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6章 野心勃勃(2/3)

“我再强调一遍,他们只是奉丞相与我之命,去追逃犯。我命他们必要时可以射箭威慑,却并没有投毒我没有真龙胆!”胡中原一字一顿,掷地有声,肃然,“当时他们躲起来,是因一时恐惧;适才我不承认,也只怕惹火烧身……”

真是厉害,立刻把罪名降低到失职、护短、瞒报和懦弱。

“好,这件案子姑且不提,却不知丞相入狱之后,你何以特地引诱我们去胡凤鸣的屋外?难道不是存心陷害挡在你前面继承丞相位的人?”厉风行冷笑,“你大概不知道自己百密一疏,为了引我们去,太靠近我们而暴露了气息。”

弄玉凤鸣的母亲素琴闻言站起,情绪起伏,不像有假:“中原?!可有此事?为何害她们?!”

“我不过是匿名提醒你们,胡凤鸣她暗自韬晦,有很大可能陷害丞相而已!”胡中原怕有证据遗落现场,索性不再矢口否认,而是道出其它可能,如此一来又将罪过撇得干干净净。

“很好。那你下毒坑害丞相狱外的童家守卫,又是为何?”吟儿紧紧追问。

胡中原惯性正要作答,忽而醒悟,怒喝:“口说无凭,证据何在?!”吟儿讪笑,也觉自己趁人之危。

“毒杀守卫,因为蓄意,着实无懈可击,但竹林雪崩,太过突然,属临时起意,所以你当时就露了马脚。”林阡久未开口,又道。

金陵原在后悔,童非常根本指控不了这个潜藏至深的胡中原,他完全可以扯这样那样的理由金蝉脱壳,未想林阡手里竟好像还握着一个证据。

“什么?”胡中原声音变得极轻。

“雪崩之时,胡弄玉姐妹站立之地,原本并无危险,是你见机行事,射出暗器击在她们邻近之竹,终至其上积雪倾轧。”林阡说,胡中原面不改色,凛然反击:“胡说八道,雪崩第一个砸的就是你,你如何看得见?!”一席话说得围观众人也觉有理,点头交头接耳。

“我没看见,它看见了。”林阡带出身后站立已久的满江红,掀起他衣袖露出臂上伤口,“满师兄自从竹林归来便神志不清,救治之时,才知他中了和胡弄玉一样的**剧毒,但当时当地,下**的凶手拿捏精准,连独孤对面的浪荡子都没有伤及,又怎会祸害到满师兄?而满师兄离开竹林便发作,又说明是在公审前后粘上,思前想后,只能在雪崩混乱之际。

满师兄为人厚道没有仇家,更有可能是不慎被牵连,我便立即想到了暗器击雪的可能,将满师兄看做暗器中途经的一点。几个时辰前我去竹林寻觅证据,细想当时染毒暗器既然经过满师兄,又可弹落竹上积雪压倒胡弄玉,那根竹子必然在满师兄和胡弄玉这一条线上,众位大可移步,原景重现。天幸,那竹上不仅有划痕,还有满师兄之血,亦有**之迹。”

“哼,就算那竹子上留存证据又如何?难道不会是你林阡所造?”胡中原冷道,脸色极不好看。

“我们、造不出。”林阡摇头,指着满江红的手臂,“他的臂上,留下了你犯罪的证据从那暗器的厚薄、深浅,可推断发射时的内劲、手法,全是你胡中原一人所有。”竹上划痕毕竟比满江红身上的浅,不及后者更能证明风格。

林阡又握起厉风行手:“无独有偶,风行在入稻香村前,在寨口也被你暗器伤及,伤痕与满江红臂上竟是如出一辙。”

“哈哈,怪不得了,胡中原,要不要验证我身上伤口?我也不介意你强行拖延几日,看满江红过几天是否与我此刻一样。”厉风行笑,他们胡氏曾借尸体来验证忘川水,今次厉风行倒是做了这个尸体。

“不好意思,我不曾与这位厉少侠打过。”胡中原一笑,底气没有适才足,毕竟不用对照厉风行都足够指证他,对于武者来说,手法、功力往往比姓名还要贴身。

“风行与你打斗那晚确实无人看见,但三日前为了救出女王,文暄也曾与你打斗,身上的伤口总可以验证了?需要将他请出?”林阡又问。

物证接二连三叠加,胡中原额上沁出汗珠,却仍狡辩:“他们全是你的人,伤口可以帮你伪造,话也都由你一个人说。”

“你道世间还有几个,有你这般内劲能打赢风行和文暄,又道我身边还有几人,能与你几十年练就的暗器手法一致?”林阡看向胡氏长老,“是否胡中原手法,各位想必自有一套验证之术,就不需我赘言了。”胡氏长老、东山国民众还是围观群众,都是连连点头,这种可能性,比忘川水和寒彻之毒双生子还低,根本为零。

戴琛看长老们点头证实暗器属谁,难以置信地看朝胡中原:“胡大哥,当时当地,为何要打出这暗器?莫不是,真要害死丞相姐妹?”

