认字。

顾北川给她带回来的袋子打开，里面不少云城的特产，有一些是市面上买不到的，部队里发的那种，他问道：“谁送的？”

姜晚看到顾北川买的菜，篮子里还有半斤肉，她削了两个土豆，准备做个土豆炖肉。

“赵师长送的，去的时候虞美琴给我们拦在大院门口，恰好被赵师长碰到了，这几天都是在他家住的，不过这样也好，虞美琴的嘴脸，现在云城满大院都瞧清楚了。”

顾北川正在帮她择空心菜，手指一顿，他能想象的到，姜晚带着孩子在烈日下暴晒，心口堵的难受，他应该跟着一起去的。

“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