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石子(2/3)

伏琴有点慌了,他一脚踩死好几只,转身就朝仇轩冲了过去,伸手就要扒他腰带。

“你做什么?”仇轩一把拽住他的手,脖子上已经起了一大片红疹。

“虫子,是虫子,快把衣服脱了。”伏琴咬紧了牙,转头看着那些还在蠕动的虫子,吹响了一声口哨,巡逻的护卫立即冲了过来,可他们到的时候,却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虫子挡住了去路。

其中有一个不明缘由一脚踩了进去,可那些虫子就像从冬眠中回过神来了般,速度突然快了起来,很快就爬上了那个护卫身上,钻进了衣服里,惨叫声立即响了起来。

屋里的月烛溟跟沈牧亭听见声音立即出来,就见虫潮中的那个护卫身上鼓起了大大小小的包,惨叫伴随着鲜血,很快就让他变成了一血人。

沈牧亭沉了眉眼,拦住月烛溟让他别过去,狗王爷适时响起浑厚地“汪汪”声,震得整个王府都好似在颤动。

那边伏琴已经把仇轩剥了,他的背上起了一个包,却找不到方才被他丢进去的石头。

仇轩的眼睛都红了,那红疹从脖颈攀爬上了整个背部,异常可怖,就像被开水烫过的一样。

在那些红疹中间,伏琴看到了一个鼓起的包,伏琴咬着牙,走到仇轩背后,道:“你忍一下。”说完拿起小刀朝着那包一挑,从里面挑出来一颗血糊糊的石头。

仇轩穿好衣裳,转头看着惨叫传来的方向。

这一切发生不过片刻,可那些虫子吃完一个人好似闻见了更香的美味,齐齐朝着沈牧亭所在的方向涌动。

沈牧亭的体质特殊,但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个世界上见到这些东西。

在末世这些东西并不少见,沈牧亭被各种各样的东西追着撵的次数数不数胜,可这个世界上没有他那个世界能用的药剂,他对这些东西而言,是无上美味。

“阿亭,你站我后面。”月烛溟忽然拉了他一下,把他藏在身后,看着那些还愣着的护卫道:“烧了,别碰着。”

伏琴第一个用轻功去找来了火/油,朝着那些虫子的聚集地一泼、点火,一气呵成。

剩下的人也没敢愣着,让点火就点火,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偶有两个不小心被虫子爬了上来,立即换别人。

王府的这方花园几乎被烧得尽毁,好在没有波及房屋。

战王府彻夜大火不灭,引来无数人猜忌。

黑暗中,一双眼睛盯着战王府那通天大火,盯了整整一夜,直至天明,大火小了下去,他才离开。

战王府的事惊动的不止是平民百姓,还有朝中。

翌日月烛溟没有上朝,弹劾月烛溟的奏折又开始堆积如山,月凛天尽数把奏折送往了战王府,顺便带来慰问。

月烛溟就着大火直接当着那太监的面烧了,太监面色不变,模样乖顺地离开。

宫中,御文殿。

书案上摆着一分密函,密函已经打开,看着上述的字,月凛天忽地将纸揉成了一团,随后似又觉得不妥,展开来一点点的撕了,放入旁边的碳火里。

月凛天的面色看不出喜怒,应少安一身白袍立在下首,双手拢在袖子里,不曾言语。

随后,只闻月凛天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到底没有说出口来。

应少安低垂着头,面色不变。

他在等,等皇上有求于他,而非自己主动问。

“应少安,你说,战王府为何会突然走水?”近些天来月凛天听了应少安的话,一直都很沉寂,不曾如从前那般派人刺杀,但他也知道,他皇叔对他一直隐忍,两人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月凛天是不敢,而月烛溟是不愿。

从前他以为只要自己一直占据主导,月烛溟早晚会交出兵权,可现在……

三年了,月烛溟身边犹如铜墙铁壁,软硬不吃,他自己心中也是有掂量的,只要他皇叔想,皇位他想要便唾手可得。

这是月凛天的恃,进而才不恐月烛溟。

可现在,沈蚩最近动向成谜,就算早朝,他跟以前想必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右相一如既往,月凛天现今感觉自己腹背受敌,倘若不借用外力,就算没有月烛溟,他这个皇位也坐得心惊胆战。

“皇上早晨不是派人去探了么?”

“回来的消息是很多人受了伤,受了什么伤,何人所伤尚且未知。”

战王府戒备森严,常人难以入内,就算曾经派去的刺客大多也是有去无回,比天牢都难闯,什么人能让战王府变成这种情况?

右相不屑于如此做,沈蚩么?

应少安也沉默了,低眉颔首,模样乖顺得紧。

月凛天道:“少安……”

应少安抬起眼,月凛天闭着眼,指了指自己的头。

应少安惯会按头的,月凛天近些天来头疼发作频繁,药石也无用,只有应少安给他按两下才舒服点。

应少安就给他轻轻按着,在月凛天看不到的地方,应少安那双波澜不惊的眸间情绪莫测,随后轻声道:“皇上可好点了?”

“嗯。”月凛天轻轻应了一声,忽然问他,“你让朕把那些弹劾他的奏折送去是为何?”

“王爷应当知道自己在朝中多年被人弹劾的事,拥兵自重终究不是明智之举,皇位是皇上的,兵却是整个盛宣的,王爷应当会明白皇上此举为何。”

月凛天轻轻笑了下,“我看未必。”

月烛溟这人轴得很,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种人,只要给他一分希望,他便会死守这份希望。

这是他的弱点,这人虽喋血沙场,腿残回来后暴戾惊人,可到底顾念这一点微薄的情分。

他以为用他的暴戾嗜血就能掩盖住这份弱点,却不知早已被他窥得全部。

可他现在多了一个沈牧亭,月凛天查清了那晚沈云景怎么死的,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沈牧亭做的。

那个好似对什么都风轻云淡漠不关心的人,竟然能做到杀人不眨眼。

“行了!”月凛天轻声道,对待应少安有种常人无法感知的温柔来,应少安退下,在他身侧道:“皇上,沈蚩近些天来动向成谜,皇上可有深挖过。”

“他与朕提了好几次要将沈慕华许给方时镜的事,朕一直拖着。”他不能让沈慕华嫁给方时镜,一个沈牧亭已经如此恐怖,沈慕华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月凛天有心试试,如果不成的话……

他看向应少安,“如果朕把沈慕华纳入后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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