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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月急忙闭上眼,贴上去,很有默契回应着他,那圈在她身上的混元丝不知不自觉松了开来,许昭月搂上他的脖子,而他的手也勾上她的腰将她拦腰一抱,许昭月便被他抱到了腿上,自始至终两人的嘴唇都没有分开。

直到将她里里外外都吻了遍他才松开她,明明不久前还剑拔弩张,此时却只剩了暧昧。

然而安乾道君的面色还是不太好,他捏着她的下巴问她:“你刚刚为何都没有看我一眼?”

因为激烈的吻,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微变调。

“什么时候?”

“野男人受伤了,你跟着他离开的时候。”

“……”

他口中那句“野男人”让许昭月觉得格外好笑,不太高兴,酸溜溜的,跟道君的形象实在不符。

许昭月双手捧着他的脸说道:“是我做错了,对不起,我怕纪玄铮死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他要是因我而死了,我会内疚。”许昭月用脸贴着他的脸,温柔安抚着他,“放了他这次吧,反正他喜欢的也不是我,等下蛊的人揪出来了我们就走,以后也不来这边了,我和他之后也不再见面,好吗?”

杀了便杀了,他从未因为杀了人而要去救的,他放了纪玄铮一马已经是他的退让了。可是他想着她说她会因为纪玄铮的死而内疚,他不懂她为什么会内疚,也懒得去弄明白,可他想着若是以后吻她的时候她不高兴,双修的时候她不高兴,那么他也不会尽兴。

他不想双修的时候不尽兴。

沉默片刻,他冲她道:“本君救他便是。”

他的回答许昭月很意外,看来他也不是霸道得无法说服,许昭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安乾道君和许昭月一起来到梅园的时候,纪玄铮的伤势又严重了一些,阳城老祖时不时渡一些真气给他,不过没多大的作用,王妃坐在旁边默默垂泪,云乔皙小声安慰着她。

看到两人一起进来,几人都挺诧异,安乾道君走上前,手心聚气往纪玄铮身上一压,只见纪玄铮重重咳嗽了两声,慢慢醒了过来。

王妃面色一喜,急忙扑过去查看。

纪玄铮看到安乾道君也挺意外,安乾道君好似在故意做给她看,他拉过许昭月的手冲他道:“本君这次姑且饶你,若有下次就不只是伤你这么简单了。”

纪玄铮看看许昭月又看看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他面色有些灰白,自嘲笑了笑,高傲的南疆王世子,他有他的骄傲和不服气,不过他这一次还是妥协了,“明白了。”

走出梅园安乾道君依然还牵着许昭月的手,他突然停了脚步,许昭月忙问道:“怎么了道君?”

“以后,不可再与他来往。”

许昭月乖巧点头,“好,我不与他来往,就算有来往也会带上道君。”

因为安乾道君的混元真气,纪玄铮很快就恢复了,纪玄铮大概吃了教训,之后就没再来找过许昭月,有什么事都让人传话。

许昭月和安乾道君之所以还留在南疆王庭中,其实就是在等南疆王的调查结果,不过侧妃被关押了好几天却一直没有发落,南疆王也没给个确切的信息,侧妃究竟是真的凶手还是被冤枉的,听说审都没派人审过。

就这般过了几日之后,终于有人坐不住了。许昭月和安乾道君得知南疆郡公带兵攻入王庭的时候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南疆郡公不仅带兵攻入了王庭,还直逼代表南疆王威严的宣事殿,许昭月和安乾道君赶到的时候宣事殿已被士兵围得水泄不通。

南疆郡公纪承柒一马当先,他一身戎装,头盔遮住了那张娃娃脸,看着倒有几分行军人的威武模样。

许昭月和安乾道君到了没一会儿,得到消息的阳城老祖和云乔皙也过来了。

“门派之间有规矩,不插手别人门派的私事,道君,老祖,此乃我南疆私事,还望二位莫要插手。”

纪承柒也清楚,安乾道君和阳城老祖是九州巅峰大能,这两人若要插手,他带的这些人马怕都不是对手,所以才提前说了这番话。

此时南疆王就站在宣事殿外和纪承柒所带的军队两方对峙,南疆王一脸恼怒,斥道:“你这逆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纪承柒道:“父王,孩儿不会伤害父王,孩儿只求父王能放了我母亲。”

“你母亲之事我自会调查清楚,若她果真被冤枉我也会还她公道,你此番带兵攻入王庭乃大逆不道,就算你母亲无罪,本王也绝不轻饶你。”

“孩儿只求父王能放了母亲,待母亲安全了,孩儿自会向父王请罪。”

“小柒,你不要犯糊涂了,你想让别人笑话我们南疆父子反目,兄弟阋墙吗?”这话是纪玄铮对纪承柒说的。

“大哥,我绝无伤害大哥和父王之心,我就只想救出我母亲。”

侧妃被人带到宣事殿的时候正好就目睹了这一幕,大兵将整个宣事殿围得水泄不通,而纪承柒正与南疆王和南疆王世子对峙。

侧妃差点就被气晕过去,她嘴唇哆嗦着,好半晌才发出声音,“柒儿,你疯了吗?”

