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六十五章（3/4）

香娘子见状，苦涩地道：“这茶是干净的。”

易青失笑，说道：“先前我才刚起床，用过饭之后就来了，并无胃口吃茶，并非嫌弃。”

其中杏眼桃腮的妙云，看起来颇为爽利，出声道：“香姐姐向来多愁善感，易知县不要跟她计较。再说我们既然做了这个营生，也就不怕人嫌弃。什么脏不脏的，那些富人才脏，见着了我们，谁不猴急地扑上来，心肝小乖乖一通乱叫。”

“妙云！”年纪大些的翠娘子比较沉稳，皱眉打断了她，说道：“易知县忙，哪有空听你这些腌臜话，我们得赶紧说正事。”

易青听得有趣，摆摆手道：“无妨无妨，翠娘子你请说。”

妙云嘟着嘴不再做声，翠娘子说道：“易知县，奴家虽这般说，还是有顾虑，我们毕竟干着下九流的勾当。没敢贸然找上门来，只怕被人得知，有损易知县的官声。

我们几个姐妹，怎么进了玉香楼做起了皮肉营生，各有各的苦楚，就不拿出来污了易知县的耳。这次易知县来了后，庐安县终于变了天，我们几个也看在眼里，便斗胆着想拼一把，求易知县能救我们几个姐妹脱离苦海。”

易青微微沉吟，说道：“这次算是一次彻底的人口清查，都是按着律法行事。不过你们且先说说，究竟遇到了什么难处。”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还是由着翠娘子开口说道：“不敢瞒易知县，我们姐妹几人，卖身契都在玉香楼的张妈妈手上。原本我们想着能存到银子赎身，但是赎身所需的银子每年都在涨，我们一年比一年老，赚到的银子也大不如以前，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待到最后，我们实在是赚不到银子，成了不中用吃白饭的人，玉香楼就会将我们赶出来。玉香楼里出来的姐儿们，如香姐姐这般的，还算是幸运。大多数都得了一身的脏病，最后病死，没有家人亲戚，最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我们有手有脚，如果早些能清清白白做人，我们能自己养活自己。”

妙云飞快接着说道：“我识字，能够算账。”

“我也识文断字，还会画画弹琴。”

“我会制胭脂水粉，玉香楼姐妹都说我做出来的，比外面铺子里买来的好好用。”

几人争先恐后说着自己的本领，翠娘子深深曲膝福身，恳切地道：“易知县，奴家斗胆求着易知县，我们保证能将身契毁掉，你能将我们的贱籍改回良籍。”

易青眼神凌厉，紧盯着翠娘子，平静地说道：“你们不该跟我说这些。”

说实话，易青有些恼怒。她是心善，一心想着为这些女子做点事，但是她们不该要挟她。

事情看破不说破，她们如果胆敢毁掉身契，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囫囵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