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当团宠的第三十八章(1/2)

("养完纸片人后我穿越了");

蝴蝶将少女的面容消匿,

再看过去,依旧是金发的精灵在起舞。

冰冷的,华丽的。

缠绕藤蔓的足尖落在空中,

繁复的薄衣与轻纱宛如盛开的纯白花朵。

思绪翻滚成混乱的浆糊,不死川实弥呼吸透着沉重,某种沉甸甸的情绪堵塞在胸口。

他的手指一根根攥紧,指节被捏得泛白,

脸上纵横的伤疤被浓重的阴影掩去——他在想什么。

她早就**,

这一切只是虚幻的泡影,

像是昙花,

不切实际地在眼前绽放,

然后很快就会枯萎。

“啧。”不死川实弥眼里的慌乱消失得干干净净,低低地嗤了声,

再没有和精灵说话的兴致,捡起日轮刀,

离开蝶屋。

脚步有些乱,

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但被戳得痛到极点的是那颗心脏,少女的笑靥越是不散一分,

心脏就会更痛一分。

真是糟糕透顶。这样下去会影响任务的。不死川实弥想。

但出于一种绝不该有的贪恋,他忍着割裂心脏的疼痛,将她的笑容想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只剩下一个想法——

他要把鬼通通杀光。

把这些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东西,送入地狱!不死川实弥的表情宛如冻结,

手中的日轮刀冷青色愈盛。

俞绮跳完精灵祭舞,稍微歇了口气,捋了捋耳边浅金色的长发,勾到耳后。她有些纳闷地扫视门口:“小一,我刚才是不是看到不死川了?”怎么一转眼又不见了?

刚刚出于私心对不死川实弥用了个高阶物品的17520脸不红心不跳,若无其事地回答,「我不知道。也许他觉得你跳舞太丑了就走了。」

俞绮委屈巴巴:“诶?丑吗?我觉得我跳得挺好看的啊!”

17520违心道,「……丑。」

俞绮蔫了一会儿,又高高兴兴地像是鸟团子似的抱住香奈乎悄悄说话,完全没在意17520可疑的停顿。

17520慢吞吞地想——

其实还挺好看的。但要是说了她会嘚瑟死,所以不能说。

香奈乎还是挂着微笑。

但她的眼睛里有光。

她的手慢慢地扣住俞绮的手,脑袋歪了歪靠在俞绮的肩膀上,像在借此汲取力量。

俞绮迷惘地望着她,纤细的手指贴了贴她的额头,“香奈乎?”

精灵的容貌如同扶桑花。

但她的手指是温的。

香奈乎唇颤抖着,额角流着冷汗,挣扎着吐出话:“铂拉——可以多陪陪我吗?”语气还是不带情绪。

但那层坚硬地阻隔彼此的冰面终于彻底裂开了。

瑟缩的情感悄悄钻出土,如同嫩芽在生长,鲜花在盛开。

俞绮想要回答时——

「宿主?不要答应!你的后遗症时限要到了,不许答应!」17520脑海里气急败坏地一遍遍喊,气得快疯了,「宿主!你要为自己想想,你忍得了这一时,之后只会更痛!」

俞绮顿了顿,在心里笑着回答,“嗯,我知道啦。”

她当然感觉到了身体的后遗症前兆在隐隐地冲破那层桎梏,一旦破掉,就会痛到她难以忍受。

可她也感觉到了香奈乎身上难得的感情变化,难得到也许仅此一次。

无论如何——俞绮都想要回应与鼓励这份感情,她想看到香奈乎的笑容。

所以她不顾17520不断的警告,点了点头。精灵嘴角微微浮出来笑,“好啊。”那样轻。

香奈乎抱住她。

她感受到了精灵的呼吸,精灵胸口的起伏。她捕捉到了精灵身体的每一丝动作,安心地闭着眼,却唯独没有看到精灵翡翠绿的眸子里剧烈的痛意。

直到很久,香奈乎才意识到精灵太久没有说过话,疑惑地抬头,正要问,被精灵掩住了眼睛。

“铂拉……?”

精灵低声告诉她,“抱歉,香奈乎。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声音平静到让人听不出任何异样。

香奈乎心里鼓动着不安,可她下意识地选择服从。所以她离开了,雀跃的心情仿佛小鸟啄着心头的浮冰。

直到她走后,俞绮才终于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连滚带爬地回了屋子,用最后的力气反锁了门,整个人都顺着门,慢慢地无力滑在地上。

她在那一刹恢复了原样。

黑发黑眸的少女像一团瘦弱的猫咪蜷缩起来,背脊的曲线清晰地颤抖。直到疼痛让眼前开始模糊——她还在想,幸好把花街那边的魅魔马甲给下线了。

操纵四个马甲的代价来了。

灵魂千疮百孔地哀嚎,大脑仿佛被重锤捶打千百下,尖叫声充斥脑海,耳膜嗡嗡地震动。

手脚冰凉地像是尸体,连痉挛的力气都没有了,血液都停止流动般没有动静,俞绮只能尽力蜷成一团。

“好痛……”细不可闻的声音带着啜泣响起来,被她憋了回去,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打湿了眼眶。

可她还是笑得软软的,她不想让人担心。她不是爱哭鬼。

17520说不出话来。

它连安慰也无济于事,焦急得要命,也只能从待选栏里把不断地嗡鸣的加州清光放出来——

付丧神把痛苦喘息的俞绮抱入了怀里,急切到手指都在发抖。

“阿绮,别怕。”他告诉她,他为她擦掉眼泪,“别怕。不想笑就不要笑。”他吞咽喉咙里的干涩,把她搂在怀中,像是要借此把安慰揉入她的身体里,缓解她的痛苦。

俞绮半天开不了口。她只能疲倦地说,“不行啊。我要笑起来才可以。”不然我就不会被喜欢了。

17520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明明是个冷冰冰的机械音,却带着说不清的怜悯,「宿主……后遗症一旦忍耐抵抗,会有加倍的惩罚。身体的疼痛会不断伴随着噩梦和幻象。」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你蠢吗?你做到了温柔以待所有人,可你唯独不对你自己温柔。」

「所以我说过,温柔是一种愚蠢的错误。」

俞绮没有力气回答它,她只是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被加州清光抱在怀里,忍受着痛。

她的确看到了噩梦与幻象。

她看到了面容狰狞的父母,她也看到了功利冷漠的亲人,她看到了嘲笑自己的人,她也看到了丑陋到让人作呕的真相。

可是这些远远没有温柔与欢乐重要。俞绮笑着打碎那些噩梦,然后挣扎着从痛苦的深渊里爬出来。

加州清光抱着她,一动不动。

他默默低头看她,为她拭眼泪。

那些液体不断地流出来,再不断地擦掉,像是永远擦不完。

可加州清光那么固执。

他失去了平日里可爱的笑容,沉默地陪伴她。

为什么自己不能帮帮她呢……?

毛茸茸的蒲公英也被放出来。

泪眼汪汪的萤草扑在俞绮身上,挥动着蒲公英,绿色的光点融入俞绮的身躯里,却无济于事。

萤草的声音里浸着哭腔,“神灵啊,请帮帮她吧……”这样温柔的人,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整整一夜。

俞绮终于被从噩梦里放了出来,身体还是如同一摊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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