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上 中煤气伟成归西 扫大街钟能恓惶(2/5)

坐下后钟能递给了老马一根烟,两人躲在花丛里浓荫下抽起了烟。

“你这活儿累不累?”老马问钟能。

“累倒不累,就是起得太早,时间长,管得多!拘束!拘得人难受!”钟能摇头闭眼,吐了口烟,叹了口气。

两人盯着路面的过往人,各自沉默。老马抽完一根烟,踩着烟头:“你这烟没劲儿!抽着没味儿!我今个出来急,没带我的水烟袋!”

“你不是到哪都要带你的烟袋吗?哼!还你进了棺材要用水烟袋陪葬!”钟能笑着摇头。

“哎!我刚从民那儿过来。”老马双手插兜,停顿片刻后接着:“上回他过寿,来的那个樊伟成,你记得不?”

钟能见老马神情不对,忙问:“有印象!咋咧?”

“殁了!”

钟能长吁一声,掐灭烟头扔了,重又点燃一根,道:“死了净白!不受罪了!比活着好!”

“前……星期一的事。民老汉可能也活够了,不想再受恓惶了,自己开了煤气关了门窗,就这样……走了!”老马双眼无神地盯着脚边的砖缝,缓缓完,长长叹了一口气。

“到了咱这岁数,有几个活得滋润?要不是牵挂我这俩娃……哎,我活着也没啥意思了!”钟能完,声息没变,只涌出十来珠花生大的老泪。

“前段时间我那个老大哥走了,现在樊伟成又走了,我好不容易老了老了进城了,没想到城里面也不好待!”老马着轻缓地摇了摇头,地上仿佛落下了十几斤重的悲凉来。

两人一句停一会,老马望着砖缝发愣,忽听钟能蹲下来抱着头呜呜咽咽大哭,老马不防备吓了一大跳。

近来四点起床上班,五点下班接孩子,回铺子里了还要准备晚饭、收拾铺子、照看孩子写作业睡觉,再加上他两口子打架、闹离婚这事儿,连日来疲劳过度、忧伤成疾,钟老汉早撑不住了,做梦也想多睡一会儿盼着日子顺遂一点。如今见老哥过来看他,心里一软,憋不住了,大泪决堤一般滂沱而下,肺腑内哀伤难言,化成呜呜之音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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