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2)

咖啡杯散漫着热气,女人的小手纤细修长,慢条斯理地从托盘里放下方糖,嗓音柔软温和。

宛若这里服务态度上好,礼貌客气的服务生。

贺其琛没有直接对上女人的视线,不温不淡地看向徐南终,眼神探究并且具有一定的辱骂语言:你他妈不提醒我?

徐南终无动于衷:关我屁事。

前一秒可能两人还是情深义重的钢铁直男好兄弟。

后一秒大可翻脸不认人。

“婉婉。”贺其琛极识时务,很快圆道,“我是说,那只猫和你一样漂亮。”

“是吗。”陈婉约慢悠悠地应一句,“这还差不多。”

如果故事到这里就结束的话,未免太没有挑战性。

尽心尽力为两人送完咖啡过后,陈婉约没有直接走,杵在桌前,手指把长发挑到耳后,饶有兴致地问:“那你说说,我哪里漂亮?”

贺其琛:“今天比昨天更温婉动人。”

陈婉约:“细节一点。”

闻言,徐南终手里的杯子差点没端住,砰地在桌上晃了晃,发出不大不小的动静。

他情绪波动向来不太大,刚才实在忍不住。

想笑。

现在的女人都那么难伺候吗。

夸一句漂亮就行了。

还要细节地称赞她哪里漂亮?

这不得要人命。

贺其琛不是没看出塑料兄弟的冷嘲热讽。

他一时间也无法弄清陈婉约要的细节是什么细节。

有人在场,陈婉约没怎么为难,给个提示道:“老公,你没发现现在的我和刚进门的我有什么不同吗?”

贺其琛:“发现了。”

陈婉约:“哪里不同?”

贺其琛沉默。

他并没有发现。

进店之前是这个发型。

进店之后发型也没变。

贺其琛不得不把自家小媳妇好好地观察一番,来确定她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同。

观察约摸十几秒钟。

还是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徐南终放下咖啡杯,如同一个闲来无事,好整以暇的看客,“你们夫妻两个在玩真人找茬游戏?”

还他妈看看她和进店之前有什么不同。

咋不造个火箭上天呢。

无趣得很。

“我知道了。”可能是找茬两个字提醒到贺其琛,思考后作出判断,“婉婉,你身上的围裙很好看。”

“对对对!”陈婉约喜逐颜开,“这都被你发现了。”

贺其琛:“当然。”

这要是没发现的话,他前面的彩虹屁就白吹了。

有客人进来,陈婉约便继续去帮忙了。

望着小女人离开的背影,贺其琛感慨:“这哪是找茬,分明是闯关游戏。”

徐南终:“无聊。”

贺其琛:“你最无聊。”

徐南终:“她身上那条碎花围裙真的丑,你说出那么违心的话,良心不会痛吗?”

贺其琛:“滚。”

一杯咖啡喝完后,店主人总算来了。

外头天寒地冻,秋棠和女儿推门进来的时候带来一小波寒气,她们两个都冻得厉害,进门后便去空调下吹热风,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有哪些客人。

跟着那小孩兴致勃勃学咖啡的陈婉约见此,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跑过来帮忙。

“怎么不多穿点?”

秋棠捂嘴打了个喷嚏,“得了吧,我穿得已经够多了,倒是你,每次都穿那么少。”

陈婉约天生臭美,冬天的衣服穿得并不多,保暖就行,不过她体质好,一年四季没见她生过什么病。

秋棠因为生产前后没有得到很好的照料,落下一些后遗症,体质虚虚的。

陈婉约帮秋棠把猫包放下,打开拉链把生病的猫猫引出来,随手掂量猫的体重,感慨:“这得有十多斤了吧,加上猫包十五斤,你背的动吗?”

对她来说,单手拎的话还挺重,而且猫包笨拙,不知道秋棠怎么提的。

“还好吧。”秋棠耸肩,“你要是带过小孩就习惯了,三四十斤的东西照提不误。”

这话有道理。

陈婉约自认为自己力气还好,但到底没有经常提重东西,平日里出门都有人帮衬,逛商场的话也有保镖当脚夫。

陈婉约从后厨接来热水,捧了两条热毛巾给她们母女两个擦擦脸。

“我作业写好了,我能去玩猫吗?”秋絮一边擦脸一边抬头问向秋棠,“就一小会。”

秋棠答应下来:“那好吧。”

秋絮对猫毛有轻微的过敏,经常接触脸上会起小疙瘩,秋棠不想让她和猫过于亲密接触,奈何小孩子天性如此,她又不能完全阻止。

在教育方面,秋棠做得挺好。

秋絮生来没有父亲的陪伴,大小事务都是秋棠一个人操心,在这样环境下,秋絮比其他小孩懂事许多,但偶尔也会调皮惹人生气。

再生气,再艰苦,秋棠也没有退缩,没有给秋絮灌输一种她们母女生活艰苦的思想。

等秋棠擦完脸,柜台前的男孩走过来,亲切地唤道:“姐姐。”

