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蝉声 第一九二章 财大气粗狂道士 道诡途殊独异仙(下)(2/2)

    既然李诡祖将这木鹊残骸作为证据展示,不如,再多听他一言。

    果然,猥琐道人卖过了关子,便开始抖露细节,“刁冲曾经得到过一本墨家木鹊残图。若非他云游晋地时曾向我展示过复原的木鹊,恐怕我现在也无法将之认出。我在慈恩塔下连续捡到三次木鹊,便怀疑是刁冲有难。于是老道又是卜课又是打听,这才知道刁家小子可能是被带入了平城。”

    庆云听到这里心中颇有不快。这老道说了半天,说的都是自己已经知道的东西,这算是哪门子情报啊。

    “慈恩塔是什么东西?”,暅之问道。

    “哦,是城中帝尧祠堂后院一根慈石柱,原本大概为备观天测时之用。”

    “刁冲相必是知道这根石柱的。所以他在制造木鹊的时候,装了一个慈针引路的机括,有点像家父复原的指南车部件。有了这个机括,木鹊会南飞三日,入平尧地界大概率会被慈恩塔所引,落入城中。”

    “对,对,正是这个道理!”,猥琐道人赞道。

    “刁冲能够完成这样的改造构思,并且每数日造一鹊。说明他目前安全无虞,行动自由,可能只是被软禁在限定地点。嗯……”,暅之忽然抓起木鹊仔细闻了闻。“这里似乎还有蹊跷。”

    暅之熟练地拆卸着手中那坨鹊腹,当中有类似鲁班锁的榫合装置,按照暅之对木鹊结构的理解,这个设置略有些多余。

    榫合拨开,当中果然有黄豆大一个凹槽。

    那凹槽实在太小,装不下任何东西,只盛了些许灰状物。

    暅之拈起一撮仔细闻了闻,又向猥琐道人示意道,“似乎是香灰,但是味道有些特别。观主要不要亲自来验证一下?”

    李诡祖快步走到暅之案前,如法炮制,拈灰细嗅。

    “嗯!”,他猛地点头,似有所得,“是香灰!平城赤松观特有的香灰,这古赤松皮的味道,老道绝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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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金错刀,金,五铢的换算各位看官看得可能有些懵。不急,如果有想了解的朋友,我们后面几节再说。

    这一节,我们继续讲尧舜之事。

    上一回我们说到,尧,舜,鲧与禹父子,灭九日部落的大羿,商始祖契,周始祖后稷,秦始祖伯益,唐始祖皋陶这些都是同一时期的人。

    按照上古谱系整理,这些人之间的关系非常紊乱。

    比如说帝尧,帝挚,契,后稷,以及皋陶的父亲都有据是帝喾所生。孰真,孰假?

    帝尧与帝挚的问题,其实我们上一章已经详述过了。以正史论,帝尧为帝喾后,属中原帝系,帝挚属少昊后,属东夷帝系。泾渭分明。

    后稷,也是帝喾嫡出。稷是官职名,为尧之农官,他的本名应该叫弃。之所以稷的称号前可以带一个后字,说明他已经自立为一支部落的首领,如后世之王。后稷将王位传弟弟台玺(也是帝喾的亲儿子),台玺传给儿子叔均,叔均又传给了后稷的儿子不窋,这个顺序可以与考古发现及《史记》外其他记载逻辑自洽。而史记在周世系中只挑主干,省略了台玺和叔均的旁支也可理解。但是根据现代考古发现,台玺和叔均是一并被周王室作为祖先祭祀的。

    接下来我们说契。关于契的出身,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天命玄鸟,降而生商”。这句话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契根本就不是帝喾的儿子,所以才用这种玄而又玄的情节把他们强行粘合在一起。有娀氏女简狄,一娀一狄,才是暗示契的真正来历。之前我们在讲高丽史的时候曾经说过,契来自西(娀)北(狄),迁为东夷。

    伯益与皋陶历来也是争论极大的一对。很多人认为他们事迹重合,可能为一人。

    但是查起家谱呢,少昊之后生大业,大业生伯益。伯益是东夷人。故尧舜时期伯益伯夷盖为一人,事迹亦大抵相同。

    皋陶父系不明,传为帝喾之孙。

    然而二人皆嬴姓。《史记》说:帝禹立而举皋陶荐之,且授政焉,而皋陶卒。封皋陶之后于英、六,或在许。而后举益,任之政。

    皋陶与伯益有明显的继任关系,至少并非同一人。皋陶被封于今之AH,伯益替禹平叛三苗,活动范围非常重合。二人同族,应共属东夷。

    其后因为皋陶在先秦时期影响甚大,与尧舜禹共称四圣,俨然成为中原族系的崇拜对象,故而被嫁接为帝喾之后而无详细世系衔接。皋陶与伯益,或为兄弟,或为叔侄,或为简单同族,其后分别被尊为两个嬴姓王朝(赢姓赵氏之秦,嬴姓李氏之唐)的先祖。

    这些人当中,帝喾曾经迁都于商,契被封于商成为商祖祖先,大羿在《楚辞》里又称夷羿,平东夷见封于商,帝舜的儿子商均也封于商。

    为何这些同时期的人都和商地有关联,商地与商朝又有何关联,殷与商又是什么关系,这些问题,我们留到下节再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