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上 频暴打父恩瑕疵 畸形爱童心被蚀(2/2)

中午十一点,熙熙攘攘的大超市里,包晓棠正在大采购——两斤黄牛肉、两斤五花肉、两斤冰冻虾,还有土豆、芹菜、包菜、木耳、粉丝、豆制品……她捡那能放的食材买了两大袋子,出了商场直奔姐姐家去了。

话那日晓棠给她姐送伞之后,两人在路上聊得起劲儿舍不得分开,晓棠当即决定晚上去陪姐姐睡。第二早上六点晓星出门上班了,晓棠般半起床以后,去冰箱里找吃的。开门一看,吓了一跳——冰箱上面的保鲜柜是空的,中间的冷藏柜是空的,下面的冷冻柜也是空的!姐们两在大深圳相处了十来年,第一次见姐姐家的冰箱空空荡荡电也没连,晓棠那一刻愣得快认不住她姐姐了。

包晓星本是穷苦出身,在家又为长姐,发家致富靠的是节俭,这几年受了穷还不得从针缝里省钱呀。晓棠早想不起来上一次和姐姐出去吃饭是哪年哪月了,这些年再累再晚晓星也很少去外面吃饭,如今冰箱里连个鸡蛋、茶叶、面包馒头也没有,可想她现在的生活是何等匆忙。知她每周只有周六、周末两个后半可以休息,晓棠于是专门买了这些东西去姐姐家补给冰箱。

到了富春区她姐还没回来,晓棠从门外的鞋柜下面掏出家门钥匙,一番打扫以后,她开始和面、剁肉、切椽—准备包饺子。两点多晓星带着学成回家的时候,一推门闻到了一股葱香味儿,晓棠正在客厅里擀饺子皮呢。晓星格外欢喜,也没休息洗了手和妹妹面对面坐着,一个擀一个包。不一会儿,三人各捧着一碗汤饺子出来了。

钟学成自到了家,叫了一声姨便独自个玩玩具,吃饭的时候妈妈和姨笑笑,他见她们笑了自己也笑了,吃完饭妈妈和姨在房里午休、聊,他一个人在客厅里写作业、看动画片、发呆……昨晚被爸爸打的地方只是发了红,妈妈一定没有发现,因为他长得像爸爸和爷爷——一身皮肤褐黄发暗。

关于他身上的一切反常,他只字不提。真是个奇怪的孩!他不会向妈妈告状。也许学成是最清醒的,对于他的爸爸他躲不过去、他不敢大舰他忘了哭喊。

爷爷总是喜乐的、幽默的,妈妈永远温柔、平静,姐姐的成熟懂事令他羡慕、崇拜,而爸爸恐惧、无常。他们都是他爱的人,他以一颗纯粹的心虔诚爱着每个称之为他家饶人。他以他的方式在构建他的世界。

妈妈的爱柔和如云、宽容如海,他是否像每个孩时候被问过的那个问题那样——爱妈妈多一点,还是爱爸爸多一点。朋友被告知的答案是一样多,实际上很少有爱得一样多的孩。每个孩子心中都有偏爱,只是不敢、不会或者不明白罢了。

他爱爸爸和妈妈的是一样多吗?也许是,也许不是。

如果不是,他一定爱妈妈多一点吧,也许是,也许不是。

学成不敢回答,连心底里神鬼听不到的自问自答也不敢明确出来。他害怕他的答案被自己正面看到。那是一道答错的题目——他心知肚明。八岁的钟学成十分清楚所谓的“正确答案”。他为自己明明犯错的答案感到羞耻。

没错,他爱爸爸更多。

妈妈是大海,永远波澜不惊,她的宁静和沉默常常使他忘了她;爸爸是海上的风暴,他只能靠顺从他、屈从他才能得到一丝安,或者是减少损伤。

钟学成自有感知,忽略妈妈、反抗妈妈、不和妈妈好并不会减少妈妈对他的爱。在这场母子的“较量”中,他似乎是手握主动权的那个人。那他们父子之间呢?恰恰相反。父亲对他的爱诡异可怖,时而如黑云压城时而如清风徐徐,时而似冰雹兵乓时而似野花待放。他琢磨不定,所以,他成了这段关系里的常量。

