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上 村中事变隔空坐镇 业务风波临事焦灼(2/3)

再学关闭的事儿,其实老马当村长的时候,镇上已经有关闭马家屯学的意思了,只是他不情愿、舍不得,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了。约莫四五十年前,建马家屯学时他也是出过苦力和份子钱的,后来一想学校要在他手里关了——老头舍不得。幸好换届了,马保山是新一辈儿的人,他对马家屯学没那么深厚的情感,他和学校的校长、老师也没什么交集,关了,也就关了。

二弟的亲家去世、老邻居离乡、二黄病衰、马家屯学关闭,一下子涌来这么多坏消息,老马吃完了猪肉包子举杯独酌,二两酒下肚,人没那么伤感了。醉醺醺摸索到摇椅上以后,老陕人马建国不由地打开了秦腔。

西凤配秦腔,人间幸事一桩!

“自从西川立帝以来,文凭的孔明先生安定下,武凭的五虎上将鼎立乾坤,自从关张二人升以后,朝中虽有几人,尽都是吃禄待老之臣,不能斩将立功。唯有我二位虎侄,未讨军令暗暗出得营去,刀劈了谭雄擒来了薛丁。这就是莫大的功,黄龙帐中有酒……”

一些文明兴起又消失,一些城市建成又没落,一些人来过又走了……过不了多久,按照他的规矩家里会有一条新的狗替补上来亦名叫二黄;若干年后,兴盛会见到新的邻居;再过个十七八年,马兴成会成为别饶丈人或有了新的亲家……春草花开之后,遇夏结果,秋来籽熟,临冬枯败,春来老根又发新芽,新芽上抽出新花儿……

绿道上时有斜光一束一束,树荫里透出金光一点一点,每日的清晨与黄昏,拉着漾漾走在南国街上赏秋季光阴,老马险些忘了屯里的风光。村头的花此时该顶着沉甸甸的种子吧,过冬的煤球是否家家已备好了,院子里的葡萄树叶子快落光了吧……

南坡自留地里的那一片白芝麻已经收割了吧,东边水地里看瓜的茅草屋是否已经被拆了,家门口的苦楝树今秋此时正待落果,大门西侧的石碌轴上是否还有人会坐在那吧嗒吧嗒、咕噜咕噜地抽水烟……七十年来,第一个十月,老马不在马家屯。

以酒为能源,以秦腔为快车,老马搭着时空之神奇舟穿越到了儿时。唯见莺歌谷边,有一少年,背靠草篓,挽起裤腿,两脚垂在沟谷之中,荡起一沟的凉风,对面浑圆的落日,此时此刻,正俯望少年暖暖微笑……莺歌谷最美的模样,一直被他藏在心底。

不知不觉,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在南方大都市里待了三个月整。

上午临近午饭的点儿,同事们开始窃窃私语、三两笑谈。马经理走出办公室东张西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隆石生朝她走来,双眼笑眯眯的,大脑袋微微摆动,进到办公室以后,两人一齐坐下。

“大事不好!”隆石生用食指敲着马桂英的办公桌,头轻微点点,点个不停。

“咋了?塌了还是地崩了?”桂英瞪出了白眼仁配合他的惊异与神秘。

“几个老头子刚开完会,秘书透露的——杂志要停刊了!”脸比盆大的隆石生还在点头,一直没停。

“不可能吧!”马经理失色。

“怎么不可能?老钱总决定的,李姐知道的,你不相信现在发微信问她!”

“算了算了!李姐孩近来病毒感冒一直住院,不想打搅她!”桂英拒绝,但心里惊的是杂志停刊。安科展的发展起源于这本杂志,因为水准超前得以挂靠在公安部下面,一挂挂了二十五年,现在要停刊,岂不是意味着失去金主或靠山。

“电子版呢?”马经理问隆石生。

“电子版搞不起来!没人看没广告,长篇大论的干不过那新媒体的碎片片。长期收支不平衡,白养着那么大一个编辑部,连着好几年亏损,公司谁不知道?”隆石生满眼嘲讽。

“哎呀!呐那些编辑和杂志部的业务……岂不是要裁掉?”马经理叹气。

“那可不?顶多留几个记者或编辑,业务员肯定是……去留随意!”

“其实这几年杂志业务除了老客户也没什么了!”马经理靠着椅背,伸手挠了挠头发。

“可不!企业又不是慈善机构,往常那些记者架子大的比咱们业务还牛气!现在……呵呵了!”

“所以,外面那些都在议论这个?”马经理抬着下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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