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逼婚(2/5)

听闻此言,方时镜对沈牧亭多了一种认知,这人通透得很,也惯会套话,他虽不曾忤逆犯上,但自王爷回京后他在边疆一直恪守本分。

“未曾,末将对盛宣之忠天地可鉴。”

“盛宣之忠。”沈牧亭轻飘飘地睨了方时镜一眼,他言盛宣之忠,并非任何一个人,可现今他愿意在国忠之下,退与战王。

“右相是何意?”沈牧亭道:“你可知,单你,并不能代表右相。”

方时镜最怕的就是拉自己的爹下水,可来之前,他爹已经明了意,这场战,他爹为重臣,是怎么也做不到独善其身的。

“我之意,便为我爹之意。”方时镜抬眼看向沈牧亭,这一看他发现沈牧亭除了一副好看的皮囊之外,那双眼睛乖顺中却带着狡黠,嘴角始终勾着,不曾透露分毫情绪。这种人方时镜没见过,皇上的眼神都能透出些许想法来,这个人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你根本看不透他此时在想什么。

伏琴庆幸方时镜的识时务,不过他没表现出来,方时镜这人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在军中威信是有,却不适于朝堂争纷。

“那么为表诚意,是不是应该献上你手中兵符。”方时镜手里的那支军是月烛溟回京时给他的,现今却隐隐有脱落之势,月烛溟信得过方时镜,沈牧亭却不信。

空头白话谁都会说,所以,沈牧亭只相信攥在手里的。

方时镜似乎早已料到这一点,毫不犹豫地将兵符拿给了沈牧亭,伏琴伸手去接的。

盛宣的兵符统共四枚,其中三枚在月烛溟手里,方时镜手上是最后一枚。

“那就不送将军了!”沈牧亭依旧疏离。

方时镜沉凝了一下,抱拳道:“望沈公子言而有信。”

沈牧亭微微颔首。

方时镜离开了牵丝坊,却又有另一个人进了沈牧亭所在的包厢。

“多日不见,如何了?”沈牧亭的手指轻轻叩着杯壁,江瑾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他朝沈牧亭递上几张录纸,上面写的全是字。

“我只查到这么多,再多的,公子怕是要着人去孖离北国了。”

“劳烦了。”沈牧亭言笑晏晏,顺手在桌上拿了一枚糕点给江瑾,“吃了吧!”

江瑾见他竟然用他牵丝坊的糕点打发他,气得想冲上去撕了沈牧亭那张风轻云淡的脸,可伏琴在侧,到底还是忍住了,接过之后咬牙吃了进去。

“我先走了,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就算要在孖离北国查,你也要给我把这个人挖出来,另外……”沈牧亭顿了一下,“查查沈蚩跟弯月刀。”

说完沈牧亭便离开了。

江瑾视线愤恨地盯着沈牧亭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却找不到地方发作,只能作罢。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吃下沈牧亭给他的糕点后,当真觉得身上那钝痛减轻了些许,他的视线狐疑地看向桌上糕点,难道是这糕点的原因?

沈牧亭回了战王府,刚一进门就见着了月烛溟,他正在训狗,狗王爷被他训得焉头耷脑的,在狗王爷面前有着一堆碎纸削。

沈牧亭:????

月烛溟训狗被沈牧亭撞个正着,连忙打发狗王爷滚了,仇轩推着轮椅过来,月烛溟的眼神时不时瞟向地上的纸,似乎看一次就气一次。

“狗王爷做什么了,惹得阿溟这么生气?”沈牧亭挺喜欢狗王爷的。

多次后,月烛溟也明白了沈牧亭叫他“阿溟”时是为什么,多半是想哄着他的时候才会如此喊他,心头不由有些不舒服,沈牧亭出门一个多时辰,狗王爷就趁他不在书房,把沈牧亭写了他好多名字的纸给撕了,那时月烛溟恨不得把狗吊起来抽一顿,可一想到沈牧亭对它的态度,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其中还有沈牧亭第一次写他名字的那张纸,他收得好好的,怎么就被那狗叼了去。

月烛溟直接伸手一捞把人摁在腿上,“没什么。”他语气阴郁,自己推着轮子就把沈牧亭推走了。

伏琴:????

“黑啸做什么了?惹王爷生这么大气?”他用手肘捅了捅仇轩,仇轩这几日身上的红疹已经退了,背上还有伤口,已经好了大半。

“它把公子写给王爷的字撕了。”说起来他就觉得他们家王爷有够幼稚的,公子写的名字装了好几个匣子了,撕了几张又有什么关系,值得这么大动肝火?

伏琴莫名觉得呼吸一滞,道:“那黑啸还好好活着,当真多亏了公子对它的偏爱。”

仇轩:……

他像是看神经病似的看了一眼伏琴,觉得他跟着公子,怎么分毫没学到公子的好?

伏琴被仇轩的眼神伤着了,连忙追了上去,叽叽喳喳个没完,吵得仇轩恨不得捂耳朵。

就想不明白,公子那么安静的性子,这差不多两个月时间怎么就没把伏琴那聒噪的性子磨得安静一点?

月烛溟将沈牧亭推进了卧房,方才他在气头上没反应过来,他关上门,垂眸看着窝在他腿上模样乖顺地沈牧亭,微扬声调:“狗王爷?”

沈牧亭立即仰起头,脸上的忽地现出意思委屈,朝月烛溟眨巴了一下眼睛。

沈牧亭从未对他露出过此种表情,月烛溟当即觉得心都好似漏了一拍,原本他也没想怪沈牧亭,现今见着他这幅模样,就算佯装的愠怒也分毫发作不出来。

他亲了一下沈牧亭的眉心,“是本王的错。”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用黑啸去迎亲。

不过反过来一想,也是沈牧亭藏得太深了,否则他又怎么会借此生怒。

沈牧亭垂下眸,也未多言,而是问道:“狗王爷做什么了?怎么这么生气?”一边说他一边伸手去抚月烛溟的眉眼,顺着往下落在他的唇角,道:“笑一个。”

其实月烛溟很少笑,沈牧亭都没见过几回,他像是终日沉着一张脸,那从战场带回来的杀伐之气无故外露,让常人见了都会心生惧意。

月烛溟扯了扯嘴角,活像面瘫。

沈牧亭:……

“王爷,你还是别笑了吧!”沈牧亭软软地靠在他怀里,随即摸出块玉,很随意地递给月烛溟。

月烛溟没有接,“你留着吧!”

“我留着?”沈牧亭有点诧异,兵符何其重要,他竟就这么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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