他的手里捧着一杯刚做好的热茶,样式是自己调做的,在这样的冷天里,喝一杯热茶再舒服不过。

男孩并不是陈婉约所形容的那般小孩子,虽说年纪小,个子蹿得很高,一八零的身高蹬着新款AJ,留着板寸头,五官白净漂亮,在小姑娘眼里可能是邻家哥哥的长相。

但对她们来说,过于娇嫩。

体温缓过来后,秋棠便开始忙活了。

小孩嘴甜会哄人,又温柔体贴,虽然没直说,但意图很明显。

对此,陈婉约总是打趣他两。

那二人又都是羞涩的主儿,禁不住调侃,有时候忍不住会笑出来。

自秋棠进来之后,刚才还好整以暇的徐南终早就坐立不安了,但表面上依然平静如水。

刚才他是个看人笑话的看客,现在,贺其琛自然得笑回来。

贺其琛视线穿过琴叶榕,落在吧台那边,问对面的道:“你紧张什么?”

徐南终:“没有。”

贺其琛:“你知不知道你因为看她看得出神把我的那块方糖也放入咖啡里了?“

闻言,徐南终才收回不知丢哪的半个魂魄。

不管什么咖啡,他们都不习惯加糖。

而刚才徐南终的行为十分突兀,加糖不说,还偷了人家的糖。

一眼撇去,贺其琛的跟前确实没有糖。

事实摆在这里,徐南终仍然辩解:“我没看她,刚才只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贺其琛:“你把你眼珠子塞进去再说话可以增加一点可信度。”

对徐南终而言,戳不戳穿都一样。

哪怕如同贺其琛所说的那般,也不打紧,他确实在看吧台。

并且,看了许久。

不知道是不是看够了还是怎么,徐南终突然收回视线,问道:“你有没有看见吧台那个小子?”

贺其琛:“看见,怎么了?”

徐南终:“长得挺嫩,应该是女孩子喜欢的类型。”

贺其琛:“还行吧。”

徐南终:“陈婉约在和他调/情,你不吃醋吗?”

贺其琛:“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被他搭讪的是秋棠。”

徐南终拧眉。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事实上并没有。

那小子真的在和秋棠说话,两人说说笑笑的。

这个年纪的男孩有什么说什么,情话也不觉得肉麻,肆无忌惮,不知道讲了什么段子,哄得秋棠连连发笑。

那小脸上的喜悦和泛起的红,是徐南终多年见不到的样子。

他们在一起很多年。

她没有对他这么笑过。

从两人第一次搞地下恋情开始约会的时候,他们的相处只能说平淡中透着些许温情。

“别看了。”贺其琛出声打断徐南终的思绪,“又不是对你笑的,你有什么好看的?”

“她今天穿的围裙挺好看的。”

闻言,贺其琛顺着方向随意地瞄了下。

秋棠身上的围裙……不就是陈婉约刚才穿的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徐南终刚才还说这条围裙丑。

怎么穿他女人身上就好看了?

双标狗。

秋棠来店之后,徐南终并没有去找她。

他始终在不远处无声无息地望着。

这不符合他的脾气和生性。

但如果细究起来,也符合情理之中。

说好听点,那就是不打扰是温柔。

难听点,就是没皮没脸见她。

秋棠的目光看似没有往那边移过,心底却是清楚有人就在不远处。

清楚的同时,无波无澜,没有任何复杂的情绪。

“时间不早了。”陈婉约扫了眼钟表,“我们该走了。”

“留下来吃饭吧。”秋棠笑着挽留,又看向旁边的小孩,“小弟弟,你也留下来吧,我不能光让你忙不给你饭吃。”

“我说了很多次,不要叫我弟弟。”林燃英眉下意识皱起,“你要这样子的话,我就不叫你姐姐了。”

“那你叫我什么?”

“糖糖?”

“……”

“行了别说了。”陈婉约:“……我这一身鸡皮疙瘩。”

她实在受不了了。

现在的小孩都是什么做的。

左一句右一句都是调侃的话。

考虑到自己带了个男人,陈婉约没留在这里吃饭。

和贺其琛回去的时候,陈婉约看见徐南终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说过自己不会阻止他们,没有多管闲事。

即便她很想提醒徐南终。

他留在那里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回去路上,贺其琛问道:“明天是周末,你有什么打算?”

陈婉约:“周末又怎样,继续去舞房。”

贺其琛:“没有其他想法吗?”

陈婉约:“我能有什么想法?”

她的行程也就那么多。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周肆打来的。

周肆不是个闲人,他打电话必然有事情要说。

身边还有其他人,陈婉约不是第一时间接听电话。

但她直接摁断的话,反而让人以为她和周肆有什么大秘密。

“不接吗?”贺其琛问道。

他既然都说了,陈婉约只能接。

接通之后她先开口:“这个时候,还有事吗?”

简单八个字,既不会让贺其琛怀疑她有什么秘密,又让周肆多少察觉到她这个时候不方便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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