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弄死吴守信(2/3)

方氏躲闪不及,被茶水泼了一头一脸,几个茶杯碎片还从她脸颊上飞过,划出两条血痕。

古氏怒斥方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身为当家太太会不清楚。当着老身的面你都敢浑说,这要是有外人在,你岂不是要翻天。方氏,你的心到底有多恶毒。是不是姑爷被人弹劾,你就高兴了。老身问你,姑爷倒霉,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是不是打算着,趁着姑爷倒霉的时候,将宋家的钱弄到手里?老身告诉你,你这辈子都是妄想。只要老身还活着一天,就不准你打宋家的主意。要是哪一天,姑爷因为吴家的事情被人弹劾,老身就先弄死你。大不了老身给你偿命。”

“冤枉啊!”

方氏吓住,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老夫人,简直如侩子手一般,提起刀就能将他给咔擦了。

方氏跪在地上,磕头请罪,“老夫人恕罪,儿媳只是无心之言,绝无害宋大人的心。要是儿媳起了坏心肠,就叫我头上长包,脚底流脓,死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来世做畜生。”

老夫人古氏的一双眼犹如毒蛇一样,死死地盯着方氏,“这些话可是你说的,不是老身逼着你说的。”

“是是是!都是儿媳说的,绝不是老夫人逼着我说的。”

“今日在这屋里的人,都听见你说的话。你给老身记住了,要是哪一天你起了坏心肠,害了女婿一家人,这些毒誓就会应验在你身上。不仅你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就是你的子女也不能幸免。”古氏阴测测的,就跟恶毒的巫师一样,将方氏吓得瑟瑟发抖。

方氏频频点头,“儿媳会牢记今日说过的话,一日也不敢忘。以后儿媳一定管好自己的嘴巴,再也不敢乱说话。”

老夫人古氏点点头,“既然你知错了,那老身就饶了你这一回。起来吧。”

“多谢老夫人。”方氏从地上起来,又差点跌倒。好在有下人扶着,才没有在人前丢脸。

宋安然低着头,看也没看方氏一眼。这么做既是为了不让方氏尴尬,也是因为宋安然不想理会方氏这个脑子不清楚的人。

别管方氏私下里怎么猜测,或者心里面对宋家有多的不满,有些话无论如何也不该说出口。正所谓祸从口出,有时候一句不经意说出的话,就能引来滔天大祸。届时纵然宋家要倒霉,侯府也别想置身之外。毕竟吴守信是在侯府门外大声辱骂,谁敢说侯府没有参与这件事情,侯府就同吴守信的死没有半点关系。

就算侯府的人自己信,衙门里的人,朝廷里的人也不会信。真追究起来,那绝对是一损皆损的下场。

古氏就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因为方氏的一句话发那么大的火气。她真的快被方氏这个蠢妇给气死了。这些年养尊处优,连基本的忧患意识都没了。

古氏揉揉眉心,“老大媳妇,你回去后让老大同你好好说说如今朝中的情况。也好让你对我们侯府如今的处境,有个清晰的认识。如此你就知道,有些话说出口是会要命的。”

方氏哆嗦了一下,她有些茫然,又仿佛抓住了某些重要的关键。一切都朦朦胧胧,仿佛只隔着一层纸。只要将那层纸捅破,真相就会出现。

方氏低下头,“儿媳遵命。儿媳会让老爷给我讲讲如今朝中的局势。”

古氏叹了一口气,“老身对你这么狠,那是因为老身对你爱之深责之切,不希望你犯下滔天大祸,明白吗?”

方氏点头,表示明白。实际上她是不明白的。她不明白只是随口说出来的一句话,全当做玩笑就好了,为什么老夫人听了后反应那么大,还说什么滔天大祸。吴家的事情同侯府又没关系,干什么说都不能说。

朽木不可雕。古氏灰心丧气的挥挥手,让所有人都离开。

宋安然却没走。

古氏抬了抬眼皮,扫了眼宋安然,“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老身乏了,你先退下吧。”

宋安然躬身,“回禀外祖母,家父交代,因为吴家的事情让外祖母受惊,是我们的不对。又吩咐我务必给外祖母压惊。”

古氏嗤笑一声,挥挥手,让下人都退下,不准这留在屋里。然后才压低声音说道:“压惊?事情都发生了,要如何压惊。老身的女婿真能干啊,不动声色间,一个官宦家的秀才就没了。老身心头发寒啊!这没事也就罢了,要是有事,那可怎么得了。”

宋安然低头,语气不急不缓,稳稳地说道:“吴守信死于棒疮发作,这是事实,任何人也不能窜改这个事实。所以吴守信的死,同宋家同侯府没有丝毫关系。”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们说了算。得由官府说了算,由朝廷说了算。”古氏很生气,却还知道压着嗓音,不让外面伺候的人听了去。

宋安然面不改色,“有没有吴守信这件事情,吴家同宋家都是不死不休的仇人。既然吴守信放了话要弄死我们宋家人,那宋家人自然也不能被动挨打。”

顿了顿,宋安然又说道:“我们只是比吴家人快了一步。”所以吴守信死了。

“所以你们就,就让他棒疮发作而死?”

