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赌注(1/3)

“怎么是你?谁让你来的?你哭什么?”谢南风上前冲谢南嘉一连声的问道。

谢南嘉来不及掩饰自己的伤怀,慽慽道:“奴婢见将军呛着了,送茶水来给将军漱口,听闻将军思念亲人,感同身受,不觉落泪。”

谢南风狐疑地瞅了她两眼,拿过茶壶倒了杯水递给父亲。

谢战霆已然收敛了悲痛,接过茶水漱了漱口,黯然道:“我无甚大碍,小哥请回吧,倘若皇上问起,只说我在外面缓一缓。”

“是!”谢南嘉躬身应了,复又道,“将军不要过度哀痛,要放宽心,向前看,为世子夫人,为大周黎民,保重自己,世子夫人虽去了,所幸还有血脉留存,小公子长大了一定会孝敬你和夫人的。”

谢战霆不防赵靖玉的小厮会对自己说出如此情真意切的一番话,怔忡了一下,微微颔首道:“我晓得了,小哥且回吧!”

谢南嘉不想走,还想再和父亲多说几句,奈何父亲根本不知道是她,无意与她多言,口口声声让她走。

无奈之下,她只好端着托盘走了。

谢战霆看着她走远,不解地问谢南风:“他不是赵靖玉的小厮吗,怎地突然对我如此关心?”

谢南风道:“父亲你还没看出来吗,这小厮是丫头假扮的,就是那天在姐姐的七七祭上拦住我不让我杀赵靖平的那个小丫头。”

“是她?”谢战霆讶异道,“我瞧着是有些不对,但没往别处想,原来是她呀,上回中秋你不是说她在伺候四小姐吗,怎么又跟了赵靖玉?”

“谁知道呢!”谢南风道,“她厨艺精湛,兴许是定远侯和老太太怕赵靖玉在外面吃不好,特地叫她来服侍的,这几天周云成他们纷纷跑去赵靖玉那里蹭饭吃,不就是因为她吗,现在连皇上都惊动了。”

谢战霆神色微动,后知后觉地问道:“这么说来,今晚的汤也是她做的?”

“应该是。”谢南风道,“有什么不对吗?”

谢战霆迟疑了一下,才缓缓道:“和你姐姐做的一模一样。”

谢南风对吃食不甚敏感,姐姐炖的汤都是加了药材给父亲补身子用的,他很少吃,因此并没有尝出特别之处。

听父亲说和姐姐做的一样,他也没当回事,随口道:“她和画楼走得近,兴许是跟画楼学的。”

谢战霆不这么认为,但眼下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他便没再多说什么,带着儿子回了帐篷。

苏锦城就守在帐篷外,方才谢战霆走得急,他不清楚状况,没有跟过去,这会儿瞧着没什么大碍,便抱拳叫了一声将军,复又小声道:“姨丈有何不适?”

谢战霆摆摆手:“不妨事,你好好当职,无须挂怀。”

说着便率先进了帐篷。

谢南风在后面拍了拍表兄的肩,也跟着进去了。

帐中酒兴正浓,因今晚宴请的都是自己的兄弟子侄,宋万基难得放下身份与众同乐,为助兴,叫内侍在大帐中央摆了两只双耳铜壶,让大伙投壶玩。

众人多少有些拘泥,不敢放开手脚玩,宋万基便打头阵,叫上谢战霆和他比赛,输的罚酒三杯。

这两位想当年是战场上同生共死的兄弟,箭术都十分了得,虽然宋万基做了皇帝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每日练习,一出手仍然威风不减当年,八支竹矢,全部命中,无一投空。

众人纷纷叫好,称赞他宝刀未老。

谢战霆并没有因为宋万基是皇帝而谦让于他,不但八投全中,还投出了连中贯耳和倚杆,比宋万基更胜一筹。

宋万基喝了酒,佯怒道:“好你个谢战霆,连朕都敢赢!”

谢战霆拱手道:“臣为保江山稳固,一日不敢懈怠,倘若投壶都投不好,陛下能放心将边关安危交给臣吗?”

宋万基抚须大笑:“好好好,说得好,朕瞧着这两年南风进步神速,渐渐有了你年少时的风采,假以时日,又是我大周的护国良将啊!”

谢南风忙起身道:“皇上盛赞,南风愧不敢当。”

“有何不敢当。”宋万基道,“来,你也来投一局,让我们瞧瞧,什么叫英雄出少年!”

“遵命!”谢南风应声出列。

“皇上,侄儿愿与南风公子赛一局。”晋王长子起身道。

宋万基允了,用自己的玉扳指给两人做彩头,得分高者可得。

谢南嘉方才回到帐篷,被宋万基狠狠夸奖了一番,说她厨艺精湛,食之令人心生愉悦。

因她是赵靖玉的人,又连带着夸了赵靖玉一番,说他识人善用,孝心可嘉。

赵靖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把谢南嘉叫到自己身侧站着,像是在当众炫耀,这个让皇上心生愉悦的人是我的。

除了谢战霆父子,满屋子都是皇上的亲戚,却让赵靖玉这个出身卑微的庶子得到了皇上的嘉奖,众王子都很不服气。

因此,谢南风和晋王长子还没开始投,东山王的二儿子便预定了赵靖玉,说下局要与他一较高下。

赵靖玉似乎不太想玩,没有立马应战,几个王子便激将他:“怎么,赵二公子是不敢还是不会?”

换到没有夜遇胡千山之前,谢南嘉大概也会认为赵靖玉不敢,但现在她绝对不相信,胡千山的弟子会连投壶都投不准。

果然,就听赵靖玉淡笑道:“我不是不敢,也不是不会,没有好彩头,我懒得动。”

“你想要什么彩头?”东山王次子问。

赵靖玉懒散道:“我什么都不缺,没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不如这样,我赢了,你的东西我随便挑一件,你赢了,我的东西你随便挑一件,你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东山王次子毫不犹豫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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