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55章(1/1)

第55章番外印象和回忆

印象

我叫幸村静美。听名字就可以猜到,我就是现在日本网球界赫赫有名的两位风云人物的铁杆关系户。幸村精市是我的哥哥,而不二周助是我的表哥。

从小我就知道精市哥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虽然他看起来温婉而弱不禁风,但是,骨子里却是一个比谁都要强且刚硬的人。他做什么都力求做到最好,不论是学习,或者是网球。虽然由于曾经长期住院的原因而很讨厌化学,但即使那些气味会让他回忆起医院里苍白的日子,哥哥也会把那些反应式记得一清二楚。同样,在自己热爱的网球运动上,哥哥更不允许失败;在他看来,那是有辱王者名号的一件事。哥哥的铁腕作风比起弦一郎哥哥尤胜,所以不了解哥哥的人往往被他的外表所蒙蔽,进而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能够在弦一郎哥哥之上高居部长宝座。

事实上,了解到这一事实的人并不多——除了哥哥在立海大的队友们,在我知道的范围内,就只有周助哥哥明白。虽然我们是表亲,但是由于父母工作的关系,直到我从国外回到日本读国中时才认识周助哥哥。他看起来和哥哥相似,笑得极其温柔;但是我一眼就发现了,其实他们是一样的人——如果只看表面而轻视、一定会十分后悔的那一种。所以我一点也不奇怪地知道他们两个人在刚见面时的针锋相对很快就变成了相见恨晚,还聊得很HIGH……这就是所谓的人以群分吧……

他们一起打球,一起学习剑道,偶尔在青春台和神奈川之间来往,大部分见面的地点都在千叶——因为外祖母居住在那里的原因。妈妈曾经兴奋地和我描述“两个美人相遇的情景”:“静美你没看见,简直如诗如画啊。”虽然美人控的妈妈有时候不太靠谱,但是可以肯定她这次绝对没有夸大事实:这两人在一起,光用想的就知道有多养眼了。还有所谓的“美人比剑”录像带,那是妈妈的珍藏,而哥哥似乎除了对那个名字有点怨念之外还是很喜欢的。

哥哥比我大三岁——所以他国中时生病时,我还跟着父亲在法国,天天放学后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越洋长途,听到哥哥温柔地安慰我没事的声音我晚上才能睡好。我当时也真是笨,哥哥说他只是小病我也相信,丝毫没有考虑到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哥哥是不会放弃自己最喜欢的网球住院那么久的。哥哥还说,他不会寂寞,因为周助哥哥常去看他,声音中带着满足的味道。我一度以为哥哥提到周助哥哥时的温柔声音是因为关系好的原因,后来我才发现事实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

我回到日本时,正赶上周助哥哥不辞而别的那段时光。哥哥对这件事极其担心,连网球部的队友都说最近的部长最好不要惹。我很惊讶,哥哥如此明显的情绪波动,要知道从小到大就没有哥哥解决不了的问题。我曾经就此事拐弯抹角地套话,不过显然哥哥的段数比我高,他只是叹了一声:“静美,你不知道……”哥哥欲言又止,眼神中有点忧愁。我那时开始觉得不对:我这个素未谋面的表哥,怎么对哥哥有这么大影响?

一年之后,周助哥哥获得了网球历史上第二个真正意义上的金满贯。我第一次看到那个黑发黑眼的造型时,不由得深刻同意哥哥的看法:周助哥哥还是像在照片中那样的水蓝眼眸比较吸引人。不过,这个不笑的造型英气了很多,从观众席上的女性都在为他欢呼这点可以看出来。周助哥哥的比赛哥哥每场必看,我就是从那时开始认识到周助哥哥深藏不露的实力。因为足够强,所以吸引了众多目光吧,比如说什么王子殿下……我在看温网决赛实况转播、韦德向球场正中心的包厢鞠躬的时候不由这么想。不经意间侧头,却看见旁边的哥哥盯着电视屏幕眉头深锁。为什么?周助哥哥表现不是很好吗?

