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2/2)

“是没什么大关系。”他眼眸如星,“不过咱们是三年的同桌,交情跟普通同学还不太一样,尤其是我妈,特别关心你去哪,今晚追问了好几次,叫我来问问你。”

他解释了大晚上找她的原因,原来是被他妈妈逼着来的,这也说得通,有段时间江枫打篮球韧带拉伤不得不在家休养,夏渔作为同桌,不得不承担了给他送作业的跑腿任务,最丢人的是,本来老师是嘱咐她给江枫讲讲新课,当时她上课还听得尤其专注,恨不得老师的每个字都复述给他,结果被私下开小灶的那个成了她,反而是没听课的江枫给她指导没听懂的地方,一补就是两三个小时。

所以那段时间她蹭了很多顿江妈妈做的晚饭。

江妈妈对她印象很好,听说她还有个姐姐,总是流露出十分羡慕的神色,叨叨着生儿子真的不开心,生江枫这样的儿子尤其不开心,什么都是自己拿主意,从来不缠父母,也不妈宝,做妈妈的只需要美,就非常没有成就感。

夏渔当时年纪小,搞不清楚江妈妈对儿子的吐槽到底是褒是贬,只知道她是真的很喜欢女孩子,那么优雅高贵的女士,家里有阿姨根本不需要她下厨,但是每次夏渔来,她就会亲手做饭,做的饭还很好吃,饭桌上温言细语地给她夹菜,吃完让司机送她回家,吃也就算了,每天晚上还给她炖各种补汤让她带回家,那段时间她肉眼可见的胖了好几斤,鹅蛋脸粉嘟嘟的,被江枫嘲笑是“粉红小猪”。

江妈妈宠她何止这些,甚至有一回见她只用塑料头绳扎马尾,心疼她那头黑亮的长发,隔天就去买很漂亮却不伤发质的头绳,买了一打让她带回家。

夏渔烦江枫,却真的打心眼里喜欢他温柔细腻的妈妈。

她“哦”了一声,语气好了许多。

见江枫巴巴地等着,她终于开腔,只是眼睛是避开他的,目光投向了地面:“我爸妈想我报个师范,以后做老师。”

“你自己的想法呢?”

“我没什么想法。”

“报哪里的师范?”

“他们想我报a师大。”

“你自己的想法呢?”江枫又问了一遍。

夏渔脸烫了,尽管她不明白为什么会烫,只是有些生气又有些不耐烦地说:“都说了我没什么想法。”

江枫似乎松了一口气,被她凶了也不恼,俊逸的脸上闪动着温良的笑意,哪个女性生物见了不叹一声,这该死的荷尔蒙青春。

他笑得有点憨,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a师大离a大不远,那我就填a大了,你上回痛经晕过去了,我妈说让我照看着你点,你有需要call我,我去买辆好点的自行车,保证十分钟到。”

脸愈加烫了,夏渔清楚他说的是真话,不过他的好意她哪好意思接受,听回校汇报的学姐学长们说,大学很忙,每个人都忙得跟陀螺似的,她怎么能动不动就去麻烦他。

她第一反应自然是拒绝,甚至语气里还带了点不自知的小性子:“你别管我了,我好着呢,廖婧如好像也痛经,你还不如问她考到哪。”

廖婧如是外校来的插班生,高三才从国外转学进来的,是个高挑的沙滩排球少女,在波罗的海边长大的女孩,自然热情如火,打从见到江枫后就对他一见倾心,女追男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江枫起先也不太爱搭理她,廖婧如为了他专门学篮球,两人后来渐渐熟稔了,平时走廊遇到都会打招呼,夏渔还见过他们一起在篮球场打篮球。

长相出挑的少男少女在篮球场挥洒青春,画面真的养眼。

所以她笃定,两匹野马进大学后肯定会发生点什么,要是有事再去麻烦江枫,那就太不合适了。

江枫大概不明白她突然提廖婧如,反应了两秒才想起来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班是有这么个女的,很不以为然:“她啊,壮得跟牛似的,她要痛经,那全世界的女的都得痛经了。”

他提起对方时的口气随意又自然,好像真的和她熟得不行,青春期时的夏渔有着这个年纪女孩惯有的敏感细腻,她不喜欢被比较,身处一个集体里,也时时刻刻绷紧一根弦,很不愿拖人后腿。

她现在就觉得自己在拖人后腿,而这个人是江枫。

他有浩瀚多彩的未来,不应该被她小小的痛经拘在她附近五公里之内,这会令她内疚不安。

江枫很快察觉到她的沉默,有些委屈地澄清:“你提廖婧如做什么?我跟她又不熟,也就打过几次球,她那什么,关我屁事啊。”

暴晒了一天的地面热气腾腾,蒸得夏渔的脸温度更高,她心情乱糟糟的,绷着小脸说:“那我痛经关你屁事啊,你选你的大学,考虑我做什么。”

被她驳得有点难堪了,江枫腼着笑脸解释:“顺带的,我本来就想去a大,我想报的专业全国第一,离家又近,省得我妈一天到晚念叨见不到我,你也知道的,我妈有点公主病。”

“我不许你说阿姨不好。”夏渔嘟着粉嫩的唇,开口维护江妈妈,“她本来就是公主。”

“是是,所以我们一起留在a市守护老公主怎么样?”江枫请求的笑脸灿如星辰。

夏渔不吭声了。

每回他有所求,但凡搬出他那好到无可挑剔的妈妈,她一身反骨就被压制得死死的,这招屡试不爽。

这人肚子里的坏水比正常人只多不少,夏渔门清,她无端生出几分恼意,好像谁都当她是提线木偶,可以轻易操纵。

“我喝治痛经的中药呢,以后才用不着你。”她别别扭扭地转过脸,抬脚想走人。

月光打在她纤细柔美的背影上,轻盈,却又有些捉摸不定。

“那鱼丸我们说好了。”江枫在她身后不放心地又喊,“记得明天填a师大!”

