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1/2)

云书换完衣服,拿着把梳子走到客厅,边梳头边问沈正恺,“你待会儿还去厂里吗?”

沈正恺说:“不去了”

“那好”,云书把马尾盘上去,拢成一个大丸子,“今天中午我们做水饺吃,我昨天买了荠菜,你吃素的还是肉的?”

“随便。”

云书瞪他一眼,“放点虾肉好不好?”

沈正恺认真想了想然后说:“行。”

云书一下笑的露出两个梨涡,她去到卫生间洗好脸刷好牙,然后去翻冰箱,沈正恺也走过去,见她从最下面的冷冻层里拿出两个塑料袋,一个盛着虾,一个好像是鸭子,他蹲下来问她,“不是说吃饺子吗?”

云书说:“煲个汤吧,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

沈正恺摸了摸脸,“我变丑了?”

云书看了看他,“不,是瘦了,也憔悴了。”

沈正恺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起身走到厨房,放到台面上,“你先吃饭,我弄。”

云书让他先放到盆里,泡上凉水解冻。

半晌后,沈正恺又抢着剥虾壳剁肉,云书抢不过他,就随他去了,她煮了壶茶,两腿盘坐在餐桌后面的椅子上,慢慢的喝,厨房门口,正对着餐厅,沈正恺稍微斜一下身子就能看到云书的样子,他觉得云书的坐姿特别有趣,很像一个老太婆。

片刻,手机响了,云书拿过来,滑了一下绿键,放耳朵上,“喂,哥”,卓云生似乎还没起床,隐约能听见他头发在枕头上蹭来蹭去的声音,“就······你上次见的那个李初年对你印象很好,你怎么想的。”

“我没时间,暂时不考虑这个。”

卓云生焦躁的坐起来,从床头柜上摸起烟和火机,“先处处行不行。”

云书说:“哥,我实在没这个心情,我们班这次数学考的有多差你知道吗?”

卓云生吸了口烟,淡淡的说:“李初年是个学霸”

“你又在床上抽烟,当心哪天烧死你······他是不是学霸跟我们班考试成绩有什么关系。”

卓云生咬了咬牙,“你怎么这么轴,我意思是说,这跟你有关系啊,再说,数学考的怎么样,是人家数学老师的事”,他磕了磕烟灰,“你瞎操什么心。”

“我是班主任。”

卓云生捏了捏眉心,“颜颜,你就先试试,好吗?不行再说别的,李初年真挺不错的,工作,家世······”,云书打断他,“这对我来说没用,他要是能让我们班孩子都考上大学,别说跟他处对象,我到时嫁给他······”,忽然哐当一声响,云书伸伸脖子看了看厨房那边,接着掐掉电话从椅子上窜下来,急忙跑了过去。

沈正恺看了看被他打碎在地上的白瓷盘子,又看了看云书,“我,不不不,不是故意的。”

白盘子是云书刚买的,日本货,很贵,她刚想骂他是不是老年痴呆了,但这时,有一滴血滴到地上,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她愣了愣,抓起沈正恺的手一看,见他右手的食指被切了很大的一个口子,她吸了口冷气说:“我让你剁虾,没让你剁你自己。”,云书牵起他的袖子,朝外走,边走边嘟囔,“没一个省心的,我求你了,以后你光等着吃吧,行吗?”

把他摁在沙发上,云书从电视柜的抽屉里翻出创可贴和酒精棉,她半跪在沈正恺面前吹了吹他的伤口,“能不能疼死?”

沈正恺说:“让你失望了,不能。”,云书看到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又气又笑,她揪了两张纸巾给他胡乱裹上去,攥了一会儿,还是流血,她就把他的手递到嘴边,想给他吸两口,但嘴唇刚触上一点,她猛地记起,她现在已经不是小孩了,这样做不太妥,就又拿开了。

沈正恺说:“你不打算跟人家处,干嘛去见?”