又是一年多过去了,在哥哥准备大学入学试时,妈妈忽然宣布要带哥哥去天满宫。哥哥在知道是和淑子阿姨、周助哥哥一块儿去时,脸上的表情简直赛过怒放的花儿。那种兴奋的表情我多少年没有看过了,这又是因为周助哥哥……我隐隐察觉到了一点什么。

我前面已经提过了,哥哥是什么都追求做到最好的类型,而周助哥哥从国中时天才之名就名扬日本(这个是柳哥哥告诉我的),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都进了东大。哥哥很高兴,不过一个月之后他回家时却隐隐带上了寂寞的神色。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这个问题一直无解,直到三年后迹部财阀年轻董事长的恋情曝光之后我才明白。

哥哥在东大教养学部学习了一年,之后就因为优异的成绩被送到法国留学(因为哥哥的专业是法语的缘故)。我当时很不理解为什么哥哥要申请出国,因为之前他执意要在日本念书。

真相总是猝不及防的——我在暑假里去法国,哥哥带着我去了普罗旺斯。夏天的法国南部乡村是最吸引人的时候,因为哥哥的法国同学的帮助,我们才能在旅游旺季里住上人人渴望的乡村小屋。忘记说了,哥哥最喜欢的东西就是印象画,而最喜欢的画家就是莫奈和雷诺阿。所以在阳光灿烂的午后,他常常搬个小凳子坐在薰衣草田前,支起画架,用手中的笔记录阳光和色彩。缤纷的黄,绚烂的紫……我在一旁翻阅哥哥之前的画作,有春天的金合欢,夏天的薰衣草,显然哥哥来这里不是一次两次了。

正要合上画本,我突然发现封面的硬皮中露出了一角画纸。哥哥还真是,藏得那么严实干什么,不就一张画么?我好奇地抽出来看,还是一张和其他一样的标准的印象画画风——简单的线与面的组合。我拿远了看,蓝色的天空,飞翔的鸽子,阳光下是一个微笑的人,很温暖的感觉啊!等下,这个笑容怎么这么眼熟?我揉了揉眼睛仔细再看,嘴角那种轻轻上弯弧度……绝对没错,这是周助哥哥!手法很熟练,可见作者下了不少功夫……我心情复杂,这么说……哥哥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你知道了?”

我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哥哥与往常无异的脸色。我突然想到他出国之前几个月的一段灰暗时期,难道说……哥哥似乎明白我在想什么,他从我手里拿走画,仔细端详着,上面的人依旧微笑,暖和得堪比冬日阳光。“周助,我已经好了。所以,之后不用总不让我喝咖啡了……”哥哥低声自语,“我还有这个……如果说隐居的话,这里似乎也不错……”他似乎下了什么决定,顺手拿起一支铅笔,刷刷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看了一眼,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画名:“Impression·Sour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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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手冢国光

在网球部众人的心中,我也许永远是个冷冰冰且不近人情的部长。所谓职责所系,带领青学进军全国是我国中时最重要的目标。当然我答应大和部长时不会想到,自己严肃认真的个性使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相当懊悔,责任让我失去了机会。

即使现在的我得到东大法学部教授包括元老富井的一致赞赏,我还是认为,国中时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青学的樱花年复一年地开放,树下的学生也换了一届又一届,我却永远也不会忘记在那个初春第一次在铺满粉红花瓣的小道上走来的少年的样子。清淡的微笑,湛蓝的眼眸,不急不徐的脚步一如既往。光看外表肯定不会知道,这个叫不二周助的少年会是在网球场上最光彩夺目的那个人。

他总是风轻云淡地微笑,无论是在校内排位赛中,还是最终夺得金满贯的时刻。有着天才之名的人好像对所有事情都漫不经心,但是我明白,他其实都知道。比如说不经意地提醒菊丸作业还没做,或者是调笑大石过于兢兢业业,在紧张的比赛之前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缓解气氛,甚至于知道他不在网球部时我和前辈们的摩擦。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不着痕迹地给予身边的人关心和帮助,微笑如春风般拂动心弦。不二在青学国中部就读的时候年年刷新他自己之前保持的记录,包括表白、情书、礼物等等。这个事实所有人心知肚明,无怪乾后来陈述他的资料时大家都一脸平静。

由于从小跟着国一祖父长大,所以我的性格相较同龄人显得过于冷静自持。但是即使这样,我还是喜欢上了他。这根本就是一种必然,在初次在赛场见到干净利落解决比赛的他,在拉下九鬼手臂时冰冷决绝的他,在回家路上为我的手臂露出担忧表情的他,无一例外地吸引着我的眼神。怎么可能不喜欢,这样一个诚挚温柔又不失强大的人?

