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到底谁是禽兽!(2/4)

“好!我去拿。”

“别走,回来,我疼……!”

“好!”

胜楚衣一时之间手忙脚乱,不知到底要抱着人,还是去拿姜汤。

当初萧怜屁股开花,他也没这么般惊慌失措过,该是那皮外伤是实实在在的,看一眼便心中有数,而怀中这人也没惨叫过。

而这磨死人的大姨妈,却是个让他心中没数的存在,再加上萧怜一声接一声忙不迭地嚎,他就一颗沉静了几百年的心,瞬间乱七八糟。

以清一看,这还得了,这妹妹衣衫不整,哥哥百无禁忌啊!

于是倒了一碗姜汤,亲自进了屏风后,给端了过去,“萼妹妹还是先喝了姜汤,抱着汤婆子好好休息吧,总是缠着哥哥也不是……”

她话都没说完,就说不下去了,眼前这九公主穿着薄薄的里衣,整个人就差点没囫囵个缩在这位萧策大皇子怀中了,而且身上那被子,简直就是将两个人一股脑的裹在了一起,简直……简直……有伤风化!

胜楚衣伸手将以清手里的汤碗接过来,“多谢。”之后便不理她,跟旁边没这个人一样。

“慢点喝,刚煮好的,很烫。”

他端着碗,小心地扶着萧怜,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将姜汤喝完,这才想起旁边还站着个以清公主。

“殿下还有什么事?”

以清艰难地笑了一下,这是我们家地盘,你还问我有什么事!

“早就听闻朔方萧氏皇族最是手足情深,如今亲见,果然感人至深!”

萧怜窝在胜楚衣怀里,越听就越是不爱听,于是哎哟了一声,“哥——!我疼啊——!”

这一声,拉了长长的尾音,喊得是甜腻腻,软绵绵,娇滴滴,又弱得不能再弱,不要说胜楚衣,以清都是心尖一颤。

胜楚衣受不了了,以清也受不了了。

“你们兄妹两忙吧,本宫告辞了!”

她几乎是红着脸冲出小楼的,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朔方那一窝狼崽子都是些什么玩意!

太子跟国师搞不清楚就罢了,还勾引她弟弟她也忍了。

现在公主和皇子也乱七八糟!

虎狼之地!蛮荒之地!禽兽之地!

屋内,萧怜终于安静下来,乖乖地靠在胜楚衣怀中继续喝姜汤。

胜楚衣攥了攥她的手,原本一直热乎乎的小手,这会儿已经跟他的一样凉,于是更加心疼。

可这心头,还有一桩更重要的事,“棠儿是怎么回事?”

“大队开拔后,她闹着要唐婉带她来找我们,结果半路撞上白圣手,被扣下带给千渊了。”

胜楚衣脸色沉了下去,双眼之中一片浓黑之色。

几番较量下来,他倒是知道千渊这个人虽然心机深沉,却也还算个君子,不会对那么小的孩子如何。只是屡次三番惦记他的媳妇,又惦记他的包子,就让人心里升起了不把他弄死就不解恨的杀机。

“那么千渊,这次又要用棠儿换什么?”

“他要碧落丹。”萧怜滚在被子里,捂着肚子,哼唧着,“这么大的神皇殿,几万间屋子,暗室无数,让我去哪儿找那么一颗药丸!惹毛了,就把棠棠扔给他不要了,看他这个大姨妈能熬过几天!”

“碧落丹?他只是要这个?”

“你知道哪儿有?”

“知道……”胜楚衣目光看向小楼的窗子,那绢丝糊的窗子外,模模糊糊的宫殿群中,有一处至高点,宫檐飞舞,傲然如在云端。

“你知道就好,他只给我三天,等我不疼了,就去找给他。”

“我去吧。”

“你不能去!”萧怜当下就急了。

堂堂木兰芳尊,在自己家偷东西,若是被人发现了,他这几百年的老脸都丢光了。

而且万一碰上哪个不长眼的,把他惹毛了,一脚放出大招,整个圣朝的高手都在这神皇殿中,只怕到时候是要翻天了!