“不是。我相信父亲并没有想要他的命,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而已。谁知道他身体不够强壮,竟然没能撑过棒疮发作。”宋安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古氏呵呵一笑,“罢了,罢了,这件事情现在追究也没意义。希望你父亲能做好善后的事情。”

“外祖母说的是。父亲一定会做好善后的事情。”

古氏又嘀咕了一句,“既然已经做了,何不将事情做绝。留着吴家在京城,始终是个祸害。吴家如今没有发作,不代表他们心头就没怀疑。这万一过个十年二十年,吴家发达了,到时候人家找上门来报仇,又该如何是好?”

“外祖母说的极是,此事父亲已经有了主张。”

古氏撩了撩眼皮,“你不是说你要给老身压惊吗?难不成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就当压惊呢?”

宋安然轻声一笑,“外祖母稍候。”

宋安然先是出了门,没一会又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木匣子。“外祖母,这是家父特意准备的,送给外祖母压惊。”

古氏哼了一声,打开匣子朝里面看了看,心跳瞬间快了两拍。那是用上等紫玉雕刻出来的一大串葡萄,雕工不用说了,每颗葡萄都栩栩如生,猛地一看还以为能吃。玉质更不用说,古氏也算是见多识广,侯府老祖宗当年也积攒了不少贵重玉器,纵然如此,古氏在这之前也没见过水色这般剔透的紫玉。

最后就是这块紫玉葡萄足有三四个成人拳头大小。这样的上等玉器,要是放到珠宝店里售卖,少说也能开价几千两。遇到识货又喜欢的人,再多卖个一两千两也是可能的。

古氏笑了起来,她得承认,女婿很识趣,也很会做人,比大女婿三女婿强多了。而且出手大方。用这样上等的紫玉葡萄给她压惊,既有心意又有诚意。

古氏阴转晴,笑眯眯地同宋安然说道:“你父亲有心了。这份压惊老身收下。你回去转告你父亲,老身承他的情。侯府内,他不用担心。外面的事情,有老侯爷照看着,肯定不能让吴家继续蹦跶。”

“多谢外祖母。外祖母乏了,孙女就此告辞。”

“去吧,去吧。”古氏笑眯眯的,心情极好。等宋安然一走,她就急不可耐的捧起紫玉葡萄开始独自欣赏。

越看越美,越看越心花怒放。最后古氏小心翼翼地将紫玉葡萄放回木匣子中,然后又放入箱笼,用锁锁上。钥匙则贴身放着。

宋安然办完了这件事情后,便直接回荔香院。

喜春少不得要唠叨两句,说宋安然是败家子,上等的紫玉葡萄说送就送。要是留下来做嫁妆,那多有体面。

宋安然笑了笑没吭声。

喜秋在一旁指责喜春眼皮子浅。不就是一个紫玉葡萄。出一趟海,别说一个紫玉葡萄,就是红玉葡萄,黄玉葡萄,白玉葡萄,祖母绿葡萄统统都有。

喜春暗暗咋舌,她还真不知道宋安然手上捏着这么多好东西。

喜秋又说了,“这可不是姑娘手头上积攒下来的。这是老爷交给姑娘,让姑娘送给老夫人压惊的。”

喜春一脸诧异,“老爷给姑娘的?难不成咱们宋家的宝物全都放在侯府外院客房内?那怎么行,要是被人偷了可怎么办。侯府的人贪心得很。”

说完还四下张望,生怕有人偷听。

喜秋拍了下喜春,“别胡说。谁告诉你那些好东西都放在外院客房的。”

“没放在外院客房,那放在什么地方?难不成放在姑娘房里,可是我没看到啊。”喜春一脸懵逼。

宋安然笑了笑,不吭声。这种对话她就没有参与的必要。

喜秋皱眉,拉着喜春到角落里嘀嘀咕咕半天,喜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宋家早在上京之前就在京城置办了一座两进宅院,专门存放财物用。

喜春跑到宋安然身边,“姑娘,既然咱们宋家有宅子,那为什么还要住在侯府。”

“那处宅子太小,住不下这么多人。”宋安然面无表情的说道。

喜春还要问,被喜秋连忙制止。喜秋对喜春使了眼色,喜春也明白过来,有些问题很敏感,是不能随意问出口的。“

喜春和喜秋还在嘀嘀咕咕的,宋安然却突然止住了脚步。她指着前方,问喜春,“那是顾四娘吧?”

喜春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点头,“正是顾四娘。”

“她慌慌张张地做什么?后面又没人跟着她。”宋安然有些奇怪。

顾四娘何止是慌张,简直是恐惧,满头的冷汗,提起裙摆朝静思斋跑去。

喜秋猜测道:“不会是大少奶奶的病情加重了吧。”

宋安然想了想,“我们去看看。喜春,你去准备两包上等药材送到静思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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