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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承心细,察觉到她刻意藏起来的不自在,冲着侍者冷淡道:“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

她惯来冷冰冰的,唯一的温声细语只给了眼前这人。侍者不觉什么,笑着退开。

春承指尖点在右手手背:“秀秀喜欢做生意?”

料到她有此一问,至秀从容道:“算不上喜欢,却也不讨厌。”

之所以会,说起来还是前世为了嫁个好人家,能够妥善的相夫教子,打理俗务。而后阴差阳错嫁进春家,有了一个女夫君,又在成亲当晚遇上城破,转念一想,至秀眸眼生出笑意。遇见这人,怎一个缘字了得?

“你笑什么?”

“笑春少爷,女人缘极好。”

“女人缘?”想到方才聒噪烦人的画面,春承面色古怪:“这算是什么好事?”

“不算好事吗?”

至秀笑吟吟地看过去,心思不停翻转:你前世身为女子,却还是娶了妻,遑论这一世女扮男装更要继承家业延续香火,两辈子加一块儿你总免不了和女子纠缠,女人缘极好的你,我说错了么?

“秀秀?”春承被她看得脊背发凉,当下站起身牵起大小姐的手就往楼上走。

至秀随着她的步伐,也没计较被她强硬地带上楼。春承病弱,便是强硬,真落在手腕也没多少力道。

想到她那副教人心疼的身子骨,那份无名之火隐隐有熄灭的趋势。

她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在看到春承的瞬间,她分明是欢喜的,即便春承喜欢拈花惹草,她也并不觉得能以未婚妻的身份强求什么。

春承愿意娶她,是为践前世之诺。她们二人,命里相缠,既亲密,又生分。

若无城破,她与春大小姐,顶多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新婚夜春承说得很明白,她不喜欢她。

而至秀呢?

至秀对她的感情是复杂的,感激、欣赏,还有藏在心底不足为外人道的艳羡与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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