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第三十一章（2/2）
海棠还是觉得尴尬，说了句去睡吧后想走，钟熠没事人一样拽住她，朝不远处的天空抬了抬下巴，“看，小熊座。”，海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雪后的天空，布满了密密一层繁星，她根本分不清什么大熊座小熊座，只是觉得这样的景色很美。
钟熠按着她的后脑勺，让她枕在自己肩上，“先借你靠一靠，不用谢我，反正不用钱。”
这一晚，他们聊了很多，一直到深夜两点多钟才睡，在阅历深厚的钟熠面前，海棠只是一个倾听者，钟熠跟她聊他的学生时代，他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还有走过的那些个地方。
之前她还不觉得，直到钟熠自己说出来，她才知道，钟熠的那个世界是有多斑斓耀眼。
海棠的生物钟很固定，尽管昨天睡得很晚，可她依旧在六点多钟就醒了，乐瑶还在呼呼睡着，她洗漱好后去到厨房里做饭。
前几天在沈焕祖父母那里拿来的小土豆还没吃，海棠煮好后剥了皮压成泥，加上青豆、萝卜丝，准备做个土豆饼吃，平底锅里刚淋上油，楼上就传来一阵干嚎，声音大的简直能把屋顶掀掉，海棠关掉电源，拔腿就往外冲。
到了二楼钟熠的卧室，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乐瑶穿着一身秋衣秋裤，跪在钟熠旁边非得要掀他身上的被子，钟熠死死用手按住上边，仰头看一眼海棠，“快快快，快把你闺女弄下去。”，乐瑶像个小泥鳅一样，从上滑到下，从左滑到右，钟熠手忙脚乱的顾住头就顾不了尾，急的满头大汗。
海棠看一眼他堆在枕头边的衣服瞬间就明白了，他连内裤都没穿。
海棠捉住乐瑶，把她捆在怀里，“你跟妈妈下去好不好？”
“我·不·要”，乐瑶拼命挣扎，“我就要跟爸爸在这里玩”，海棠凑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小姑娘想了想，然后撅起嘴，“好吧。”
门一关，钟熠手按在额头上，长长的吐了口气，他听到小姑娘在外面说：“妈妈，爸爸这么大个人，睡觉还不穿衣服，羞羞皮，羞羞皮。”
让钟熠恼怒的是，李海棠竟然附和着说：“是的，太不害臊了，我们不跟他学好不好。”
钟熠穿戴好走进厨房，乐瑶正抱着海棠的腿，在那儿磨蹭，她一看到钟熠就扭开头哼了一声。钟熠摸了摸她的头顶说：“要不要爸爸抱？”，说完他就弯腰把小丫头举了起来。
乐瑶往前一探身，捞住海棠的头发，低头用力嗅了嗅，完了，她又送到钟熠鼻子前让他闻，“香吗，妈妈的头发香吗？”，钟熠说香，结果乐瑶就说：“妈妈的身上也很香，你想闻的话，可以抱着她睡，我能让给你一天。”
钟熠用力亲了亲乐瑶的小胖脸，轻声说：“你问问妈妈，看她愿意吗？”，乐瑶眼睛一眨，抱住海棠的头说：“妈妈，你愿不愿意让爸爸抱着你睡觉？”，海棠回过头，捏了捏她的下巴，“你想什么呢，我如果要爸爸就不要你了，你选一个吧！”
乐瑶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看着钟熠的眼睛说：“妈妈只愿意要我，不愿意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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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钟熠的手术日时间，正好赶上海棠去拍视频，两人都没有时间接孩子，所以就把这事委托给了家里的阿姨。
晚上七点多钟，海棠从沈焕的祖父家出来，坐上车回住的地方，路上阿姨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喂······”
海棠说：“张姐，你告诉瑶瑶，我马上就到家。”，电话那头的张明兰说：“海棠，我正想告诉你呢，乐瑶被一个姓沈的女士接走了，对方说，她是乐瑶的······，那，那什么。”，张明兰不好意思说出口。
海棠愣了愣说：“行，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海棠看着窗外浓黑的夜色出了会儿神，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沈素清才是乐瑶的亲妈，血缘天生，乐瑶疏远她是早晚的事，虽说这是常理，但海棠的心还是很难受。
车子驶到市区，海棠疲惫的给钟熠发了一条微信：乐瑶去她妈妈那儿了，我今晚就不回你那里了。
钟熠十点多钟出了手术室，看到海棠的微信后，他的双眉立刻拧了起来，他跟沈素清分开后，彼此就再也没有联系了，他点开手机通讯录，上下滑动着想找找他们共同的朋友，但找了几个来回也没找到，他从头上抓下手术帽甩进垃圾箱，这时电话响了，钟熠立即接通，“喂，瑶瑶。”
“爸爸，爸爸”，电话那头是乐瑶凄厉的哭喊声，“爸爸，爸爸你，你带我走。”
钟熠的心咚咚跳着大步朝办公室走，“瑶瑶，听我说，有爸爸在呢，别怕，别怕啊，爸爸马上过去接你。”
“爸爸，我害怕，爸爸，她打······”，这时，啪的一响，乐瑶手上的电话被扔了出去，钟熠抓起办公桌上的钥匙，来不及换下手术服，就朝电梯跑，他对着手机听筒嘶吼道：“沈素清，你要是敢对孩子怎么样，我饶不了你。”
从钟晴那儿问来沈素清的住址，钟熠开着车一路狂奔。
到了翠金园38幢204门前，钟熠用脚哐哐踹门，片刻，门被从里面拽开一条缝，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探头朝钟熠说：“你是孩······”，钟熠掀开她就朝里走，“我女儿呢？”
“瑶瑶，瑶瑶”
沈素清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抱起双臂说：“也不知道你怎么教的孩子，一点没有礼貌。”
钟熠两步走上去，一把掳住她的领口，咬牙问：“孩子呢？”，沈素清侧头朝里面抬了抬下巴，“那儿”，钟熠松开她，走进去，一见到黑暗中那个缩在床脚的小身体，他的头皮就忍不住一阵阵发麻。
钟熠一把抱起乐瑶，还没说话，泪水就冲上了眼眶，“是爸爸不好”
乐瑶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处，“回家，爸爸，我要我寄己的妈妈”，钟熠抱着孩子往外走，眼镜男拦着他说：“钟先生，其实，素清也是因为想孩子才······”
钟熠看都不看他，“滚开······沈素清，你如果要脸的话，好好想想你当初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