她缓和了一下,用小手牵了他,“楚郎,你不能去,偷东西这种事,不该你做。”

胜楚衣眼光有些凉,“碧落丹所在之处,就凭你,去不了。”

“那你教我如何才能拿到,但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能亲自动手。”

“何故?”

“因为……,因为我比你脸皮厚!”萧怜仰起苍白的脸,跟他挤了挤笑。

因为他即便堕入地狱最深处,却仍然是一尊高贵的神,仍有神的骄傲,他宠着她护着她,她就要小心地爱他,不能令他蒙尘。

胜楚衣垂眸看着她,眼光有些晃动,“好,依你便是。”

萧怜这才安心地重新趴在他的腿上,像只猫儿一样,“今晚夜宴,本是动手的好机会,可惜了呢。”

胜楚衣的手掌一下一下重重地在头发上抚过,将她当只猫来顺,“无妨,你暂且休息,机会,本座随时都可以制造,别忘了,这里是神皇殿。”

气氛稍微有些凝重。

“哎呀,痛啊,哥——!”

这一声唤,于是一切就又暖了,软了。

……

排云宫中,这一夜,金碧辉煌,鼓乐回荡,最高处,一只空荡荡的皇座,轻纱漫漫地挽起,该是静候着它多年未归的主人。

皇座下方,是一字排开十二只洁白鎏金的桌椅是给十二圣尊准备的。

再下,四大王朝坐上首,其余小国安置在下首。

去而复返的以清公主端端正正在千渊旁边落座,朔方这边儿的皇子们就有些离不开眼了。

按照两国的协议,秋猎之上,以清大长公主是一定要在他们哥儿九个里选一个和亲的。

如此端庄秀丽的公主,又手握大权,实在是令人瞩目万分。

就算年纪稍微大一点儿,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所谓女大三,抱金砖嘛!

千渊淡淡白了一眼对面个个见了以清就两眼放光的北方糙爷们,手底挽了袍袖,提了玉壶,替以清满杯,声音冰凉毫无情绪,“她怎么样了?”

以清替这个弟弟跑了一趟,如今揣了一肚子的气回来,见了他居然连个谢字都没有,开口第一句话就问那个丫头片子怎么样了,就不乐意了。

“好得很,在她大皇兄怀里窝着呢。”

千渊的酒没斟满,就将那壶嘴一抬,停了。

以清当是千渊吃醋了,低声道:“九公主和九皇子,你到底要哪个?”

千渊继续将酒杯斟满,“都要。”

以清不干了,“萧云极是个男人,一身的炎阳火,你弄来当个药人存着也就是了,只要不妨碍你将来大统有后,床笫之间的事,随你高兴。可萧萼那种女人,你要她干什么?她连自己的皇兄都不放过,平白污了你这么个清清楚楚的人。”

千渊神色平静地像个茫然不知世事的孩子,言语之间却是不可见底之深,“皇姐多虑。九皇子,谋人,九公主,谋天下。笙,两个都要。”

他瞥了一眼胜楚衣空着的位置,不动声色重新端然坐定。

原来大皇姐还不知道那姑娘是谁。

他刚才回来的匆忙,也不知萧怜到底是什么情况,更不懂什么样的女人能帮到她,只对以清说有个姑娘要帮忙,就直接将这个在王朝之中呼风唤雨的皇长姐给遣了过去。

结果,堂堂大长公主走了一遭,忙帮完了,人回来了,竟然还不知那俩人到底是谁!

胜楚衣和萧怜这两个人,还真是作妖到一处去了,没一刻好好做人的时候!

千渊唇角挂上一丝凉凉地戏谑,这样也好,不知真相,戏演起来,就更生动。

他缓缓向椅背上靠去,手中的琉璃盏抬了抬,敬向萧兰庸,清雅出尘如玉一般的人,似水月华般的目光,凭空看得萧兰庸浑身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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