春去春来,我们也从懵懂的少年长成了现在为了各自的理想努力奋斗的青年。所谓“物是人非事事休”,这话在我的生活中体现得非常彻底。先是不二无故离开青学,杳无踪影快一年后突然现身AO,并在所有人的惊讶目光中势如破竹地拿下了当年所有重要网球比赛的冠军。之后回到日本的他在我们面前保证,一定会回来。

两年的时间不长不短,意外的是去德国治疗手臂的我居然在柏林的街道上碰见了不二。依旧被他调侃是意料之中,不二收下了我的圣诞礼物,我本来被医院的消毒水味弄得沮丧的心情也渐渐好起来。这导致的直接结果是复健异常顺利,连主治医师都说之前损伤眼中的手臂能恢复到能剧烈运动两个小时没有问题已经可以称上奇迹。

我满心期待重新和他一起的学习生活,之前他去做了什么不重要——但是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开学还没有两个月,不二就和迹部在一起了。和不二青梅竹马的迹部近水楼台先得月,对此我很郁闷,但是既然是不二自己做出的选择,我也只能理解。不过当听到不二的道歉时,我真的有点恼火:三年前他就已经说得很明白,现在的道歉是在怀疑我的感情吗?要不是知道他总是把别人的感受放在自己之前、而且也没有退回之前我送给他的纽扣的话,我想我可能会真的生气。

不二走后,站在原地发呆的我碰见了锻炼归来的祖父。这是一个碰巧,我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事情如果真的和我所希望的那样发展,依祖父要求苛刻的个性和不二对长辈隐忍退让的态度,不二肯定会受到很大压力。而要忤逆带大我的祖父的意思,这对我来说是一件有挑战的事。我喜欢不二,但是不能因此让他背负本来不存在的压力……“啊,对不起,祖父,”我在心里在痛恨自己的没有勇气,“我马上回去。”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落和心虚,我转身就走。我终于发现,像迹部那样唯我独尊的作风要有多大资本做后盾——这样也好,至少不二会幸福。

大学二年级的春天,我又一次来到青学后面的樱花林。自从国中毕业那年的情人节之后,我年年春天都会来到这里。粉红的樱花纷繁似海,一眼望去无边无际,而我知道中间那棵最古老的里樱下有我去年埋下的盒子。一个手工制作的玻璃天使,头上的光环和背上的翅膀边缘有闪亮的金漆,鼻梁上还有不二让匠人特地加上的眼镜。

美好的圣诞啊……我轻叹,突然背后传来细微的声响。“谁?”我转身,看见了一个女生。长长的披肩发挽了起来,被我发现的人显然有点紧张:“呐,手冢君,我不是故意要跟着你的……”跟着?我眼光一凌,看来自己实在太过大意了,居然到现在才发现。女生可能被吓到,脸色有点白:“我也是东大的学生,只是看见手冢君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担心你一个人会有什么问题,所以才……”

又是一个温柔过头的人吗?我抬头,勃兰登堡门的灿烂烟花恍如昨日,势至岳上的耀眼日光和明亮雪色依旧清晰可见,闭上眼睛还可以想见满天璀璨的星光洒落……也罢,已成回忆。我睁眼,叫住道歉后转身就走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大概正在气恼自己的多管闲事,转过来的清秀面孔透着尴尬神色:“那个,手冢君不介意?”

我摇摇头,她惊喜地看着我,伸出手来:“我是秋田佳奈,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作者有话要说:额,改下错字~

1、小萘,这是不是不虐的结局了?不指望我写的T不被PIA……

2、Impression?Sourire:法语,意为印象?微笑。

3、啊拉,桦地的要怎么写?纠结~茶茶你真是太会挑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