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1/4)

当年的林韶模样就像云端初绽的花蕾,略显单纯,光华却无人能敌,带着一种遗世清高的气质。

大师伯停顿了一下,说道:“她太年轻了。”

太年轻了,实在太年轻了,年轻到让人觉得恐惧。

他出生在杏林峰,父母皆是擅长汤药的赤衣派,他自幼与草药相伴,爹娘在教会他说话之前,就先教会了他认草药。

据说他开口说的第一个词,既不是爹,也不是娘,而是“朱砂草”。

当时正拿着草药在他面前教导摆弄的爹娘,听到他准确地重复出了草药的名称,都大喜过望,他父亲将他高高举起,说他将来一定能够成为一代名医,振兴赤衣派,大兴杏林峰。

对他而言,习医就是像吃饭喝水一样寻常的事,他甚至没有想过自己还有做其他事情的可能性。

他五感敏锐,早慧聪颖,又自幼长在杏林峰,自然而然地被长辈师祖们寄予厚望,当作日后的峰主长老,乃至总峰主培养。

初时他只在自己峰中随父母修炼还未觉得有什么,但是随着年纪渐长,习课的地方从自家医室挪到外峰医童所,开始和其他自幼拜入杏林峰的小弟子们一起修炼,大师伯便渐渐觉察出自己的不同来。

其他的小弟子都是半路出来,医术药理顶多只学了皮毛,从没有人能像他一般轻松就能辨别出十几种相似的草药,只嗅一嗅就能分辨出丹药里的成分,先生教的内容对他来讲就像常识一样简单耳熟,而且医具药炉对他而言如同玩具,早已能够如自己的手脚一般随意使用。

他们说:“大师兄和我们不一样,大师兄天赋异禀,是与众不同的。”

感受到其他人崇敬的目光,大师伯第一次意识到,他是不凡的,其他人的“大师兄”真的不是嘴上叫叫而已,他远比其他人要来得出色,是这一辈,乃至上下三辈中最好的弟子。

父母、长辈、师弟师妹,乃至侍药的药童,全部都是用这种眼光在看他,而这种眼光绝不会落到其他人身上。

大师伯感到很骄傲,但同时无形之中,也让他初次产生了肩负责任的压力。

等再长大一点,他披上了和父母一般的朱赤纱,虽然只是少童衣,但也意味着正式拜师分门,成了一名赤衣派童备医。

师弟师妹们亦各自拜师分峰,成了赤衣派和青衣派,不再同住童医所。

那时杏林峰的情况与现在不同,赤衣派还远远不如青衣派,青衣派三百年内出了两个成仙飞升的大师祖,欲拜杏林峰的弟子们都一窝蜂地涌向青衣派,赤衣派人丁寥落,门庭萧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