“休听他说!”胡中原气急。

“你往竹上打的暗器,原本可以不用淬毒,可惜那雪崩突如其来,你一时心急,便用了手上唯一仅有的毒器,那毒药,也正是前一刻害独孤和胡弄玉失魂的、你刚捡回的暗器上所残留。如果只是做完害独孤那一步,你在竹林里留不下任何疑点,毕竟浪荡子和独孤打完,你的毒器也都收了回去,力道甚轻地面也不会留痕;可惜你贪心不足,眼看可以借着雪崩谋害她姐妹性命,做出了这件准备不足的事,一不留神误伤了围观者,还让他也中毒反常、于是引起我等注目,力道太重,竹上也留了破绽。”林阡说,单是竹林之间,其实包含了两次下毒。所幸,林阡终究设想到了这两次下毒。

两次下毒,一件证据。贪婪误谋算,欲速则不达。

浪荡子一脸失望:“中原,我与独孤清绝交手,确实你离得最近……”

“一派胡言!你们都中了他的计!”胡中原拒不肯认罪,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单凭暗器手法,不能令人信服!”

“又岂止暗器手法。”林阡淡淡说,看向满江红。

“那时我离胡中原极近,只觉手臂被什么一擦,却心系雪崩没有留意伤口。”满江红补道,林阡点头:“是的,当时唯有胡中原,和满江红、竹子、胡弄玉四者一线,这也不仅仅由我一人说,当时站位,很多人都看见。”

这一席话,着实令胡中原脸色惨白,无法辩驳。“拿下他。”林阡本能一声令下,正好击中浪荡子和戴琛擒他之心,前后自然连贯得就像遵他号令令行禁止一般。胡中原看浪荡子和戴琛左右来攻,强行提剑反抗两招,慌乱之下夺路而逃,围观群众大惊,前面的全然让开,后面的却不及反应。

胡中原慌不择路,一跃而起,掠过面前四五人,却被伫立其中的独孤清绝拽了下来,这童家大院不知积了多少辈子的福,此刻竟藏龙卧虎得哪个角落都是当世一流高手。

“中原,若非理亏,何必拒捕!?”戴琛厉声。

“所谓松针,证明不了我杀人。所谓**,浪荡子,你也记得,当时离你最近的不止我,还有江西八怪和胡凤鸣,谁知他们是否一伙!什么四者一线,其中有二却是满江红和竹子;看似缜密实则漏洞百出,这一切不过他们串谋罢了!别忘了他们是对立面的人!”胡中原真是厉害,原已露出狐狸尾巴,还能在失去镇定之后重新整理思路。

是的是可以这样解释,但你刚刚为什么没发现还逃窜……

“你干脆说,独孤自己毒了自己好了。这全是一个局,我们个个都在害你。”吟儿抱起剑来,实在没见过比她还能狡辩的。

“到目前为止,你林阡所说人证物证,或是与你合作的童非常,或是江西八怪,或是你自己的人,难道不是为这金陵夺权准备,你夫人都承认了,这是设下的连环诡计。”胡中原顺势又找到理由推脱。

“呸呸呸。”吟儿生自己的气,“我是反讽!!”

胡中原苦苦哀求浪荡子戴琛:“我对丞相忠心可鉴,决计不会害她!”

只见林阡风轻云淡:“好,那就找个与我没合作的人。”

胡中原停止求助,看向林阡,那一刻,估计他内心也流淌过万千思路,想着对林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适才说,你蓄意投放蛇蝎、毒杀守卫,确实做得无懈可击,可惜你不会想到,有人就在胡弄玉狱外,自始至终都在那里。”林阡说时,吟儿恍然大悟,没想到独孤映人从离案发地点最近的嫌犯变成目击证人。

“不错,我一直守在丞相狱外,远看着一个身影去而复返,当时不解也不及细想,如今想来,原是因为要投放蛇蝎。我离开去追丞相时,模煳看见守卫们头顶又掠过那个身影。”独孤映人刚刚一直站在地势较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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