云书翻了他一眼,“卓云生抓我去的。”

沈正恺哦了一声:“那以后别再去见了。”

“嗯”,云书捏着棉签给他消好毒,又包上创可贴,“病号,你好好歇着啊,我去和面做饭。”

沈正恺不听,依旧跟着她。

吃完中饭,沈正恺让云书陪他去他舅舅原来住的地方拿东西,两个人一人骑一辆自行车,并排着驶出兰亭序。

信海这边的街道,云书很熟,她带着沈正恺从几条弯弯曲曲的长巷子里穿过去,半个来小时就到了同源小区,他们把自行车放在楼下,一起上三楼。

太久没回来了,近乡情怯似的,沈正恺的心跳的有点快。

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股潮湿味儿扑面而来,家里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估计当初江川枫走的匆忙,都没来得及把沙发、桌椅什么的罩上,沈正恺打开窗户,在客厅转了几圈,然后走到自己住的那间屋子。

那里也是原样未变,只是床上的被褥被他舅收到了柜子里,只剩光秃秃的一张床板,沈正恺就比江川枫小了八岁,加上他母亲早逝,从小在外婆家长大,所以和江川枫的关系特别好,去上海上大学后,他舅舅这里就成了他的半个家。

他站在书柜前,把他之前学生时代看的书,一本本从上面抽下来,经久不看,书页上都蒙上了一层灰,沈正恺吹了吹,挑了几本放进袋子里。

“哥”,云书从后面叫了他一声,“你说,江叔要是还在这里就好了,是不是”,她蹲在床头柜前摆弄他以前收集的一套乐高骑士团。

今天没有太阳,屋里的光线很暗,云书的脸看上去影影绰绰的,有点不真切。

沈正恺转了个身,把她一整个人全收在眼里,“听邵叔说,他会回来的。”,云书的眼睛霎时亮了,“真的?”

沈正恺点头,“陆文山有意让我舅接他的位置,但”,他叹了口气,“还得看机遇吧,云书?”

“干嘛”

沈正恺笑了笑,“我记得跟你说过,我上面还有个堂兄来着,所以,我在我们家排老二。”

云书歪了歪头,“二哥?”

沈正恺说:“以后就这样叫吧,或者把我的名字加在前面,不然卓云生听了会不高兴的。”

这时,云书的手机又响了,是白璟行打来的,她清了清嗓子然后接通,“喂,校长”,沈正恺奇怪的瞥了她一眼,走到窗户那边点了根烟。

“啊?赵老师请假,那我们班的科学课谁给上?”,云书站起来,揉了揉膝盖。

白璟行不紧不慢的说:“你喜欢谁上,我就安排谁。”,云书把高二年级段的科学老师在心里扒拉了一遍,觉得没她中意的,倒是白璟行,物理教的贼棒,她拨了拨刘海,学着林蝉的口气说:“校长,我们班的孩子,理科不是强项,我一直想请您这位专家,抽时间给我们介绍介绍学习方法呢。”

白璟行浅浅的笑了笑,“可以的。”

云书思量一番又说:“您要是肯受累,带我们班一段时间,我就更感激了。”

白璟行沉默了片刻,勉为其难似的说:“行吧。”

“谢谢校长,谢谢校长,我”,云书咽了一下口水“改天请您吃饭。”

打完电话,沈正恺走过来,揪了揪她头上的丸子,“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套?”

“什么?”

“溜须拍马”

云书白他一眼,“我不拍行吗?学校的所有资源都掌握在白兔子手里,为了给我们班争取到最大化的权益,我”,云书右手握成拳,举了举,“我拍死他都行。”

沈正恺凝眉问她,“你们校长叫白兔子吗,怎么名字起的这么奇怪。”

云书仰头哈哈笑了笑,然后摸了摸脑袋,很神秘的说:“没头发,秃,兔,我们随意切换着叫,都是给他起的昵称,他真名叫白璟行,别抽了”,她抢过沈正恺手里的烟,但没地方扔,只好捏着,“北大的,其实人长得特别帅,就是······老天都嫉妒他,早早把他的一头黑发给薅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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