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2/5)

箱子打开,一半是书籍,一半是衣服,她伸出手去,将手探到衣服的底部,摸到印刷物冰凉凉的表皮,手指一紧,将那本压在箱子底部的《新青年》抽了出来。

她跪坐在床上,盯着那封皮发呆,“1918年第5期”,她手指攥得发紧,颤巍巍地伸出手去……

“既仙,既仙!”

她一下子弹起来,六神无主地在房间里扫视,拿过床上的刊物,着慌地塞到了枕头下。

门开了,裴太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这孩子,”她母亲见她呆呆地坐在床边看过来,皱了下眉,又一眼注意到她剪短到腮边的头发,倒抽口冷气,小步快走过来,伸手碰碰她的发梢,“你怎么能剪头发呢?谁允许的?”

“妈,”她回神,勉强应付,“梳头太麻烦了,以后我去北京,一个人不好打理它,索性就剪了。”

裴太太很是生气,可是既然已经剪了,也没办法。正如她不想女儿去读什么大学,可女儿最后也考上了。她深深觉得自己做母亲的权威已经不剩什么了,不仅是儿子那里不听取她的话,连素来乖巧的女儿也变得叛逆又陌生。

她忍不住叹气,若以往裴瑄定然很放心上,只是现在她还为枕头下那本杂志感到惴惴不安,巴不得母亲快点离开,自然没有留心她这点郁闷痛心。裴太太望在眼中,更觉得是女儿翅膀硬了要逆反的标志,很不快地又数落了她的头发几句,才留她在屋里换衣服,扭着小脚离开了。

她走后,裴瑄坐在床边发呆了片刻,才决定现在不去动那《新青年》扰乱心神了。等晚上家人都睡了后,再找机会把它放置个绝不会被发现的位置。

她换了衣服,不叫仆人来房间,自己把箱子里的东西都规整好,才走出去。裴太太指挥着仆人上晚饭为他们接风,又顺便让她去客厅找父亲和大哥过饭厅来吃饭。

裴瑄默默转身,向客厅过去。一会儿功夫,客厅里烟味更大了,不仅仅是父亲烟斗里的烟草味,还有大哥也坐在一旁,拿着烟草卷,散着一种混着薄荷味的烟气。

她心里讨厌这味道,眉头也皱起,低着头掩饰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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