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闺女就是家里的顶梁柱。...)(1/2)

洛娘子走后,聂青禾就带着聂小力去后面看聂父。

荆大夫已经帮他拔了针,还用三尺白布把聂父的眼睛围起来,让他不要随便摘下来。他安慰聂父,“第一天先针灸,明天开始针灸后还要敷膏药,这样二十天,眼睛基本就能恢复清明。后面再针灸一阵子,配上汤药慢慢将养就好了。”

另外荆大夫还开了一个药方,让聂青禾去药铺抓药回家熬药,一副药熬两次,早晚各喝一碗药汤。果然,如果家里忙没空煎熬,也可以委托医馆煎药拿回去喝。

聂青禾都记住了,又拿钱给荆大夫。

荆大夫坐诊的费用一次四十文,包括给开药方,如果有其他治疗则另外加钱。譬如针灸治疗,有十几种针法,基本的针法治疗是二十文,如果治疗复杂、针法繁多以及还要附加艾灸、拔罐、刮痧等疗法,那一次至少100,据说他给贵人们看病,一次能赚至少二两银子。

今儿他给聂父针灸只收费一百文,这已经是减免过的费用。

荆大夫道:“先不忙给钱,等过几天,聂师傅觉得眼睛好多了再付。”他笑道:“我们大夫收费贵,那也是要包好的,治不好后续我们也不收钱。”

她道:“荆大夫,那明天我们送爹去医馆扎针。”

人家荆大夫一天要看不少病人,如果整天出诊也耽误时间。

荆大夫:“这样最好,你们送病人过来既省时间,也省车马费。”

聂青禾还是给他车马费,总不能让人家荆大夫自己垫钱出诊。

荆大夫:“你爹如何回家?咱们一起就不用额外车马费了,能省则省吧。”

聂青禾拜托他不要把治病花多少钱告诉聂父,否则他肯定闹情绪不治了。荆大夫理解她的一片苦心,非常愿意配合。他越看越觉得聂青禾真是一个好孩子,又孝顺又能干。一般家庭,这眼睛那肯定就不治了,毕竟那么多银钱呢。

林掌柜亲自过来,“钱掌柜已经让人套好了驴车,送荆大夫和聂师傅回家。”他又递给聂青禾五两银子,“这是给你预支的银钱,回头在你的抽成里扣,好好给聂师傅治病。”

聂青禾跟他道谢,又给聂父请假。

林掌柜:“就安心养病吧,什么时候好利索什么时候再来上工。”

荆大夫道:“其实就是眼睛看不清,也不用窝在家里不见人,更不用卧床,还是要多出来活动。”

他不赞同病人窝在家里,这样很容易胡思乱想,不利于治病。

聂父还担心东家会辞退自己,听荆大夫这样为自己说话,心里又感动得不行。只是想到要治疗一年半载,天天针灸敷药的,这治病的钱不得跟流水一样花出去?

聂小力上前拉拉他的手,带着哭腔道:“爹,你可要乖乖吃药啊,赶紧好起来。”

聂父哽咽着答应。

林掌柜让他们把驴车赶回去,还给他们准备了草料和饲料,让他们把驴喂上,明天再把驴车赶到作坊就行。

聂大力赶驴车,先把荆大夫送回医馆,然后一路赶回家去。

家里聂母几个还不知道聂父生病了呢,因为聂青禾和小力也没回家,她们三个吃了饭都没心思做活儿,就怕有什么事儿。

堂姐在酉初没等到聂青禾和小力,就知道他们有事,她便自己先回家,这也是聂青禾之前就和她约好的。不过以往聂青禾去哪里,都会让人跟堂姐说一声,今儿却没说,聂母就有些担心。

现在看他们赶着驴车回来,连聂大力都来家了,聂母惊讶道:“今儿这是什么日子?”

聂大力:“娘,我爹病了,荆大夫给看了没大碍的。”

聂母却不信的,没大碍还至于让荆大夫出诊?找个便宜的大夫不就行了?而且大儿子都回家了,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等聂大力背着聂父进屋,他们看他眼睛上蒙着白布,登时吓了一跳。

聂母:“了不得,眼睛让火星子崩了?”

他们做工匠的,要做焊锡活儿,有些**手毛脚的,防护措施不到位,就容易被火星子崩着,但是聂父一直都小心谨慎,从来没有过这种事故。

聂青禾就给家人把情况说一下。

聂母捶了聂父一下,心疼道:“打早就和你说别那么熬,闺女也说让你早点回家,你非不听,这会儿把身体熬坏了,你点灯熬油做活儿赚那点钱,还不够看病的呢。”

聂父一想,婆娘说得对啊,自己为了多赚点钱,早出晚归熬坏了身体,结果这一病不但不能赚钱,还得额外往外掏钱,他顿时懊悔得不行,又心疼花出去的钱,觉得还不如不治了。

聂青禾:“爹,有病就要治,不治算什么话?你就消停养身体,其他的不用多管了。”

她根本不让爹娘知道治病到底要花多少钱,否则他们绝对会吓坏,她爹估计当场就会闹情绪宁愿瞎眼也不想治病了。

聂母:“现在咱闺女赚钱多,她说了就算,你一个病人,就老实听话。”

聂父连连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聂母又嘱咐聂红花和小力几个,“出去不要说他生病的事儿,别让人知道。”

大家都点头表示知道了。

任何时候总有那些不盼人好就盼着人家坏的,若是别人家有点好事儿,他们就眼红嫉妒,别人家有点不好的事儿,他们就幸灾乐祸嚼舌头,说不出好听的。所以聂母不想人家知道聂父生病。

聂青禾宽慰她,“娘你不要有压力,荆大夫说了,治疗二十天我爹的眼睛就好了。说不定针灸敷药几天,眼睛就能看见了呢。”

之所以要吃药调理,那是聂父的身体太差了,看着没事,其实内里亏损严重,气血两亏,阴虚阳虚的,不调理不行,否则也不会眼睛突然看不清。

吃过饭以后,聂青禾就让聂红花带着小力,去东间陪爹,她和聂母几个则去西间开个简单的家庭会议,商量一下后续的事情。

聂父不能上工,还得去扎针、熬药,这些事情都需要有人做。

聂母:“我把家里的钱都归置一下,先给你们爹治病。”

哎,就是攒着给大力娶媳妇、给青禾置办嫁妆的怕是又没了。

堂姐犹豫了一下,道:“二婶,我这里有些钱,先拿出来给二叔治病吧。”

聂母:“你先攒着吧,等家里实在不够了再说,够的话不用。”

聂青禾:“钱的话你们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

她和柳记合作,只要一直出货就能一直抽成,这样铺子也放心预支银钱给她,不怕她还不上。

一家子生病,最困难的就是筹钱,现在钱没问题,就是安排一下照顾病人。

聂父看不见,在家里好说,不管干啥都有聂母照顾,出门就得有人专门跟着他,陪他去扎针。

聂母唯一担心的就是,天天熬汤药,邻里肯定会瞎猜,到时候免不了说闲话的。

聂青禾虽然觉得生病被人知道无所谓,可她也理解聂母,便想了个办法,“我爹呢,早上还跟我们出门,去医馆扎针,扎完以后跟着我们去作坊找我大哥也行,就呆在医馆也可以,晚上我们再和他一起回家。我们把钱给医馆,让医馆帮忙熬药,这样我爹一天两顿汤药在外面就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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