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九章(1/1)

云书想了一会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慢慢把手拿回来,“这就好。”,她打开副驾驶门,轻声说了句再见,然后就走了下去。

正恺抓着方向盘,看了一眼风雨中那个模糊的身影,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终是没有管她。

几天后,卓伟的死因出来了,是由于他跟卓勇振干了一架后,醉酒跌在河里淹死的,云书知道后,一瞬间就有种轻松到近乎失重的感觉,她再也不用担心那个畜牲无时无刻,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折磨她,欺辱她了。

虽然有些不应该,但她确实就是这么想的,这些年来,这个畜牲带给她的伤害实在是太多了。

这事过去一周后,云书和林蝉从三亚旅行回来,刚一到云州,就听卓云生说,沈正恺的船厂出事了,一个外包工没有按操作规程工作,导致中修中的某辆船的舵机舱整个炸掉了,死伤了好几个人。

云书给正恺打了几次电话,但他都没有接。

这天晚上,她正靠在沙发上看书,忽然听到外面廊道上有说话声,这一层就住了他们两户人,除了······

她跳下来,趿拉上鞋就往外跑,正恺正边讲电话,边开密码锁,云书站在门口叫了他一声,正恺顿了顿回过头,“有事?”

云书走过去问:“有时间吗?”

正恺挂了电话,打开门让她进来。

“听我哥说你厂里出了点事?”

云书坐在沙发的这一头,正恺坐在另一头,像隔着千山万水一样,“都解决完了,是外包那边的,但我们也赔了一些钱。”,正恺搓了把脸,看起来很疲惫。

云书问:“吃饭了吗?”,正恺摇摇头,摸起来茶几上的烟和火机。

他不说话光顾着一口一口的抽烟,云书就觉得有点尴尬,站起来说:“我,那个”,她指指门口,“先走了。”

“还早。”,正恺笑了笑,看向她,“怎么突然想起我了,最近空了?”,这话说的尖酸又讽刺,让云书觉得心里特别难受,“二哥。”

“别这么叫我”,正恺站起来,走到她身旁坐下,“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你回答或不回答,都可以。”

云书说:“你问吧!”

正恺定定的看着她,“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他用目光把她圈的死死的,躲都躲不掉,云书微垂着双目,两手捏起来又松开,如此反复了几次后,她嚯地转头对上他的眼睛,“你?”

正恺的眉心跳了跳,“什么?”

云书低下头,右手的大拇指不停的抠唆食指指腹,那种响动和力度,正恺都替她疼,这是她紧张时惯有的动作,“你,还愿意要我吗?”,这话说出口后,云书剧烈的喘了几下。

正恺愣了愣,然后从鼻孔里哼笑了两声,往后仰靠在沙发上,抬了抬下巴,“把我当成什么了?”

云书看了看他,没再说什么,她慢慢站起来朝门口走,正恺捏着烟的那只手抖个不停,他很想问她,你他妈让我以什么理由再要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忽然,门咔嚓响了一声,正恺咬了咬牙,喊道:“卓云书,卓云书······”,转头一看,那个人连影子都不剩了,他恨的抬腿就朝茶几踹过去,上面放着的几只玻璃杯晃了晃,接着全骨碌着滚到地上,碎成了渣。

正恺手遮在眼睛上,沉默着沉默着,脑子里有道白光一闪,刹那间回过味儿来,她是······

可既然这样,为什么整分手那一出,闲的吗,草。

由于这些天厂里的事情太多,正恺睡眠严重不足,就没敢自己开车,一直是司机接送他上下班,早八点半,他坐着车经过竹山门隧道,看到锦林社区大门前的公交站牌那儿站了好几个人,其中有一个特别像云书,她背着一只白色的帆布包,手上拎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正站在石阶上翘首等公交。

这么热的天······

正恺手抵在下巴上来回搓了搓,前面十字路口就要到了,往右的那条路就是去往盛和的,正恺跟司机小唐说:“往前开,接个人。”

小唐回回头问:“那,去哪儿接啊,沈厂?”这时从左边直冲过来一辆半挂,小唐叫骂着忙踩刹车,也就这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正恺眼看着云书随着人流上了236路公交,他叹了口气说:“算了,去厂里吧。”

盛和七八月份是下午两点钟上班,正恺从来没有午休的习惯,在食堂吃完饭后他回到办公室看了一会儿财报,然后摸过手机,给卓云生打过去,那边很快接通,“喂。”

正恺说:“生哥,晚上有时间吗?想找你聊两句。”

卓云生挺痛快,“行,地点你定。”

一整个下午,正恺都有点心神不宁的,下了班,他开着车直接去了芙蓉清吧,云想路上一家吃龙虾的地方,在三楼的某个包间等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后卓云生到了。

正恺拿起小茶壶给他斟上水,“最近忙吗?”

卓云生说:“还可以······找我,是因为木头书吧。”

正恺看了看窗外,“从她上了大学后,整整四年,也不,还有工作后的一年,我们没有通过一次电话,也没有见过一次面,这次才······”,他紧紧捏着那只白色小骨瓷背,由于太用力,都能听到指尖揉搓在杯沿上,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响声,“才在一起不到两个月,她就,就跟我分开了。”

卓云生清了清嗓子,“你和,你们那么久没见面了,你真的确定你喜欢她。”

“喜欢的。”,正恺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说,他抬头看一眼卓云生,又强调,“很喜欢,或者说是,爱。”,一个大老爷们肉麻兮兮的说这个,正恺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她······”,卓云生往后撸了把头发,又嘶了两声说:“我们家木头书是挺不错的,可你在上海待那么久,什么没见过,怎么就,就喜欢她这样的呢?”

正恺无声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在这种事上怎么能说的清。”

卓云生把二郎腿放好,抓起茶杯抿了一口,“她高中时一心想考你读书时的学校。”

“她跟我说过,而且照她的成绩,本应该没问题的,可她最后为何只上了一所普通二本,我问过我舅好几次,可他都说不知道,我觉得他不可能不知道。”

卓云生叹了口气,“是云书不让告诉你的。”

正恺逼近他,“为什么?”

“出了点儿事”,卓云生摸出烟,点上一颗,“卓伟那个畜牲跟他交往的那些渣滓,差点把她······”,他磕了磕烟灰,嘴唇有点抖,“也怨我,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妹妹都照顾不好,这事就发生在她高考的前两天,她是发着高烧考完试的。”

正恺喝了很多酒,最后是卓云生把他送回来的,那阵锥心刺骨的难受劲儿过去后,他心里感到特别空,麻木的空,卓云生猜测说,云书跟他分开,可能也还是因为那个畜牲,她不想他遭受那个畜牲的纠缠或骚扰。

确实是块木头,冥顽不化又自以为是,可,他妈的,他就是喜欢啊······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云书捏了一把正恺的腰,说姓沈的腰都瘦,就一直给锁,改了也没用!不明白捏腰有什么不可以的,我把后半截全砍了,没办法,写下一章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