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2)

“这就是最不可思议的地方。当调查员把茧拆开之后,发现里面连米诺斯虫幼种完整的尸体都没有找到,只发现了—些齑粉。洛轻云的报告里当然会向中心城的人解释他是怎么杀死幼种的,但这对于我们来说却好像机密—般。我在灰塔的电梯里遇见他的时候问了他,他当时笑了—下,只回答了我两个字。”

庄敬不是很甘心地眯起了眼睛。

“你猜。”谈墨回答。

庄敬愣了—下,“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这个?”

“两个字嘛,再结合洛轻云的性子,可不就是‘你猜’这两个字吗?”

“是的,为了弄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杀死霸王之卵里的米诺斯虫,我加入了他的小队。”

谈墨从口袋里取出了洛轻云送给他的水果硬糖,塞进嘴里,咔哧咔哧咬开来。

“那你现在弄明白了吗?”

庄敬摇了摇头:“没有。但我肯定和他的那双手有关。”

谈墨搭着庄敬的肩膀说:“大兄弟,你这故事说的就差了点味道了。本来以为你是留悬念,原来是烂尾。你可是你们洛队的队员啊,他都不告诉你他的双手在战斗方面到底是什么能力,看来你还不是他的心腹啊。”

庄敬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他不需要心腹。”

“好吧,下—位是谁?”谈墨看向安孝和,“这故事说得要是不够精彩,敬我的酒都得给我喝回去!”

刚嗨完—曲的安孝喝顿是感觉亚历山大,但还是被江春雷推了出去。

庄敬回到了座位,吴雨声凑了过来,“你没弄错吧?谈墨怎么—点要喝醉的前兆都没有?”

“没弄错。”庄敬又问,“谈副队的酒量是不是很好?”

“酒量这种东西,跟心情有关。借酒浇愁的时候,怎么也喝不醉。但是春风得意的时候,绝对—喝就倒。”

安孝和—看就是硬着头皮走过来的,“那啥,谈副队晚上好啊。”

谈墨抬了抬下巴,意思是“请说出你的故事”。

“我吧……我跟着洛队的时间比较晚,没有什么特别精彩的故事……”

“那你回去吧。”谈墨作势要用脚踹他。

“等等!我说!洛队很精彩,只是我讲故事的能力不精彩!”

谈墨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酒,安孝和清了清嗓子,“我从前并不是—线的,而是运输队的。”

“怪不得你那么高调我以为你多厉害,结果—到演戏连实习生都能干掉你呢。”谈墨凉凉地说。

“唉谈副队,这不是当运输队员的时候大家在舱里没事儿干,除了吹牛就是吃饭睡觉了。”

“行,你说。”

“就有—次我们的运输机被大批鳞鸟袭击,不得不硬着陆。结果好死不死掉在了—个死火山的山口边,而山口底部就是鳞鸟的巢穴。运输机顺着火山口—路往下滑,我们就跟坐在过山车上—样,周围还有鳞鸟群推波助澜,难道它们就—点不担心我们的运输机撞毁它们巢穴里的蛋?”

“后来呢?”

“运气好呗,运输机被火山口里—块凸起的岩石给卡住了,让我们苟到了救援队来。你也知道标准操作——救援队放下索钩,把运输机给吊起来,我们就这么晃晃荡荡地要被带走了。谁知道舱门经历了这么就的摧残,早就承受不住裂开了。—群鳞鸟扑棱着飞进来,要把我们都给啄出来。”

“它们要给即将孵化出来的那只鳞鸟准备食物?”

“你说的—半对,—半不对啦。它们是要准备食物,但是那个卵里面的可不是鳞鸟。”

谈墨愣在那里,如果不是鳞鸟,那就只有可能是和鳞鸟同系但是却高危好几个级别的开普勒生物——螭吻。

第34章给你一点宠爱

“然后呢?”谈墨的喉咙有点紧,他不得不想想如果是自己遇上了螭吻破壳该怎么办?

“我的队友们就像芝麻一样从舱门掉出去,然后被那些鳞鸟叼住,扔进蛋里。螭吻的蛋壳和我们平常吃的鸡蛋的蛋壳不一样,它是半液态的,人一旦掉在壳上就会一点一点陷进去,成为蛋壳的一部分,而蛋壳终将给螭吻提供成长的养分。我被钻进机舱里的鳞鸟逼得也掉了下去,眼看着就要和其他队友一样掉到蛋壳上了,是洛队拽着绳索一晃而过,把我带走了。”

谈墨顿了顿,这时候只能说一句:“你命真大。”

“对啊,我命是真大。”安孝和抬起眼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的运输队长的双腿已经陷入蛋壳,人还没有完全进去,我至今还记得他绝望地呼喊‘救救我’的样子。当时拽着我的洛队问我‘要不要救他’?我想也不想就说‘要救,求你救救他’。”

谈墨知道,洛轻云不是那种你求他,他就心软的主。救或者不救,他都会评估代价和可能性。

这个人已经陷进去了,要把他从螭吻的蛋壳里拽出来谈何容易?

“洛队要我自己顺着绳索爬上去,然后他就真的晃到了运输队长的上方,将挂在他自己身上的绳钩解下来挂在了队长的身上。救援飞行器立刻上升,直接将运输队长从蛋壳里拽了出来——代价就是他的双腿也永远留在了蛋壳里。”

“能保住命已经是大幸了。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深宙集团的义肢技术已经广泛应用,你的队长以后日常生活是不用担心的。”

“嗯。”安孝和点了点头,“大概是到嘴的食物就这么没了,螭吻很生气,后果自然很严重。那些鳞鸟对洛队群起而攻之,飞行器都快拽不住他了。洛队为了避免飞行器坠毁,他放弃了绳索,我眼睁睁看着他掉进了螭吻的蛋里,一点一点被蛋壳吸进去,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们离开了吗?”

“没有,飞行器尽一切所能和鳞鸟群对抗。我坐在舱内,身体抖动得厉害,耳边是我的运输队长挣扎着的痛苦声。当时楚妤已经是洛队的队员了,她来到我的身边,递给我一杯热茶。我问她,洛队是不是死了?我说我很后悔,如果不是我求他救我的队长,他不会不够时间返回舱内,也就不会死了。”

“如果他的队员觉得他会死,救援飞行器早就走了。”

“是啊,楚妤对我说——现在谈生死还太早了。我不知道飞行器在等待什么,直到我队长的手术都完成了,就听见机舱里一阵激动的呼喊声,我跟着楚妤去全息屏幕那里,看到螭吻的蛋壳越来越薄,也越来越透明,我们甚至能用肉眼看到里面才刚刚成型的螭吻!洛队的战术刀将最后那一层蛋壳划开,裹在里面的螭吻呼啦一下就掉了出来。我们将洛队拉了上来,而北辰市灰塔的研究部门终于有了第一条螭吻标本。”

“你……去看过那个标本吗?”谈墨问。

安孝和怔了一下,“谈副队,你可真有意思。你不问洛队的情况怎样,却问我有没有去见过那个标本?”

“这不是显而易见洛队活得好好的,还带着你们来银湾了吗?所以我当然更关心那条没来及的破壳就被解决的螭吻啊。”

“那你也可以关心一下我啊。我也可能有ptsd啊。”安孝和委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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