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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墨小心脏狠狠一颤,看傻了眼:文弱秀气从不与人红脸的大小姐也学会打人了?这一巴掌光听声音就晓得用了多大劲。

她下意识看向大小姐白皙泛红的五指,一时不知该庆幸穆小姐自作自受,还是心疼大小姐为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人动怒了。

不过……

大小姐不怒则已,动起怒来,怪能唬人的。

至少,一巴掌打下去,跋扈的穆小姐已经知道低头了。

穆彩衣脸颊生疼,几乎同时泪珠子跟着滚下来,再开口,气焰熄了不少:“你、你敢打我?”

至秀目露疑惑:“我为何不敢?你说来说去无非说我如今有了春少爷做靠山,既然是靠山,我打了你,你还能打回来吗?”

红唇微掀,她漂亮的眼睛泛着森森凉意,至大小姐淡淡道:“你敢吗?”

敢吗?穆彩衣当然不敢。打人不打脸,她又没有凛都第一少爷做未婚夫,要敢在这人脸上留下五指印,就是打了春家的脸。至秀摆明了以势压人,偏她还不得不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她咬着牙,眼神愤恨:“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名门闺秀的大小姐竟是个精于算计的狠毒女子?”

“随你怎么说。”至秀轻揉手腕,余光瞥见指腹残留的一抹脂粉,她厌恶地皱了眉。

书墨作为贴心小丫鬟,及时递上锦帕。

便见大小姐捏着帕子细心擦拭过每一根指节:“从今天开始,你可以重新认识我。穆小姐以为人人都是可欺的绵羊,殊不知自身的愚蠢才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刀。”

“对了。”她笑意温柔:“我先前只道穆小姐眼界低,不想审美也如此别具一格,这脂粉涂在脸上显得俗气……”

言尽于此,至秀悠然转身:“书墨,我们走。”

书墨满眼崇拜地跟在小姐身侧,等她们走出一段距离,被贬低地一文不值的穆彩衣方从之前的精神碾压里走出来。

她哆嗦着唇:“刚…刚才那人,真是至家小姐?春少爷的未婚妻?”

丫鬟白着一张脸,揉揉眼,再看,没差啊,这身段、这倩影,除了至家小姐,还能有谁?

“那…那就是至家小姐呀。”

“至秀……贱人!”穆彩衣攥紧掌心,怒气还没完全散开就听她惊呼地嘶了一口气,却是用力过猛,不小心将保养多日的指甲崩断,钻心的疼伴随着来自身心的羞辱,一波波冲击着。

穆彩衣目眦欲裂:“她不是有靠山吗,本小姐使尽浑身解数也要抢了她的靠山!靠山山倒,靠水水流,看她没了春家可以仰仗,还敢不敢猖狂!”

有人怒不可谒,就有人拍手称快。书墨一路喜上眉梢,脆生生地像哪家欢喜的小麻雀:

“小姐太厉害了,早就该教训教训穆家小姐了。那穆彩衣忝为凛都八娇之一,人品性情,真是差的可以。幸亏小姐没凑热闹去竞选劳什子八娇,省得平白被人带累了。”

这些话埋在心里已久,如今才敢说出来。在书墨看来,以前的小姐哪哪都好,就是见识到的人心险恶太少,过于单纯了。

穆彩衣擅于作戏,至家昌盛之时,她殷勤地没眼看,待老爷撒手人寰,这位穆小姐的心机如何也藏不住了。

凛都八娇,都是世家名门千金凑在一处闹出来的玩笑,不知怎的传扬出去,风光一时。

八人之中,有才有貌有能歌善舞者,竞选那日,本来大小姐也该到场。

名门举办的女子宴会,大小姐身份放在那,宴会之上绝不会出现闲杂人等,真要去,老爷也不会拦着。

约好的日子,小姐衣服都穿好了,就等着出门呢,被告知宴会推迟一日举办。

传信的是穆家丫鬟。

小姐信了。

第二日出门赴宴,这才发现宴会早在昨日结束。

穆家小姐在会上表现出众跻身八娇,听闻此事,小姐没气没恼,默默远了那人。

后来穆彩衣登门致歉,一应责任推给下人。

没过几天,至家出了事,日子过得风雨飘摇。小姐貌美,才情品性一顶一的好,至家孤儿寡母招来豺狼觊觎,后来才有了厉云生强行求娶一事。

或许小姐骨子里的烈性,就是从那时被激发出来。夫人下手没个轻重,差点把人打得咽了气,醒来,小姐就变了。

更温柔,更典雅,更沉得住气。而温柔之外,也有了棱角。

再好不过。

书墨没忍住再次看向自家小姐,心里暗暗补上一句:不仅有了棱角,还更漂亮了!

那漂亮,怎么形容呢?

说是人间绝色也不为过。可单单以绝色来形容小姐,未免过于单薄了。

小姐的美,在骨在皮,宜嗔宜喜,她能柔软如四月天的柳枝,清淡如空山飘荡的烟雨,暖起来,又像冬日燃烧在铜炉的星火。

就不知,这样的人媚起来,是何种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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