纪承柒听到声音,这才看到被人押过来的母亲,此时侧妃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囚衣也肮脏不堪,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富贵仪态,纪承柒看得面色一痛,急忙下马走过来。

侧妃怒得红了眼睛,咬牙质问他:“你……你在做什么?我怎么跟你说的?那可是你父亲,是你大哥啊!”

“孩儿只想救出母亲。”

侧妃看了一眼他挂在腰侧的剑,她将剑猛然□□往脖子上一横,怒声道:“你快给我退兵!”

纪承柒吓了一跳,忙道:“母亲不要乱来。”

“快退兵,把兵符还给你父王!不然我立马死在你眼前!”

纪承柒一脸不敢置信,“母亲!”

“快!”

纪承柒无可奈何,他掏出兵符,走到南疆王跟前噗通一声跪下,双手将兵符奉上。南疆王拿过兵符,立马指挥退兵,很快围在宣事殿的一群乌压压的士兵便散了。

侧妃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将剑丢在地上,急忙膝行到南疆王跟前,哀求道:“王,小柒他只是一时糊涂,还望王饶了他一回。”

南疆王没说话,他先向安乾道君和阳城子等人所在的方向抱了抱拳,一脸歉疚说道:“因为私事让各位见笑了,如今时辰不早了,各位早些回去休息吧。”

谁都看得出来南疆王这是要关起门来处理自个儿的事了,大家都有自知之明,告辞离开了。回去的路上许昭月暗想着,这南疆郡公也真是够冲动的,如果他母亲真是冤枉的,自会有水落石出还她母亲公道的一天,而他却这么沉不住气,直接带兵攻入王庭,他此举无疑就是在给人送把柄,带兵逼入王庭救母,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救母,他这行为扣他一顶谋反的帽子也不为过。

如果王妃要利用这个对付他们,就算侧妃真的是冤枉的,怕也要被这个儿子所连累,南疆王要是不想王庭生变,哪怕只是单单安抚民心,说不准今晚就直接将母子两人诛杀了。

然而出乎了许昭月的意料,南疆王并没有诛杀这母子,他虽下令将母子两人关入大牢,却并没有任何发落的意思。甚至不少家臣上书请求赐死侧妃母子,都被南疆王一一挡了下来。

此时,在梅香苑中,南疆王妃站在最高那一株梅树前,有个中年女官徐徐走近,南疆王妃头也没回,问道:“怎么样了?”

“回王妃,左卿以死相谏却惹得王大怒,听说王直接将折子砸向左卿脑袋,左卿当场就被砸晕了过去。”

王妃伸手捻下一颗梅子,她双手保养得益,那手指依然细入白葱。她捏着梅子在指尖把玩,笑了笑说道:“他对那母子两人还真是情深义重,给兵权糟了反噬却还力保那母子两人,那孽子有了谋反之心必然对铮儿造成威胁,他难道不清楚吗?他清楚得很,可是有什么办法,谁让他偏爱那母子两人呢!”

王妃保持着面上带笑的表情,手指却骤然用力,梅子瞬间在她手上四分五裂。

“出来吧。”

王妃话音刚落,就见旁边凭空出现一个带着头巾的男子,男子冲王妃一拱手,“阿姆,人已经安排好了。”

“你时刻准备着,待信号一起,你们速速带人闯入大牢,势必杀了那对母子。”

南疆王正在宣事殿中忙碌,有侍者急匆匆进来向他禀报,“王,王妃过来了。”

“王妃?”南疆王急忙将笔搁下,起身走到门口,就见门外果然站着他的王妃。

一抹惊喜之色无法自控飞上南疆王眉梢,他笑道:“冉冉?你怎么来了?”

王妃这些年醉心礼佛,没事就呆在她的梅园里面,从不主动来找他,没有重要的事情也不会出来。

王妃手上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酒瓶和两个杯子,她道:“新酿了一壶酒,来给王尝尝。”

“好好。”他无法压抑身上的喜悦,“你……你快进来。”

王妃随着他进了殿中,两人在桌前坐下,王妃将酒倒在两个杯子里,递了一杯到他跟前,南疆王急忙接过就要往口中送,只是杯子递到唇边他却愣了一下,王妃见状问道:“怎么了?味道不喜欢吗?”

南疆王眼底滑过一抹黯然,他自小炼蛊,对蛊毒早已了如指掌,这酒杯上面涂了蛊虫碾碎的卵,肉眼根本察觉不到,一旦和着酒喝下去,破碎的虫卵吸收了血液会立马复原,不消片刻就可孵化,孵出的蛊虫会随着血液流入心脉,再顺着心脉将五脏六腑吞噬干净。

其实他早该料到的,她怎会无缘无故来找他喝酒,可是看到她来的那一刻他还是开心的。

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在短暂黯然之后他便将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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