夏渔头也不回地上楼,脚步飞快,仿佛在逃避着不远的未来。

她喘着气回了自己房间,靠在门上怔愣了一会儿,仍然抚不平那股胸腔升起的那股奇怪的感觉,心情说不上是好是坏,只知道心脏一直跳得有点快。

这也不奇怪。

虽然是同桌,但只要不上课,她就视他如洪水猛兽,恨不得避得远远的,很不愿意他们俩同时出现在别人视线里。

流言蜚语的威力,她可是足足体会了三年。

夏渔盯着那扇窗一会儿,这才蹑手蹑脚地靠近,用食指轻轻掀开一条缝,借着夜晚暗淡的光线,鬼鬼祟祟往下瞧。

结果不到一秒,就烫手一般赶紧把放在窗帘上的手缩回来,表情也像是小兔子受了惊吓。

这货竟然还没走,仗着可以和飞行员媲美的视力,正仰头盯着她那扇窗户,在楼下守株待兔。

见那扇紧闭的窗帘漏出一角的光,他冲她大喇喇笑,还朝她招手,热情地好似夜晚的太阳。

招你妹招!

夏渔有点生气,发誓绝不再看。

门后有轻微的响动,她吓得转身,是姐姐夏浓,她懒洋洋地靠在门框边,双手交叉抱肩,比夏渔大了6岁的她已经大学毕业好几年,最近刚谈了一个男朋友。

“约会结束了?”她以促狭的口吻问道。

“才不是约会!”脸皮一向薄的夏渔被问话激出一身热血,极力否认,“姐你不要乱说,我才不会喜欢他那种人!”

“我都看到了。”她姐秀气的脸上闪动着暧昧的笑意,轻飘飘又来一句,“当谁没有早恋过。”

“不过初恋还是别找江枫这样的,起点太高,容易陷进去几年出不来,好容易蹉跎的。”

她姐最后一句话听在夏渔耳里略带苍凉,她当然知道,这是她姐的肺腑之言。

因为她曾被初恋伤得很深。

那个男人有得天独厚的长相家世,是姐姐的大学同学,两人在一起三年,大学毕业后夏浓抛弃a市的一切,飞蛾扑火一般去了他的城市,可是受到的却是他家人的冷遇,他的妈妈甚至直言不讳地说,夏浓太普通了,也没有有钱有权的爸爸,配不上她耀眼的儿子,请她放弃离开。

男人也没有反抗家庭的勇气,很快提出了分手,心灰意冷的夏浓回到a市后不久,那个男人就同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出国了。

所以她才会说出,“初恋好容易蹉跎”这种丧气话。

因为她本人就亲自经历过,是受害者。

她花了比她想象的更长时间才走出这段恋情带给她的阴霾,空窗了两年,直到最近才谈了一个新男友,新男友跟帅不搭边,但正直可靠,她这回挑男友只看人品和才华。

看着妹妹烧红的脸颊,夏浓通透地笑了笑,抬腿,很快消失在门口。

听着隔壁房间微小的动静,很快什么声音都没了,空气中仿佛只留有惆怅。

夏渔忍不住自责。

她很后悔,她不应该偷偷溜下去的,她害她姐又开始想起那个不知道在世界哪个角落逍遥快活的渣男了。

这晚夏渔辗转反侧到半夜,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郑重地在第一志愿上填了自己的理想院校。

s市师范大学。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太扑了,收藏都过不了千,关哥的心凉的透透的,弱弱地希望大家宠爱下我的下个文,会努力撒狗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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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开《旧爱》

那一年,陆兮为了心中那点野心,狠心抛弃了出身平平的初恋顾淮远,远走他乡。

跟他分手的第二个年,a市发生大事。

顾氏商业王国的接班人顾淮远,站在镜头前,剑眉星目,谈吐不俗,一夜之间,凭借亿万身价、英俊的外表沉稳的气质,迅速成为a市第一钻石王老五。

五年后,陆兮以创业者的身份回到a市,孑然一身,日日狼狈。

公司陷入危机,机缘之下,她得到一张顾氏宴会邀请函。

微凉的寒夜。

她站在角落阴影里,见到了人群中心处被簇拥的他。

一如当年英俊逼人,却已不是她记忆中爱笑的那个青年。

美丽高贵的女孩在他臂弯里,一对光鲜璧人,是全场的焦点,是这个夜最灿烂的星光。

被热心朋友强拉到大佬面前刷脸,她红唇轻启,态度恭敬:“顾先生,初来乍到,以后请多指教。”

他眼中无波无澜,冷漠地看向助手:“我看上去很空吗?什么人都要指教?”

当晚,她给女儿洗澡。

女儿奶声奶气地问:“妈妈,爸爸不和我们在一起,那他和谁在一起呢?”

她怔了怔,微笑说:“他跟公主在一起。”

会继续送红包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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