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把酒赏月(2/4)

“嗯……那君羡就献丑了!”李君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又为身旁众人尽皆满上,他略一沉吟,随即脱口而出道:

“日照九州岂堪迎?星笼万户何足羡?

待到三五月圆夜,自有清辉满人间。”

众人细品君羡所吟诗句,皆不禁心有所感,胡依依举杯道:

“日月星辰,皆天地造化,李将军却独爱明月清辉,将军这一番赤子之心,民女佩服之至,民女敬将军一杯!”

“仙子谬赞,君羡愧不敢当!”

两人对饮了一杯之后,轮到胡依依行令,她遥望后院榛苓居之处,忽有所感,遂吟道:

“春雨润春花,秋风打秋叶;

今夜欢然聚,明日依依别。”

……

胡依依吟至末句,不觉面色愀然,身旁的怡清忙持剑劝道:“姐姐怎么无端地惆怅起来?今夜咱们聚在一处饮酒赏月,乃是人生乐事。姐姐若是欢喜,妹妹以后常来就是!又何必去想那些别离之事,来,妹妹敬姐姐一杯!”

“嗯!”听完怡清所言,胡依依愁容顿扫,又复欢颜,便微笑着与怡清举酒共饮。

“妹妹说的极是!今后这徐府后园,还望妹妹能常来看望姐姐。”

“姐姐放心,妹妹定会来的,妹妹在城南的梅雪斋,姐姐与小贝妹妹,空时也可常来。”

“嗯!等到子贝病体好了,姐姐自当与她同来。”

“那……说定了!”

“嗯!”

……

徐恪同李义看着这两位俱是是人间绝色的女子,举杯对饮之后,靥辅微红,酡颜如玉,均看得有些呆了。

接下来,便是怡清行令,她仰望高天明月,只略略一想,当即口诵成章:

“月色有三重,一重送灯烛;

二重怡人心,三重寄离愁;

我只取半重,寄语月中叟;

但得良家子,双双共白头。”

吟诵罢,怡清的目光飞快地从李义头顶扫过,忍不住头一低,面色更是羞得通红……

依照峨眉派的规矩,门下弟子,修道不避世,若有弟子有意与他人婚配,自可禀报掌门,经掌门师尊首肯后,即能重回俗世嫁人生子,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只不过,从此后她们的身份就只是蜀山峨眉派的一个外门弟子而已。

怡清自小就遭父母遗弃,乃是被她师傅收养而来。她虽一直在峨眉山中修道,奈何性喜热闹,心思总是静不下来,虽被师傅训斥过多回,然其跳脱之性终不能改,故而她师傅妙羽真人已经同她讲过多次,说她并不适合一世深山修道,将来若是能遇到一位有缘人,自可与对方成婚生子,做一个俗世中人即可……

今夜,怡清自己也不知怎地,竟能咏出这样的诗句。兴许是饮酒甚酣之故,心中一动便脱口而出,待诗句已出,她心下又不免后悔。只不过话已出口焉能收回?当时她就羞得满面通红、低头不语。

而坐在怡清对面的李义,闻听此语,又见怡清目光从他脸上扫过,心中自是激动莫名、欣喜若狂。

徐恪见此情此景,却暗自心道,在甲子十二线命轮中,怡清自始至终一直陪在我与众姐妹身边,想不到,在这一处乙丑八线命轮中,她竟是与我师哥入对成双,见他二人此时眉目传情,想必怡清对我师哥早已是芳心暗许,看来,命轮不同,每个人的命运方向果然是不同啊!

舒恨天有心想说一句,瞧不出怡清妹子也是性情中人啊!这般敢言敢爱,可真叫书仙老哥我佩服得紧!不过,他话到嘴边,还是吐了吐舌头,不敢出声。

众人眼望徐恪,此时也轮到他行令了。

然徐恪左思右想,总觉得自己名字难以入诗,只得向众人拱手认输,手举酒杯便欲自罚三杯。

怡清却道,既是行令,不作诗,说个笑话也行。

于是,徐恪就满饮了一杯之后,向众人讲了一个笑话。

说起来,这个笑话还是他去年在户部上值之时,从同僚口中听来。

说是有一个户部的书吏,某一日在大街上遇到一位乞丐,那乞丐衣衫褴褛,拦住了书吏,伸手向他讨要十文铜钱。不想,书吏闻之不禁大怒道,我自己在户部上值,月俸仅一千八百文钱,若是合在每日,便只有六十文,若是算成每一个时辰,便只有十文不到。而你区区一个乞丐,只动了两片嘴唇,眨眼间,竟敢跟我索要十文铜钱?!那乞丐闻言也不禁失笑道,这位老爷,我今日只是在这条街上讨了一个上午,就有一百文铜钱入账,你过得如此寒碜,还不如跟着我一道行乞得了?……

众人听了这个笑话,都不禁莞尔一笑。胡依依不禁问道,一个户部书吏,大小也是公门中人,每月的俸禄真的这么少?还不到二两银子?!

徐恪点头道,户部书吏依照惯例该是月俸一千八百文,可眼下户部亏空得厉害,听说每月只能实领一千文铜钱,目下长安城的米价,一斗米至少也需三百文钱,真不知这些人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众人闻听也不免心中恻然,舒恨天忙转移话题,手指着朱无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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