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4(2/4)

时参没有回答,问道:“她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事。”

他自然是不信的。

也是巧,平日里时玉龄找她说生活上琐事的时候,他都没有过问,但只要谈到私人感情,他又会问及。

是她表现得太明显,让他发觉了吗。

“她问我喜不喜欢你。”

言辞自问自答,“我说喜欢。”

当然,原话并不是这样。

当时的她,只是浅浅嗯了声。

很敷衍。

在他这里,“喜欢”和“嗯”是相差很大的回答。

时参吸了口烟,嗓音沙哑,“真喜欢?”

“不然呢。”

她侧脸微红,“在这里,谁不敢不喜欢大少爷。”

“好好说话。”

“我有在好好说啊。”

“就这个态度?”

“那我什么态度。”

言辞突然笑了。

踮起脚尖,慢慢凑过去,让自己的脸离他的下颚很近,两条胳膊也轻轻抬起来,搭在他双肩上,声音袅袅动听:“难不成,要我亲口对你说吗。”

夜晚,轻风,微光。

女孩年轻姣好的面孔,近在咫尺。

动听的话,汲汲入耳。

两个都不是特别会撩的,甚至她主动搭过来的手都带有紧张的颤抖,但一切又那么地顺其自然。

时参抓住她的腰,低头吻了她。

意外……又不太意外。

浅淡的烟味。

他抽烟的次数不多,被她撞见,也就三两回。

明明和她一样年轻,比她还小一天,但给人一种很老成的感觉,那个吻,生涩又熟练,像是沉淀已久有待爆发,又像是在梦里曾演练过无数次的。

松开后,时参问她:“那你愿意留下来吗。”

“留哪。”

“我身边。”

“……为什么这么说。”

听到这句,她不是不意外的。

好像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他洞察。

他知道她要走。

知道她远走高飞的梦想。

也知道……她并不像表面上乖巧,说的喜欢也全是假的。

所以用一种询问的口吻,而不是勒令她留下。

“算了。”

时参又突然改口,“我自己都留不下来。”

“你在担心什么。”

“不知道。”

“会好起来的。”

她拉着他的腕,一字一句,郑重其事,“不是已经好了这么多年了吗,以后可以一个人慢慢恢复的。”

不知不觉,她都快忘了,他是个病人。

是个虽然看起来正常但不正常的时候可能危及性命的病人。

刚开始的情况,和抑郁症差不多。

抑郁症可能是一个人丧失活的念头,失去所有的信念,对这个世界没有依赖。

而他前些年,是为了和教授完成一个完整的科研实验,才慢慢地支撑起来,心里有一个念头牵扯着自己往生的道路行走。

后几年,那个念头愈发坚定了。

即使发病,伤到自己,但再次清醒后,知道自己会好好活下去。

随着清风拂过,他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昭昭。”

然后又说她:“小没良心。”

——

通知书出来这天,言辞生日。

是个小生日,以前的同学拉她去外面吃饭,顺便聚个会,男男女女都有,还算热闹。

回来时,言辞才看见房间里的礼物。

一个限量版的玩偶大熊。

还有新衣服。

这年头送女孩子的生日礼物,并不好选,无非就是首饰礼品。

在桌上,她意外地看见一个手机。

上面有字。

是时玉龄写的。

写的很官方化,但也让人很感动了。

言辞给手机换了新的卡。

她已经攒够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甚至可以过得舒坦一些。

可以完完全全地摒弃现在的生活。

离开桐城,离开老家,离开这里。

老保姆敲门进来,轻声说一句:“大少爷在等你。”

收拾房间的言辞回头看一眼,不确定问:“现在吗。”

“是的。”

“太晚了。”

“是你回来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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