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1/2）

路羡从睡梦中惊醒,拾起搁在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眼又扔了回去，凌晨六点。

他很少能连续睡眠超过三个小时以上，因为一闭上眼睛,梦里都是一模一样循环的血腥场景，他捧着凶器窝在角落,眼睁睁看着大哥倒在血泊里,一点一点的咽气。

这个噩梦他做了十几年，梦里面看不到结局,他不知道大哥是不是被他杀死的,那天的事情他不记得了。

他一定要弄清楚，大哥是怎么死的。

路羡从小就知道,他是这个世界最重要的工具人,就像游戏里的NPC,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提前预定好的,他感觉自己就像这个觉醒的NPC,试图改变设定,然而没有一次成功。

每一件事他都能提前看到经过和结果,如果人生的结局能提前预知还无法改变,活着是多么可怕的事。

他的行事性格给别人的感受就是不苟言笑、冷血、淡漠，哪怕是在最冷的冬天也会选择洗冷水澡,因为这样符合冰冷冷的人设,每一件小事都要彰显与种不同的高冷。

包括喜好都是被定好的。

进到浴室拧开花洒，头顶喷洒出无数道冰冷的水流，冻的他刺骨的寒。

路羡低声骂了句,去他的高冷，他只是没得选。

他尝试着伸出手，将温度调高到四十二度,淋在身上的冷水变成了热水，烫的肌肤微红。

他居然，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选择了吗？

大冷的天洗热水澡很舒适，有的选择，谁又愿意洗凉水澡呢。

他现在很确定，太太是不一样的，自从见到太太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有了选择，现在，哪怕太太不在他身边，也能按照自由意志，选择洗热水澡。

这个改变让路羡很意外，好像和太太相处的越亲密，意识越能控制，太太就是那把能打破禁锢的钥匙。

***

餐厅里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因为他在家，管家给他准备的早餐是西式的，咖啡、火腿煎蛋配面包。

姜元夕和路三载不吃西式早餐，他们喝豆浆吃油条。

路羡将面前的西餐推开，换了杯豆浆后去够餐桌上的油条。

路三载惊呼，“等一下！”

路羡默默的咬了一口炸的酥脆的油条，比面包好吃多了，“吃饭的时候，不要大呼小叫。”

“你不是说油炸的食品不健康，早餐只吃西式的吗？”路三载狐疑的看着他，“从来没看你早餐喝过豆浆，你受什么刺激了？”

他二哥是个极度精致讲究的人，衣服非高定不穿，食物非健康不吃，洗澡非冷水不洗，每件事对自己的要求都严苛到变.态，简单点来说，就是偏执到令人讨厌的地步。

他居然换早餐吃了，还是他以前最讨厌的食物种类。

“挑食不是个好习惯。”路羡说：“我改。”

看看能改到什么程度，终于能吃到想吃就吃的食物，这西式早餐他早已经吃到厌恶了。

路三载：……

姜元夕：……

路羡看到姜元夕眼底有倦色，恨不得立刻找张床继续睡觉的样子，问道：“太太昨晚没睡好吗？”

他昨天晚上的噩梦结束的早，头一次安稳的睡了几个小时，精神很好。

姜元夕压着困倦，从面前的早饭上抬起头，扯出一丝笑意：“还好啊。”

好才怪，昨天晚上，一直处在噩梦中的男人，握住她的手不松，系统说，只要有肢体接触，她自带的气运能影响到身边的人，路羡不再做噩梦了，她趴在床沿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会，到早上四点多才回自己房间。

他是睡好了，姜元夕在床头边蜷的腰酸背痛。

路三载觉得今天的二哥着实诡异的很，开始吃他以前根本就不碰的早餐也就算了，全程嘴角上扬，那笑容路三载看的浑身都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