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要有诚意’(2/2)

晋余明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得亏孔先生来的迟了些。才没将阿觅那句要将那小姑娘乱棍打死,且打死后还要剁碎了喂狗的那番狠话!

若这句话叫老先生听了去,两家的关系那便算是完了!彻彻底底,毫无转寰余地的那种!

“之前在肃州都见过了……本是一个顶好的机会……”晋擎云靠在圈椅中的软垫上,闭着眼睛拿手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恼的连叹气的力气都没了。

“阿觅这孩子的确是太过于粗心了……”晋余明也为此深感羞愧。

不对,确切来说是羞耻……

“且让他在祠堂里好好地跪着吧。不许送吃的也不许送喝的。就让他跪着,能跪多久跪多久,跪昏了为止……且看他下回还敢不敢自作聪明了。”晋擎云说道。

晋余明这才听出来老爷子最恼的还是阿觅擅自拿主意。让人寻来了丹顶鹤讨孔先生欢心一事。

事无大小,老爷子都是不喜欢被瞒着的帝裳。

更何况是阿觅这危险度极高的智商……

捉来的野生丹顶鹤,若被强行困在人工造出的栖息之所,且气候又不适宜。势必是会被激出凶性来的,他竟还敢带孔先生去观赏!

若非是他自作聪明为了在孔先生面前露一回好儿。事先谁都没商量,怎会发生如此荒谬的意外——后面便也不会出现丹顶鹤逃出玉液湖、伤到那小姑娘的事情了。

故说到底,这一系列的麻烦都是源于这两只丹顶鹤!

真该借用孔先生的一句话——砍得好!

甚至也该给他那糊涂儿子也来上一刀,好让他知道自己究竟是干了一件怎样的蠢事!

晋余明气呼呼地想着。

可要真让他给亲生儿子来上几刀出一出气。显然又是不切实际。

自己生的蠢儿子,再如何也得养着。

“那父亲说现如今要怎么做才好?”晋余明暗暗叹了口气,不甘地道:“难不成只能眼睁睁瞧着一番心血付诸东流吗……”

为了能将孔先生拉拢过来。他们前后费了多少心力,暗地里做过多少事情。只有他们自个儿清楚。

“能怎么办——”晋擎云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搁回小几上,冷哼了一声说道:“三日后,让阿觅登门负荆请罪!”

“这……”晋余明踌躇地看着老父亲,不确定地问道:“这能用吗……”

就不说阿觅愿不愿意过去了,就说孔先生……真的有可能买他们这笔账吗?

“可别以为只是上门低头说两句对不住简单认个错便罢了,是让他带着诚意过去——甭管有用没用,至少咱们也算尽力了。余下的该如何便如何吧……”晋擎云头痛不已,已经懒得再去掰扯这笔越做越乱的烂账了。

带着诚意过去……

晋余明在心里反复念着这句话。

送礼自是行不通的。

孔先生不稀罕这个啊……

即使之前投其所好的送过价值连城的诗诗画画,可这老先生却连眼皮子都不曾抬过一下。

那怎么才能彰显出他晋家的诚意呢?

这是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

“父亲,儿子这便回去想办法,三日后一定让阿觅上门给孔先生请罪,若他不肯去,我就是押也要将他押过去!”晋余明见晋擎云似又犯了头痛病,而老爷子这病最怕吵,便识相地未再多逗留,起身出言请了退。

“回去罢。”晋擎云无力地摆摆手。

“那父亲好生歇息,勿要多思。儿子一定尽力将此事料理妥当了,不叫父亲再添烦忧——”晋余明行礼退下,来至门外唤了守在外头的丫鬟进去伺候,又细细叮嘱了一番,这才抬脚离了书房。

“诚意……”晋余明还在念叨着这两字儿。

可奈何天生不是块儿能想出好主意的料儿,晋余明思衬了片刻,遂对身侧的小厮说道:“不去祠堂了,先回玉恒院。”

那小兔崽子晚些再去看也不迟,不如先回去问一问夫人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晋余明的继室谢氏,当年在安康不以貌美为人所知,却以才名远扬,是谢氏一族中少有的足智多谋的聪明女子,这些年来里里外外,帮着晋余明处理了不少棘手之事。

除了嫁入国公府十余年接连生了三个女儿,一个不慎夭折,但却偏生就是见不着儿子的影儿之外,也算得上是一位名符其实的贤内助了。

晋余明脚步匆匆地回到了玉恒院。

丫鬟们忙地上前行礼。

“夫人现在何处?”晋余明问。

大丫鬟瑞珠笑着答道:“回老爷,夫人在后堂教二位姑娘习字儿呢。”

晋余明听罢便举步径直去了后堂。

来到后堂暖阁中,果见谢氏正盘腿坐在屏风后的矮桌旁,手里持着笔,脸上挂笑地说着话,身侧两名娇憨可人的小姑娘大的不过*岁,小的才四五岁的模样,一左一右地趴伏在母亲的腿上,认真而又神情慵懒地听着。

晋余明因急着见谢氏便没让下人通传。

大姑娘眼尖瞧见了父亲,立马儿从母亲的膝盖上直起了上半身,欣喜地唤道:“父亲!”

二姑娘忙扭过胖乎乎的身子看去,遂也软糯糯地唤了句父亲。

“老爷怎么来这儿了?”谢氏忙放下手中的笔,扯着两个女儿起了身,一面理着衣裙,面上略有些不自在。

世家女时刻注重自己的衣着形象,在夫君面前也不能过度随意。

“刚从父亲那儿回来……”晋余明走上前挨个儿摸了摸两个女儿的头发,对两个孩子交待道:“父亲有话要和你们母亲谈,你们出去玩会儿。”

两位姑娘小小的年纪就已经很懂得审时度势,从不在不该撒娇的使性子,闻言笑嘻嘻地点头,姐姐便扯着妹妹出了房间找丫鬟玩儿去了。

谢氏教女儿教的很好。

“老爷过来,可还是为了阿觅的事情吗?”谢氏一面收拾着桌案上的纸墨,一面朝盘腿坐了下去的晋余明问道。

晋余明便将他方才与晋擎云的大概对话说给了谢氏听。

末了愁眉不展地道:“父亲说要有诚意,可我横竖想了,觉得哪怕是再有诚意的东西送了过去,孔先生也是不会收的……”

谢氏却是一笑,道:“谁说彰显诚意就只有送礼这一条路好走了?”

“你有法子?”晋余明闻言即刻看向妻子。

谢氏的长相仅算中人之姿,但圆润的盘脸一瞧便很有福气的人,平和的笑容亦能给人一种十分有肚量的感觉。

“老爷您这是犯糊涂了呀。”谢氏掩嘴笑了,一双不大却很有神的眼睛望着晋余明说道,“咱们老爷子不是已经将办法告诉你了吗?”

“什么时候告诉我了……”晋余明犹如丈二和尚摸不找头脑,一脸不解地看着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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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高考的同学考的都还顺利吧……(对不起小非的反应弧有点儿长,才记起来这茬,大家抽我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