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 0】(2/2)

床很大,她不敢凑近了,慢慢退开,退回安全距离。

而被她定义为乖的某人,半夜呢喃出声,至秀缓缓睁开眼,心跳如鼓,她害羞地靠过去,不敢离近了,不敢离远了,只听那人一声声轻喊着:“秀秀……秀秀……”

字字动.情,喊得人下意识地想要回应。

至秀咬紧牙关不出声,有夜色作为天然的遮挡,她红透的脸颊映着别样风采。

其实她真得想看看,春承梦她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所以才选择纵容,所以一夜都在警醒。

如今等到了,她不确定地歪头看过去,适应了黑暗,隐约能看到那人流畅优美的轮廓。

察觉到微乱的呼吸扑在她的侧脸,至秀知道,她等到了。

她对春承怀有十二万分的好奇,对那些令人羞恼的事,在接受之后,也有些心痒。

她习惯了冷静自持,一旦破功,就真得没法再装作懵懂。

至秀悄悄吞咽了口水,指尖颤抖,她想知道,春承,是不是又在梦里……

按理说她应该把人踹下去,阻止她混乱的‘胡作非为’,然而到底是心尖最爱,至秀抿了抿唇,指尖轻探。

细微的湿.润隔着一层柔软的布料被指腹感知,少女慌得小心收了手,又嗔恼又难为情:“你…你最好想得是我……”

话说出口她差点咬了舌头,羞耻地翻身面壁,一声声的轻喊流入她的耳。

她从来不知,原来她的名字,从她的嘴里喊出来,这般好听。

秀秀。

秀秀……

至秀眸子泛起晶莹的笑,笑中带泪:“是呀,我是你的秀秀,只是你的。”

夜昏沉而浪漫,少女离心上人很远,远到中间还能躺下一人,可她的心,距离春承很近,近到入梦都是她。

无关那些恼人的情.欲,仅仅细水长流的温暖呵护,幻想和她走过一生。

所以她多坏,她都能接受。她有多好,世间之大,也唯有至秀一人晓得。

这是她们的荣幸。

遇见你,喜欢你,认定你,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如此而已。

东院静谧,夜幕散去,天边曙光尚未穿透云层,橘猫溜溜哒哒地巡视它的领地。

一门之隔,素色纱帐内少女率先睁开眼,看着身侧某人,喜上眉梢。

她衣袍齐整,没有半分不妥,饶是如此,至秀也不敢就这样坐等春承醒来。

轻手轻脚地坐起来,小心翼翼地取了要换的衣物进了隔间,再出来,便是沐浴过后穿着校服清纯明媚的女同学。

有粼粼水.声钻入春承的耳,她睡眼惺忪地平躺在那,望着纱帐陷入深刻的反省。

至秀从浴室出来,掀开纱帐,入目就是她泛红的脸颊和暗恼的神情,想到昨夜种种,她不自在地坐在床沿:“还不起吗?”

“秀秀……”春承嗓音微哑:“怎么醒这么早?”

因为不想害你犯错啊。

少女贴心地没把话说破,丢给她一个宠溺的笑,折身倒了蜂蜜水端过来,不敢贸贸然递给她,小口小口为她吹散浮在上面的白气:“来,先润润喉。”

春承就着她手慢饮了两小口,缓解了喉咙干渴,想到还没洗漱,不肯再喝。

一觉醒来,不敢再面对秀秀,她怅然拧眉,趁着少女起身开门之际,喃喃道:“我怎可如此啊……”

初识情滋味的春大小姐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庆幸再怎么坏,也只敢在梦里坏,否则……

她不敢想象。

至秀抱着衣物红着脸走过来:“桂娘送来的。”

春承哦了一声。

见她不动,至秀犹豫道:“要……要我伺候你穿吗?”

“啊?不、不用!”春承手脚麻利地抱着衣服冲进浴室。

女孩子坐在闺房听着浴室传来的声响,想着春承一瞬间生出的慌乱无措,她按了按心口,深觉这是甜蜜的负担。

她盯着指尖,回忆着昨夜碰到的湿.热,茫然想着:是她太禁着春承了吗?可她能怎么办呢?

换好衣服重拾斯文的春少爷面色绯.红地抱着换下来的衣物从门里走出来:“不早了,秀秀,我先回了。”

说到底她们还未成婚,住在一室已是名不正言不顺,至秀轻轻阖首,柔声道:“别被人撞见了。”

春承急于抱着‘罪证’离开,连声应下眨眼没了踪影。

安静的清晨迎来天边照射而来的曙光,天地终于有了其他喧嚣。

用完早饭两人依着惯例背着书包去上学,春承欺负身边的人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起初的别扭后,恢复如常:“秀秀,我昨夜没有说梦话吵到你吧?”

至秀作戏的本事明显比她强,不动声色:“没有。昨夜我睡得沉,哪怕你说了梦话,我也听不见的。”

“是吗?”春承弯了唇角:那我就放心了。

“怎么?你有睡觉说梦话的习惯吗?”

“没有没有!”春同学飞快摇头,看得至秀爱怜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就是有,也无妨的。

“咦?秀秀,你怎么走得这么慢?”

至秀哑然:慢吗?