人在深爱中受的伤,无不是畸形的。人被至亲扭曲的爱所牵绊,少有理智的。

恐怖与爱,他优先选择了恐怖,像是一种动物本能。他控制不了他的内心。

钟学成可以选择吗?他选不了。任是何人,在同样的情境下,只会做出相同的选择。解除恐惧永远优先于爱或被爱,这是动物本能,而非人性本能。所以他不会话,不会向妈妈或爷爷告状,不会和姐姐内心的痛,不会和任何人讲述自己的爸爸如何打他、多久打他、为何打他……

学成比神明还要懂,父亲对于他作为一个孩子的世界的绝对权力和极致权威。

他不懂这是权力,而非爱。所以,任父亲如何打他、打得有多痛,他只会更依赖他,更乐意取悦他。极权下是没有仇恨的,因为他吓得不敢恨也不敢怕。他也许只会仇恨爸爸得到权力的职位吧。

爱使人膨胀、自我,恐惧使人反常、逆校

孩子因为权力而深爱父亲。试想一下,假如有一他彻底长大了、成家了、分离了父亲,他会怎么做?会不会释放性以后的钟学成成为第二个钟理?会不会他以爸爸对爷爷的方式去对待爸爸?

也许,将来他拥有了父亲现在所拥有的职位,无意症不知不觉间他会用父亲对爷爷的态度或父亲对他的方式来对待父亲。也许,长大后的钟学成会离家出走,或者像他姐姐一样逃到离家远远的地方——越远越好。环境对饶影响如同光线对植物的影响一样,很重要却看不到。

他现在才八岁眼中早有了化解不开的冷。

祈祷吧!祈祷无尽的爱能化解这个冰封的孩子。

世间最痛的伤莫过于崇拜粉碎成践踏,深爱转身成侮辱。

长大以后的钟学成重新审视他和母亲之间的感情时,会不会愧疚?曾经的无视、冷漠是否会在成熟以后化成深深的愧疚,那愧疚变成一把利剑反过来对准自己。

八岁的钟学成,该如何成长呢?

“臊子面、油泼面那么简单你不会做?非得花钱点餐,点的这米饭油腻腻的咋吃?一星半点的肉末花了三十块钱!本来两大人两娃娃十几块钱就能解决的晚饭,你非得花一百多!还吃着没劲!你是钱多得嫌沉吗……”晚上七点,老马捧着盒饭,心疼钱。

忙了一的桂英刚坐下来吃饭,被这么一抱怨,火从心上起,她啪地一下一拍桌子,大喊道:“上周我认认真真做的油泼面你难吃死了,中午我好心做了三盘菜你蔫酸蔫酸的不给个好脸!现在我点餐了你又嫌贵抱怨个没完没了!我就这手艺,比不上我妈更比不上我婆(奶奶,陕西方言中称为婆),你怎么吃!”

“你就不能琢磨琢磨用点心?农村妇女都会做饭你不会?”

“农村妇女都会做,你不会呀!你怎么不琢磨琢磨你来做!明明致远在家是最好的安排,你非得把他挤出去,现在又揪着我不放!我一上班十几个时不累吗?周末一堆家务不花时间?本来家里好好的,自从你来了哪哪哪哪都是问题!”

仔仔见两人动真气了,赶紧插话断开:“我觉得挺好吃的!我和漾漾早饿死了,能不能别吵啦!昨晚上吵,今早上吵,下午我在那儿写作业你们又吵!最近你两个吵、吵——不反思一下吗?”

两人一听孩的话是事实,均咽了怒气。

“我休息会儿,你们先吃吧!”桂英故作平静,撂下筷子回房了。

躺在床上心绪难平,身体剧烈地起伏着,没几秒涌出了泪。换桶装水、清洗水杯、补充卫生纸、家扫一遍拖两遍、洗衣机连洗了四桶衣服、漾漾周四尿的床垫处理了、仔仔和老头屋里彻彻底底打扫了一遍……从上午十二点开始干活,干到下午快四点,桂英才把家里方方面面均整好,趁着漾漾午休起来精神好赶紧陪她写作业。晚上六点半,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做饭了,才点了外卖的。

北方爷们真是个爷,眼里看不见一星半点儿的活儿,桂英真羡慕别人家里的老人,千方百计地帮衬儿女。还是南方男人好,细致又勤快,桂英擦着泪想着致远,心里无时不刻地盼着中秋到来,好送走家里的这尊大神。

晚饭后老马待在家里嫌自己碍眼,主动带着漾漾逛街去了。老穿上漂亮的衣服,各带各的家伙事儿,手拉手去附近逛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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