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只看一眼(1/5)

熟悉好闻的气息铺天盖地充斥鼻尖,近到能清晰感受阿池紊乱的心跳。

清和极少与人这般亲近,她生下来与阿娘天人永隔,自幼被嬷嬷养大,前几年嬷嬷逝去,能近她身的又少一位。

好在抱住她的不是外人,她生不起反感,习惯冰冷的掌心慢慢有了温热。

阿池身子很暖,像挂在天穹的小太阳。

阳光普照大地,万物才能有序生长。

清和就是被‘他’照耀的一棵小草,风吹雨打,野火烧不尽。

“做噩梦了?”

温柔的嗓音流淌进池蘅心田,她舍不得松开,装作还没清醒,也不说话,圈在对方纤腰的手控制着力道一点点收紧。

感受到‘他’的心意,清和无声扬唇,尖俏的下巴枕在小将军肩膀。

苍穹落下雨来,雨珠沿着花窗淌下一道道水痕,没人在意。

半盏茶后,池蘅惊惧交加的心绪借着怀里微凉的体温缓过来。

梦是噩梦。

她梦见婉婉死了。

死在她怀里,没有血色的唇张张合合说着她怎么努力都听不清的话,闭眼前眼底噙着一贯浅淡温和的笑。

她不懂那笑作何解,内心无端地感到疼。

“清和姐姐……”

“阿池,不要怕。”

轻缓有力的声线抻平池蘅颤抖的心弦,她想,婉婉永远是这样,冷静到可怕。又可怕,心肠又柔软。

被她简单安抚,小将军心底那点余悸如云烟散开,面上重新染笑,一时忘我,脸颊贴着少女细白的脖颈轻蹭。

而后,被人无情推开。

清和看向她的目光透着宠溺、不容置疑,池蘅耍赖,不肯承认吃姑娘家豆腐,以手扶额:“哎呀,睡久了,脑袋好懵。”

弄得人根本没法同她置气。

她笑意不减:“阿池,大师伯同意为我调养身子。”

一句话,池蘅立马精神抖擞:“大师伯?你说姜神医?”

“嗯。”清和看她一眼,视线往小将军胸前绕过:“你还不起来?”

“这就起。”池蘅痛快掀了薄被,起身,弯腰穿靴。

盯着她发顶,沈清和眸光闪烁,被搁置的计划再次计上心头。

走出门,屋檐遮顶,春风拂动耳边碎发,指腹擦过淡绯色脖颈,她幽幽一叹。

长命百岁,若有选择,谁不想长命百岁?可她真正的‘长命百岁’,是和阿池恩爱不移,厮守到老。

“小小年纪,心事这么重可不好。”

姜煋仰头看远处的云雾朦胧:“想收获得先耕耘,耕耘过后就得静待。以你的心机,人早该落入掌中,既已落入五指山,何愁不开窍?”

她一语揭开清和的算计,清和不以为忤,虚心受教:“师伯说的是。”

“大师伯!”

小将军一身新衣,风流烂漫地从竹屋跑出来,见了姜煋,喊得比亲人还亲。

姜煋坐在桃树歪头笑她:“谁是你大师伯?”

“谁答应谁就是。”话音落地,池蘅很快收敛嬉笑之色:“有劳大师伯为婉婉寒疾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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