“哎呀,我拉你一起走啊,走着去上学,不也能锻炼身体吗?”春承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的借口,规规矩矩握着女孩子柔软的手心,一颗心雀跃地要飞起来。

被她牵着,至秀双脚犹如踩在云端,昨夜见识了那一幕,接受是一回事,消化又是一回事。满脑子想着那些,她腿脚很难不发.软。

春承有春承的秘密,她也有她的秘密。

春承多次梦她,而她爱极了春承。

爱意至深,情意至沉,沉甸甸的情.爱坠在心头,唯一的区别,大抵是她习惯了隐忍。

而春承呢?

她看得出来,春承这一世,想痛快淋漓的活。

她压不住,忍不住,换言之,是她内心深处根本不想压,不想忍。

所以说,春大小姐是名副其实的浪子,是桀骜不驯的骏马,驰骋天地间,和自幼被困在四面墙的大家闺秀终究不同。

这是至秀艳羡的,渴慕的,珍惜的。

在她面前的春承,就是个不折不扣敢于将礼教踩在鞋底的轻狂女子,她所有的斯文守礼无非惯性使然的保护色,她的心是赤诚的,也是霸道的。

但归根到底,她的柔软,只有自己能看见。

因为春承待她不设防,她说什么,她信什么。至秀眸子亮晶晶的:“等等!”

春承停下脚步:“怎么了?”

迎着那道目光,少女踮起脚尖捧着她的脸亲了亲,不好意思地温软一笑:“春承,好喜欢你。”

干干净净沉沉甸甸柔柔软软的喜欢,你要吗?

春承咬了咬后槽牙,有种扛不住的错觉,她转念又道:扛不住的话,那也太没出息了。

她倨傲地点了点下巴,不耐烦地温柔细致地握紧她的手:“好了好了,知道了,本小——”

慌乱之下,一截玉指堵住了她的唇。

险些说漏嘴的某人猛地惊醒:“本…本小少爷也喜欢你啦!别磨蹭,要迟到了!”

“那你带我跑呀。”

女孩子眉目如画,满眼崇拜。

春承心虚地哼了哼,暗暗腹诽:从体能来讲,秀秀带我跑还差不多。

她不愿认怂,顿时豪气如云:“那当然!哎呀,你又在啰嗦了……”

两人勾着手指一路疯跑,青春肆意,和喜欢的人在街上狂奔,和喜欢的人尽情挥洒汗水,这是一种别样的浪漫。

心里放着一场又一场的烟花,这样的日子,至秀心里是明亮畅快的的,光从外面照进来,照得她满心欢喜,满心温暖,她清醒地认识到:这一切,是春承带她领会的。

春承带她无所畏惧地闯进花花世界,而身后黯淡无光的前世磋磨以光速离她远去。

她是全新的,她也是全新的,初生牛犊不怕虎,有喜欢的人在,没什么好怕的。

稳稳的安全感。

上午繁重的课程结束,医药系学生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宿舍赶。

周绾和王零手牵手地回到寝室,门被关闭,王零身子靠在木门,周绾本来要瘫坐在位子,眸子一转却倒在她身上:“阿零,我好累啊……”

自打说开了情意,王零竟有些享受被她欺负,恋爱的滋味酸酸甜甜,绾绾脾气上来也会和她吵架,感情越吵越深,便是有矛盾,解开了也就好了。

谈恋爱的小情侣,哪能有隔夜仇?

周绾是那种享受主意的人,尤其在面对初恋。她本着过一天少一天的心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进去,看着王零深情的眼睛,欺负她,喜欢她。

一点点的,把对方融进对方的血液骨髓,直至再也容不得其他。

这是危险的,她们心知肚明。

可王零并不怕。

她挑起周绾的下颌,嗓音慵懒:“我有让你不累的法子,想不想试试?”

猜到她要做什么,周绾配合地释放出几许热情:“来。”

来。

就一个字,惹得平素冷静的人失了沉稳。

她们在无人的寝室尽情宣.泄,拼命燃.烧……楼道处,至秀和陈灯并肩而行,门敲了三声,不见有人来开。

陈灯讶然:“她们在做什么?”

至秀若有所思,清了清喉咙,拉着她退开几步:“许是在沐浴吧,别急,咱们再等等。”

话音刚落,门被打开,王零笑着招呼她们:“方才在忙,快进来。”

瞧见两人浸着水光的唇,以及微微凌乱的发,至秀了然,这事若换了她和春承,她定是羞得不能自已。然轮到打趣好友,她半点不客气。

戏谑的眼神绕着周绾看了看,直看得周绾受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做什么?快饶了我吧!”

陈灯不明所以,总觉得气氛古古怪怪的,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怼天怼地的周小姐也有羞得想从地缝钻进去的时候。

午休时间,至秀气定神闲地走出寝室门。

六月份,太阳很大,春承此刻神清气爽地躺在大床规划约会,丝毫没料到她的未婚妻正一步步朝着书室走去。

设计系上午满课,到了此时才有闲暇时间。路过301寝室时,杨政恋恋不舍地盯着紧闭的那扇门看了会,忽然想到什么,兴冲冲地往楼下走。

他要看一看,春同学到底给他写了什么。

从今往后,就是他取而代之,和春同学做关系最好的笔友。

念头闪过,他面色微红,脚步轻快。

书室。

书架上写给7773笔友的回信放在显眼位置。

午休时间学校少有人在外面行走,杨政欣喜若狂地踏进去,倍加爱惜地捧着那封信,一如捧着对春同学那颗痴狂的心。

“果然是你。”

清清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杨政蓦然回眸:“至、至秀同学?”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时间码字了……两章合一章的更新先献上√感谢在2020-01-2500:16:14~2020-01-3020:34: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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