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1/2)

关于宁跃和郁锋的关系,网络上一直扑朔迷离。

他们究竟是为什么看彼此不顺眼,又什么结下梁子,有人好奇,但是一直没能得出答案。

因为他们最早的互动,就是宁跃先招惹的郁锋,再早之前的,就找不到了。

才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觉得,他们就是作秀。

再慢慢的,发现这两人平时的互动少的可怜,碰上的几次,宁跃的脸色那叫一个臭,观众们笑哈哈,也相信了他们确实是不怎么喜欢对方。

赛场上,宁跃操纵着英雄,发育的非常稳,能看出来打的很小心。

其余LP队员,因为本身就不抱希望,从上场开始,就秉持着“杀一个人头是赚,杀两个是赚大发”的心态,状态反而格外放松。

游戏仿佛成了宁跃和郁锋的主场。

出乎意料的是,一血不是被宁跃和郁锋任何一个人给拿的。

而是一直表现中规中矩的大力。

大力拿下人头之后,下意识往队伍的众人看了一眼,有点寻求表扬的意思。

谢满义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宁跃没能看到,因为他被BTP的人给纠缠住了。他操纵着英雄,利用走位躲开了敌方的攻击。

哪知道,还没完全逃脱时,就被赶来的诡术师给截获。

郁锋直接普攻拿下丝血的他。

在LP拿下一血之后,宁跃又被杀,郁锋瞬间把拉开的距离给缩短了。

LP的众人在同一时刻,听见了耳麦里,传来了他们队长深呼吸的声音。

郁锋这个样,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上次,他在直播间里的时候和宁跃遇见,被宁跃杀掉的那两次。

这次报复吧?!

记得之前,网上的人还说,郁锋懒得搭理宁跃,这是懒得搭理吗?!

观众们总觉得有好戏看了。

他们翘首以盼,连讲解员在这时候,都调侃道:“欢喜冤家这次可能没有欢喜,只剩冤家了,跃崽怕不是又要炸。”

宁跃确实是炸了,不过是在心里炸的。

他面沉如水,拆塔的手越发用力。

从这点上可以看出来,宁跃还是保留了一点小时候的优点的。

以前的时候,郁锋逗他,就愿意看他被逗之后故作镇定的小模样,再次见面之后,郁锋还以为他是释放天性了,其实那分沉稳也保留了下来。

没看见他的人,郁锋都能想象到,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界面上的诡术师熟练地补兵,郁锋忽然想起来以前的一件事情。

以前的时候,宁跃特别喜欢吃奶糖,这点他从宁跃刚进郁家门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不过他没有戳破。

宁跃和他妈宋悦茜进郁家时,正逢他和他爸较劲儿。

他不同意他爸续弦,不是因为他个人的情绪,而是他爸是一个比较寡情的人,平时对妻子的关心也不够,再娶回来一个人,对谁都是受罪。

除非说,那个人为着钱来的,不在乎这些。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他爸一上来就是大招,直接找了个拖家带口的。

平心而论,宋悦茜长得极美,属于在大街上走着,回头百分百的大美女,她的儿子同样漂亮。

郁锋干涉不了他爸的决定,他也不算个大人,什么都决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爸把人给接了回来。

宋悦茜和宁跃进门的一刹那,他就能感觉出来,这个女人不是冲着钱来的。

他心情不好,选择了沉默。

宋悦茜是比较传统的那种女人,在别人家里的时候,从不敢大声说话,她也是个合格的母亲,把宁跃牢牢护着,放眼望去,郁锋只能看见宁跃露出来的一双大眼睛。

郁锋也是从小被人奉承的角色,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活了十几年,也没有说遇见过比他长得还好看的人。

但是他看见宁跃,觉得宁跃也不错。

宁跃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面前的糖,他被妈妈护着,这是种防御,也是对他的警戒。

不过宁跃已经十一,知道尺寸,所以并没有吵闹,非要让人家把糖给他。

郁锋垂眸,难得心情放平缓了一些。

然后他吩咐保姆,把糖果换成了果盘。

宁跃的眼睛顿时瞪大了。

郁锋一直盯着他,也没说话,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对视,像场无形的交锋,最终宁跃率先移开视线,他垂下头,撇了撇嘴。

那时候的郁锋,绝对想不到,这个白白净净的小少年——或许还称不上是少年,私下里居然是个“乱室佳人”。

宁跃和宋悦茜没几天就住进来了。

那时候的郁锋了解到,宁跃的原生家庭很不幸福,他的父亲是个赌鬼,母亲好不容易才逃离了那个魔窟,他的母亲溺爱他,几乎把他疼进了骨子里,所以他的父亲特意找他谈话,就是希望他别欺负弟弟。

诚然郁锋确实起过这种心思,甚至在宁跃进门后,还故意不给他糖吃。

在知道那些后,也没兴趣欺负他了。

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井水不犯河水生活了一阵子。

平衡的打破,是因为郁锋的一副耳机。

宁跃有一副和他一模一样的耳机,不同的是,他的是正版,宁跃的是山寨。宁跃马马虎虎拿去用了,丝毫没感觉到不对劲,等郁锋找的时候,找出来的是他的那副。

他问:“哎,你的耳机和我的一样!”

郁锋道:“这不是我的。”

宁跃问:“哪里不一样了?不都找到了。”

郁锋把耳机上的划痕给他看,宁跃看了一眼,脸色微变,声音逐渐变小:“好像……是我的。”

郁锋不太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但是已经被拿走,他也不愿意再计较,把耳机递给宁跃,淡淡道:“那我的呢?”

“我去给你找!”

宁跃觉得他没有看上去那么冷硬,进郁家这几天,他都不敢随意找郁锋搭话。

现在他们能说上话,又年龄相仿,他还挺开心。

宁跃回了房间找,他没想到郁锋会跟过来,他的房门是头一次敞开,看清屋内的状况后,郁锋的瞳孔顿时一缩。

明明来的时候,宁跃也没带多少的东西。

但是现在,屋内已经快没了落脚的地方!

当宁跃半跪着,从床底下薅出来耳机线时,郁锋脸上的表情已经万分凝重。

他脸上有块地方脏了,郁锋瞧着碍眼,从口袋掏出来卫生纸给他,宁跃不解其意,郁锋指了指脸上,他又擦歪了。

最终,郁锋忍无可忍,抬起手,亲自把那块灰尘给擦干净了。

擦完后,他把那块卫生纸又塞回宁跃的手里。

他已经不太愿意去碰宁跃了,但是没有办法,拎起宁跃的后颈,像拎一只小猫那样,让他的脸正对着自己的房间。

该庆幸的是,宁跃是乱,不是脏,所以郁锋还是下得去手的。

“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郁锋深吸了口气,“让你床上的袜子衣服,回到他们该待的地方去。”

宁跃用一种懵懂的眼神看他。

甚至还企图把耳机还给他。

“哦,”郁锋避开,“耳机送你,打扫卫生,听明白了吗?”

宁跃还是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然后对着郁锋堪称强硬的态度,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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