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赋到沧桑句便工(2/5)

姜望摇头。

“你好不好奇?”顾师义问。

姜望反问道:“我该不该好奇?”

“你很狡猾!”顾师义道。

姜望道:“我只是本分。”

顾师义又笑了。

他真是一个喝多了的人,    与那些市井中的醉汉无甚两样,情绪变化非常快。

他叹息一声:“那是一个曾经会陪我喝酒尽兴的人。”

“看来现在是不会了。”姜望道。

“人总是会变的!”顾师义说。

顿了顿,他又道:“又或许,    像你所说的那样,一个有长路要走的人,    是不该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姜望道:“顾大哥的朋友,    顾大哥自己肯定是更了解的。”

“那人不是我的朋友!”顾师义说。

但是他又道:“或许算是吧。”

他的心里很矛盾,    他的情绪很矛盾。

当世真人莫不是掌控道则、洞见世界真实的存在,按说哪怕世界末日也不会轻易动摇意志,    他却显得如此不同。

如此复杂。

或许这也是一种“真”。

这个人太有故事了。姜望心想。

但他也只是说道:“一个一直往前走的人,总是要丢下一些什么的,当时或许有意或许无意。但事后看来,    应都算是有意的。”

“你为此难过吗?”顾师义眼睑微垂。

“难免会有遗憾。”姜望说道:“但我还是要往前走。”

“不会有人停在原地等你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要发生。”顾师义说。

“这是让人遗憾的地方。”姜望道:“有时候你别无选择。”

“小小年纪,    哪来这许多感慨!”顾师义语态疏狂起来:“你现在很俗气!”

姜望道:“都是些书上看到的故事。可能我醉了,    胡言乱语。顾大哥不要怪责。”

“言者无罪,饮者有理!”顾师义缓了一口酒气,    大概不欲继续这个话题,转道:“姜老弟,你如何看待‘义’之一字?”

“义有大有小。有仗剑为友之义,    有恩仇必报之义,有惩恶扬善之义,    有家国之义,有族群之义,    有天下之义。”姜望道:“此先贤之论,我不能言。”

顾师义用手点了点他,    似乎又要说他狡猾,但最终并没有这样说。而是用带着醉意的眼神,注视着他:“你秉何义?姜青羊为义士乎?”

姜望摇了摇头:“我非义士。曾有正义在前,我不能伸张。曾有愤怒在心,我不能拔剑。曾有利益相争,我仗剑杀人。”

他重复道:“我非义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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