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第十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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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哥?”侠客撑到极限也没有等到我去帮忙,他一边的身体被毒液侵蚀,手背上的皮肤出现溃烂迹象,“他们……死光了?”他本来想兴师问罪,却没想到我们这边比他勇者战恶龙还惨,我从视觉冲击中醒过来,招呼侠客救人,“他们没事,身上的不是血,是藤蔓的汁液,疼晕过去了而已!我们离开这里!”

捡了枯死的叶子堆起来点燃,烟徐徐升起,在这种地方生火等于自杀,但寒冷的感觉是痛觉,刚刚经历了炼狱的奎因和库洛洛需要温暖的环境来舒缓身体,我回头看他们,敬二位是汉子,“西西哥,不然你别管我了,放我去死好了。”我才发现我把苏拉给的药膏抹侠客脸上了,“抱歉抱歉,我走神了!”药膏就指甲盖一小罐,本来就不够涂伤口的,我只好从侠客脸上刮下来,他乖巧地看着我,眼睛里是和平时一样浅浅的笑意,我忍不住骂他:“你这家伙,伤成这样不疼吗?怎么还好像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你还笑?”

“疼的呀。西西哥,很腥,这个味道我不喜欢。”他凑过来闻闻我的手指。

我询问地看向静静烤火的苏拉,“抱歉,我身上只有这个。”他抖了抖空口袋,说:“鱼油是不太好闻,我总也闻不惯那个味道。但有时候要在船上待上大半年,补给不足,如果有人受伤,老水手就用深海鱼的脂肪敷在伤口上,清凉的感觉似乎能够抵消一些灼痛,但其实治疗效果有限。”

侠客马上说:“那我不要抹了。”

我举起手中的小罐子惊呼,“天啊!侠客!你听见刚刚苏拉说的了吗?他说这个药膏竟然有着传说中的作用!”

“什么作用?”

“心理作用。”

“……………”

“给我脱,赶紧的。”

在我友善的眼神之下,他乖乖地把上衣套头脱了下来,苏拉只看了一眼侠客的身体就撇过头去,触目惊心的伤势引起了他的不适,那些紫黑色的溃烂斑点都连成一片了,边缘处还在向周围扩散,我沉默地把鱼油抹上去,就算只是安慰剂的作用,也好,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强,这根本不是患者的安慰剂,它是我的安慰剂,都是我太废了,保护不了他们,侠客感叹说:“真的有用呢,清清凉凉的,我觉得没那么疼了。”

侠客看我不言不语,说:“西西哥,你就是这点不好,感情用事。”他叹了口气,扯开话题,闲聊似的问苏拉说:“你们为什么能确定奎因的父亲还活着?我看他还是很拼命的样子,应该是笃定他要救的人还活着。”

身处险境,朝不保夕,彼此之间似乎已经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了,苏拉灰色眼眸之下总像是藏着很多心事,他沉吟了一下,缓缓开口道:“奎因的父亲是阿尔贝卡联众国的国王,十年前被深得自己信任的弟弟篡了位,之后被关押起来,对外一直称病,我们得到情报,关押地点就是阿比斯。”

“奎因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难怪他这么执着,原来是家里有王位要继承,他的计划是把老国王救出去然后夺回王位吗?”

“其实那位篡位的王弟现在也只是代国王行权,并非正统。王位不需要夺,只要露面证明身份就可以,因为阿尔贝卡联众国是政教合一的国家,王权神赋,虽说神只会在王族血统中做出选择,但国王一旦选出,非死不能改,也不能废除。”

“那老国王为什么还活着?杀死他,他的弟弟不就能顺利登位了吗?”

“这是王族的秘密,也是我们之所以确信他还活着的原因。王权神赋是有条件的,每一任国王的最后都不会是自然死亡,他们会被送进阿比斯的深处,为王族看守阿比斯,直至死亡。”

“所以王弟不会杀死他,那样一来,神会选择新的国王,最终未必能落到他的头上,而就算他如愿当上了国王,早晚有一天要被送来看守阿比斯,晚景凄凉,远不如他代行国王的权力,又让他人替他吃苦受罪来得划算。他和国王也不过就差个名份而已,实惠才重要。”

“你是说奎因大叔是王子吗?!”

“西西哥你才听到这里吗?喔,西西哥,你嫉妒的嘴脸已经丑成窝金了!”咔嚓一声,侠客顺手抓拍,然后找到一个漏洞问苏拉说:“可是你们费劲把老国王救出去,过两年他还不是一样要被送回阿比斯来吗?”

苏拉说:“一切都该顺应神命,我们能做的只是拨乱反正。”

“你和库洛洛越混越废了?”看侠客从我给他洗伤口的透明液体里用叶子舀出一杯,正准备往嘴里送,我提醒他:“没发现这是个活物吗,虽然长得像水,但你看,它们在蠕动。”晃了晃脚边的桶,里面块状的透明物体欢快地摇摆起来。

侠客说:“我知道呀,所以我刚刚才盛了一点给苏拉,让他试试……”苏拉啪地捂住嘴,侠客乐悠悠地说:“看他没事我才喝的,放心西西哥,我很谨慎的。”伴随着苏拉干呕不止的声音。

“侠客……”燃烧着的火堆作为唯一的光源,将人的身影拉长投射在石壁上,火焰吞噬氧气的白噪音让人昏昏欲睡,疲劳席来侵入四肢百骸,苏拉抵抗了一阵,终于还是昏睡过去,侠客的伤势不断恶化,眼见着创口溃烂,我也放弃了,把鱼油扔到一边,侠客看我不再做无用功,应了一声:“嗯,怎么了?”

“你休息一下吗,我守在这里,你可以放心。”

“我也想,但我睡不着。”

“如果我消失了,是不是更好一些?”

我忽然起了一个没头没脑的话题。

“要谈心啊,西西哥,我不擅长这个,你知道的……”他头疼地叹了口气,坦言自己爱莫能助,那不负责任的渣男嘴脸十分欠抽,我笑了笑,说:“身体接触……的话,我就能变回你说的那个女孩了吗?”

男人收起假意的笑容,我就说吧,你会感兴趣的。看这个势利眼认真了,我既欣慰又无奈,感慨说:“你终于像个样子了,还以为你血管里流的都是机油呢,恋爱还真能让人变成正常,连你这种病入膏肓的非人类都能治好,那女孩是谁啊?女菩萨吗?长得可爱吗?”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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