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王魏做先锋,清江第一吹!(2/2)

听了李大人的奏禀,广武帝豁然站起身,脸色纷繁变化。

这怎么可能!

董灼明明已被自己打伤,后又被吕志重伤,怎么可能解开帝王心咒?

难道……

广武帝心思道:“难道异兽原来是落入了董灼之手?”

想至此,广武帝愈发觉得可信。

不由勃然大怒。

“传朕谕旨,董灼公然谋反叛乱,其心当诛!”

“吕志。”

吕志迈步而出,“末将在。”

“朕命你即刻率护龙司封锁京城,不准任何人出城,违抗者杀无赦!”

“是!”

“陛下,炼妖司指挥使秦王求见!”

忽然,殿外又有人求见。

不多时,被宣进殿的秦王快步进入大殿。

炼妖司地底洞室中一战,秦王被异兽锁链打落血水中,广武帝本以为凶多吉少,没想到秦王竟然命硬,又活着出来了。

当下,秦王不理会文武百官的惊讶疑惑,只管拜礼道:“炼妖司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只这么一句话,朝堂立刻炸了。

炼妖司自建立以来,就从不插手朝廷内务,超然事外,可如今秦王竟赫然宣布,炼妖司要加入保皇派?

众文武百官惊异连连,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而这些人中,只有广武帝与吕志对此心知肚明。

就连王魏,也不知情。

王魏反倒觉得,这下稳了。

因为他恰好撞见过,那一晚秦王秘密前往太师府拜见董太师的一幕,所以秦王毫无疑问也是太师府麾下之人。

如今吕志、秦王都已到位了。

谁还敢说,这次行动不是董太师故意而为之?

王魏不动声色,心中却已是信心倍增。

……

洛安城,城隍庙。

近些日子京城不太平,前次王司徒率军兵围太师府,那一战导致半个京城被天火毁灭。

损伤极其惨重。

当今神水教已经远走海河洲青日城,京城百姓焚香祈祷只能前往城隍庙。

以至于城隍庙香火鼎盛,每日前来祈愿之人都排作长龙。

城隍庙地下,是城隍阴司所在。

此刻,洛安城城隍正领着麾下各司主官跪地听旨。

众人头顶上方,一圈水光荡漾中,太监正在宣读圣旨。

“……凡二品以上神职官员,明日之前必须入京参与诛剿董贼及其党羽,抗旨者斩!钦此!”

圣旨宣读完,水光消失不见。

阴司内寂静非常,洛安城城隍久久没有起身,一直脸现忧色。

这些天城隍庙好不容易香火才旺盛了起来,神力有所增涨,可没想到,皇宫深处却突然发来了这样一道圣旨!

“城隍大人,咱们该怎么办?”

事到司主官这时忧愁问道。

洛安城作为大江都城,城隍庙城隍自然位高权重,高居神职正一品,麾下各司主官亦都是二品神官。

全都在受召之列。

城隍思虑道:“陛下有旨,我等当然只能遵从。”

话虽如此,城隍却是忧心仲仲。

能做上洛安城城隍这个神职高位,城隍生前身份自然不简单。

乃是文帝第十八代孙,封汉中王。

作为皇室成员,城隍是少数知晓广武帝存在的神官。

所以他心里很清楚,能发出这样一道召神令的圣旨,不可能是出自当今兴安帝之手,而是广武帝!

由此可见,广武帝已经有心要回归帝位了。

那么,广武帝召他们这些二品以上神官前往,真正用意并非是为了诛剿太师府,而是在试探他们的忠心。

而且!

广武帝一旦再次登基,届时帝王心咒就须重新施为,刻印新帝王的印记,以确保帝王心咒只为广武帝服务。

如此,广武帝其实就是怕到时候生乱,提前将二品神职官员召回,为他们施咒!

“怎么会偏偏就选在这时候?”城隍心中苦不堪言。

兴安帝继位,至今不过区区四十余年。

他城隍受帝王心咒影响,神力增涨缓速,而如今好不容易才抵消了咒法部分影响,现在却告诉他,帝王心咒又要重新施加了?

最近香火旺盛,他本可以借着这股东风,将神力提升至神道一品巅峰,成为华洲最强神官。

可现在……

城隍的梦碎了。

……

随后不光是各州府城隍阴司,还包括各江龙王、山神等等,无一例外全都收到了皇帝谕旨。

众神官领到圣旨后均是叫苦不迭,但却无人敢抗旨不从,纷纷动身前往洛安城。

此时,春寒料峭时节,清江两岸冷风飕飕,一望无际的江面浮着厚重的冰块,浪涛拍打其上,发出壮阔的波涛声。

一块巨大的浮冰之上,立着一位身姿挺拔的道人,道人双目向着江面扫视片刻,不由有些犯难。

道人正是辛籍。

他此次受路长安所托,火速前来清江龙宫处理一件要事。

可眼下清江之大,江水之深,令他无法得知龙宫所在。

辛籍稍作犹豫,便决定先进入江底,再行寻找。

然而就在他准备动身之时,远处江心之中,却是传来了阵阵动静。

辛籍灵目望去,就见冰烟滚滚的江面之上,一虾兵一蟹将执兵戴甲,各骑着一龟一鳖,龟与鳖四爪拼命划动,破冰斩浪疾速向着这边弛来。

辛籍心中一喜,心道:“这俩水族妖兵定然就是那清江龙宫麾下,刚好可以抓过来问路。”

随着虾兵蟹将越来越近,一阵闲聊吹水声传入耳畔。

“怎么了老弟,你这速度不太行啊,才载着虾爷巡逻了半个江面就喘起来了?”

“老哥你别说笑,就这也能让我喘起来?想当年老弟我游历域外,路过一通天河,看到一和尚带着三个妖族徒弟没法过河。

你猜老弟我怎么着?我二话没说就把那师徒四人给驮在了背上,哧溜一下就淌过了河!要知道那通天河可是通上了天的,绝非这区区清江可比!”

这两道声音,应是来自于虾兵蟹将身下的龟与鳖。

立刻,一道斥责说传来:

“我说你俩身为个坐骑,咋就这么能唠呢?能老实点安静会不?俺兄弟俩巡个江容易吗?就净听你俩在这瞎吹牛扯蛋了!

我告诉你,咱清江水族千千万,你俩还能不能待?不能就赶紧去别的地方,别在这里祸害俺兄弟俩!”

“别别别,蟹爷您消消气!是我和老弟不对,给您道歉!给您道歉!”

“就你一个小鳖精还想当年?还通天河?你俩听说过东海吗?想当年,蟹爷我驰骋东海,拳打蓬莱岛,脚踢东海龙宫,蟹爷我自豪了吗?”

“那是那是,蟹爷是何等妖啊!东海在蟹爷眼里算个屁!”

“听说过陆压真仙吗?”

“听过听过!”

“这么和你俩说吧,陆压真仙以前可没少来咱们清江龙宫,你知道他每次来都要先拜见谁吗?”

“拜见谁啊?”

“那还用说,当然是拜见蟹爷我!而且还必须得带着礼物!说白了,陆压真仙想进江底龙宫,全都得看蟹爷我脸色!”

“嘶,蟹爷,恐怖如斯!”

远远的,辛籍听着这般对话,目瞪口呆,差点就真的信了。

陆压真仙对他有赐仙丹之恩,他早就将之示为尊师,眼下听到这虾蟹龟鳖之流,竟敢拿仙长开涮,不由心中恼火,想要教训一番。

于是摇身一变,便是变作了陆压真仙模样。

袖袍一挥,江水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