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2/2)

科鲁迪顿时陷入惶恐之中,精神化作利刃毫不犹豫地切断了那部分连接着心灵囚笼的灵魂与记忆。

纵使记忆被切断,但科鲁迪依旧能从背后浸湿的冷汗与灵魂分割的疼痛中感受到那无比惊险的一幕。

心灵囚笼在此刻破碎,在摆脱危险之后,那瞬息之间的惶恐与不安点燃了科鲁迪的怒火。

心中再也没有丝毫顾忌,四周阴影化作一名名狰狞的阴影士兵手持利刃朝着还未苏醒的姜旭斩下,同时还伴随着他脸上狰狞地厉呵。

“邪神教徒竟敢冒犯我文学殿堂威严?”

科鲁迪不知道姜旭是不是邪教徒,但是他在极端的怒火中依旧保留着一丝清醒的认知。

那就是动手杀人之前,必须找到一个充足的借口,不管这个借口是否能够让人信服。

至少在事后的收尾中,这样一颗借口能够让他省下很多的麻烦。

教学楼之中,数位序列七甚至序列六的教授看着那阴影士兵落下的屠刀纷纷皱起了眉头,但是谁也没有选择出手。

如果科鲁迪的对象是沈渺这位被明威士新提拔上来的亲信,或许会有人愿意出手相助。

但眼下的姜旭只是一个其他超凡途径的学生而已,并不值得为他得罪科鲁迪以及背后的斯维奇。

屠刀以凌厉之势落下,仿佛一个生命会在这利刃之下就此凋零。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坐在姜旭身旁的黛维娜甚至都未曾反应过来。

她只能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屠刀落下,斩在了姜旭的颈脖上。

可就在屠刀触及姜旭肌肤的那一瞬间,原本阴影化作的利刃却如烟尘一般飘散,狰狞可怖的阴影士兵也随之一同消失。

若非是屠刀落下的劲风在姜旭的颈脖上留下一道渗着鲜血的伤口之外,黛维娜甚至会以为这一切都是梦境。

与此同时,略显熟悉的淡漠声音在教室中响起。

“就是你在欺负我的学生?”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到穿着黑色风衣戴着一枚单片金丝水晶眼镜的沈渺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讲台上,儒雅的面容失去了往日的随和,有的只是一片淡漠。

沈渺的右手轻轻按在科鲁迪放置于书籍之上的手掌,眼神冷然地看着眼前的科鲁迪。

“你又是谁?”

科鲁迪瞪大了眼睛,面容狰狞地厉声道:

“这里是赫拉图学院,是文学殿堂的领地。

胆敢插手文学殿堂的事情,你是在挑衅文学殿堂的权威?”

话音落下,科鲁迪手掌之下再次有阴影涌动,《囚笼》的阴影开始侵蚀现实世界,在此地构建出一个心灵与现实的双重囚笼。

然而沈渺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被法力笼罩的右手掌心中残缺的神通铭文一闪而逝,实木制成的讲台在此刻轰然塌陷。

强大的力量几乎将科鲁迪的《囚笼》与他的手掌硬生生按入了讲台之中,巨力之下科鲁迪手掌上的骨骼寸寸碎裂,碎骨与血肉混合在一起。

甚至于《囚笼》这本书籍也出现了损毁的痕迹,科鲁迪的半只血肉模糊的手掌几乎被镶嵌在了这本书籍之中。

周围汇聚的阴影瞬间崩溃,剧烈的痛苦席卷了了科鲁迪全身,让他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眼泪与鼻涕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这并非只是单纯地来自肉身上的疼痛,科鲁迪再怎么也是一位序列六的作家,不至于为了肉身上的疼痛显露如此丑态。

真正让他感觉到难以忍受的源头在于,沈渺几乎是以极端暴力的方式摧毁了他的作品,他费劲千辛万苦所构建的《囚笼》。

这并非只是单纯的心灵囚笼那种浅薄的层次,而是直接从超凡本质上强行将《囚笼》摧毁,纵使修补也无法恢复到原来的层次。

囚笼有了裂痕,便不再是关押犯人的囚笼了。

这是科鲁迪成就序列六的根基,甚至可以说是灵魂的一部分。

本就受创的部分灵魂被硬生生碾碎,这种程度的疼痛如何能够忍受?

沈渺轻描淡写的从怀中拿出了秦清澜为他准备的白色手巾,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右手之上沾染的鲜血与点点碎肉,脸上的神色平静无比。

目光落在刚刚苏醒的姜旭身上,沈渺眼中闪过几分赞许。

早在马车中意识到有人会针对自己之后,沈渺便动用命运大漩涡拨弄命运之线为自己的出手创造条件。

姜旭虽然没有成为超凡者,但触碰到求道之路后姜旭便隐隐有了命运之线的雏形,所以也在沈渺的影响之中。

拼尽全力突破了科鲁迪的心灵囚笼背后,引得科鲁迪打破规矩强行动手。

这其中虽然有几分沈渺命运暗示带来的帮助,但姜旭自身的能力也不可否认。

尤其是姜旭周身萦绕的文道之气,更是让沈渺察觉到了求道途径新方向的可能性。

教室之中开始出现一名名苍老的身影,这是来自于这栋教学楼其他教室的教授与导师。

他们在进入教室之后看到眼前的情景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开始用惊疑不定的目光上下打量正擦拭手掌的沈渺。

“沈老师,你这种手段未免太过狠辣了。”

“大家都是同事一场,没必要走到这一步。”

“明威士校长不在,这种事情大家都还是忍一忍为好。”

......

各种饱含深意的话语在教室中响起,但哪怕是斯维奇一方的人也没有谁胆敢直接训斥沈渺。

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科鲁迪已经证明了沈渺的实力。

沈渺眼神漠然地扫过这些各怀心思的教授导师,随手将血迹斑斑的手巾扔在了科鲁迪的脸上。

目光看向教室之外,沈渺突然露出一抹笑容,用着充满冷意的语调开口道:

“斯维奇代校长,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