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011（2/2）

“你以为殿下想杀你？殿下想杀你早就动手了，之前犯得着对你那么客气？”

“也许是他觉得我厉害，没有把握，得采取缓兵之计。”

“……”白无常想了想，忍不住回头看黑无常，“虽然是胡说八道，但其实这猜测也有点道理哈？”

黑无常一如既往的冷漠：“刚才空间动荡，通道位置偏移了，殿下让我俩接你过去。”

狄紫镜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位置偏移？你是说空间通道开错了呗？”

“对。”

“真的？”

黑无常瞥她一眼：“这油锅地狱能杀得死你？”

如果区区一个油锅地狱就能杀死她，那她也就不至于重要到能替本空间维.稳了。

自然，就算燕柒音真对她有什么杀心，也不会采取这么拙劣的方法。

这个解释能够说服狄紫镜，她点点头，顺便把那俩被自己扔进油锅的鬼差拉了上来。

“对不起啊两位大哥，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俩鬼差：“……您慢走。”

*

狄紫镜跟着黑白无常，经过漫长的黄泉路，去往奈何桥。

实话实说，这感觉太奇怪了，尽管白无常那话痨一直跟她闲聊，她也依旧觉得自己是在被羁押。

“你们俩站我两边，我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哀乐都该奏起来了。”

“你是唯一一个由我和老八亲自护送的活人，这是多大的排场啊，你不荣幸吗？”

“那我谢谢您嘞。”……

以前在狄紫镜的想象中，奈何桥应该和普通的石拱桥没什么区别，但如今亲眼所见，她发现……

诶？还真是没什么区别。

当然，话虽这样讲，跟普通石桥相比，奈何桥终归是更长也更高，坡度极陡，所以上坡和下坡都很累。

白无常告诉她，这是寓意着轮回不易，忘却前尘，且行且珍惜。

她提出异议：“都忘却前尘了，还珍惜什么？”

“正因为迟早要忘记，才需要珍惜。”

“这不马上就忘记了吗？既然忘都忘了，轮回还有什么不容易的？”

“……我不想和你这杠精聊天。”

桥上两侧种满了血红的曼珠沙华，绽放着犹如蛟龙的触须，脚下的地面凹凸不平，有的石子还挺尖锐，搞得狄紫镜不得不踮起脚尖走路。

桥外浓雾缭绕，看不真切，她走了一会儿，就望见前方排长队的亡魂们，八成是正在等待领粥……哦不，等待领汤。

她原本想回手拽一下白无常的袖子，结果不小心拽住了白无常耷拉的舌头，把白无常吓得一激灵。

他迅速收回舌头，没好气瞪她一眼：“你这丫头到底有没有点礼貌？”

“意外，是个意外。”狄紫镜及时岔开话题，并偷着用他的衣服擦了擦手，“七爷，前面那是盛孟婆汤的地方？”

“对啊，你想来一碗尝尝？”

“……我尝那玩意儿干什么？我现在的记忆挺好，都忘了多可惜。”

“那你是想见见孟婆？”

“我确实挺好奇的。”

“你是好奇她的长相，还是好奇她的身材？长相你俩平分秋色，身材她绝对比你好多了。”

“？”

狄紫镜刚要问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婆婆比身材，忽觉双臂一紧，是黑白无常同时架起她的胳膊，拎着她飞跃那些排队的亡魂，到达了奈何桥的尽头。

桥头支着一口热气腾腾的汤锅，烟气浓郁，有股子香菇排骨的味道。

这汤还挺香。

锅后面站着个美人儿，长发如缎，穿青红色的长裙，身材窈窕多姿，眉眼妖娆，放在古代就是祸国殃民那种绝世宠妃。

……尽管她手里掂着的大汤勺，破坏了整体美感。

她低着头盛汤，语调散漫地开口：“谁啊这是，还敢插队？不知道奈何桥的规矩吗？”

“喜颜。”白无常笑道，“我们把那个丫头带来了。”

原来孟婆原名孟喜颜。

狄紫镜万分诧异：“孟婆这么年轻漂亮的？”

“你肯定是神话传说看多了，她被称作孟婆，也不代表就是个老婆婆吧？”

“对不起，是我草率了。”

黑无常淡定接口：“没关系，喜颜之前也以为，你是个老态龙钟的世外高人。”

“……”

“能怪我吗？我哪知道会控制高级法器的异能者，居然是这么个小姑娘。”孟婆走过来，顺手捏了捏狄紫镜的脸，风情万种一笑，“小妹妹，等我忙完工作咱们再细聊，现在你得先去见殿下，别让殿下等急了。”

狄紫镜纳闷：“殿下在哪呢？”

“喏，就在忘川河里。”孟婆朝远方浓雾一指，轻轻巧巧将她推向奈何桥的栏杆，“你从这跳下去，就能见到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