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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捏紧着拳头看着他们两个在自己的面前‘眉来眼去’,气得肝颤却也不敢多言,只是说:“李太尉今日上奏有人胆敢染指私盐,说来举朝上下都十分震惊。”

许尽欢却感觉他的脸上一点都没有震惊的样子,倒是很像早有意料。

而沈让已经听出了齐王话里的意思:“你是想让本宫干涉盐营?三弟,你糊涂了。”

沈拓叹了口气:“实话同殿下说了吧,此事与秦府有关。”他在秦府这两个字上加重了一些重量,“原本微臣已劝了秦二金盆洗手,秦二也已向微臣赌咒发誓,定会痛改前非,奈何事发突然,此事竟被捅到了父皇的耳朵里。若殿下能为秦府抹去这次无心之失,微臣愿将府中那件翡翠送给殿下,额外再赠殿下一份大锞子。”

所谓的锞子,就是银锭。一份小锞子,是一千两;一份大锞子,则是一万两。单单是这一万两雪花银,就已经十分值得人眼馋了,更何况还有一件沈拓在这之前先提的翡翠。

他说‘那件翡翠’,连名字都不提,想必是之前太子垂涎过的,但一定价值不菲。

许尽欢听他几句话的功夫就把死罪难逃的贩私盐说成了无心之失,心中冷笑。

沈让答道:“三弟,你既然明知此事是秦府中人所为,又为何不向父皇揭发,还意图向我行贿?难不成我当朝律法,在你眼里是个摆设不成?”说完他也看了一眼秦子语,“天子犯法尚且与民同罪,秦家世代忠君报国,若秦将军知道了此事,定会第一个饶不了秦二。”

沈拓愣住了。

就像是刚才完全没有想到许尽欢竟然会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如今他又怀疑太子也是不是被太医治出毛病来了。

否则怎么会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来?

明明他的这位好大哥,向来都爱财如命,手底下的龌龊事绝对不比他少。尤其是前天去他府上的时候盯上了那件他刚从西域花重金买下的翡翠玉树,亲口与他说的,只要能将这件玉树相让,任何要求尽管提。倘若没有这句话打底,他也不可能这么冒失。

本来这是为来年父皇寿诞准备的,没成想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让秦二那蠢货因为昨夜有人闯了他的铺子抢走了暗格里的密信,求到了他的府上。

如果不是秦大山那里正缺着一把火,说什么他也不会把这件珍宝轻易送出去的,开口时他心里也着实还有些肉疼。

可太子这又算是什么意思?

沈拓还能清清楚楚地回忆起当日太子盯着翡翠时候两眼放光的模样,每回太子露出这样的模样,对他简直有求必应。

然而现在,天子殿下的脸上满是浩然正气,把这大义凛然的话说得好像真的一样。沈拓差一点就信了。

他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太子的意思。左右不过是嫌他给的价太低。

难道是这件事比较难办?沈拓皱起眉头。虽说他确实急着要把秦将军拉拢过来,可是秦二只是秦大山的儿子之一罢了,既不是长子,也不是什么有出息的,为了这么一个蠢货,值不值得他再去耗费更多精力和银子,还要另说……

“尽欢,你累了吗?”

正当他纠结着,就听见太子的声音响了起来,“累了你干脆躺在我身上睡一会吧。”

沈拓猛地抬眼看过去。

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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