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李自成的经历(1/2)

范青拱手道:“夫人说的对,咱们在河南的目标已经达到,应该转战回商洛山了!”

“太好了!”高夫人和刘芳亮一起叫好,他们已经盼望这句话太久了。

尚炯不出声,不过眉毛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这里难道不是高夫人说的算么!怎么事事都听范青的话?”

高夫人道:“我们走哪条路,是潼关?还是尚神仙走的兰草关?”

范青微笑摇头,“潼关是不可能的,潼关有贺人龙坐镇,至少有两万兵马,咱们攻打不下来,也很难混过去。兰草关位置重要,从河南过兰草关,直接到达商洛山,这也是官军重点防范地点,是不是,尚老神仙?”

尚炯连忙点头,“我来回走的都是兰草关,那里戒备森严,官军盘查极严,若不是我是道士,又熟悉河南情况,且又是孤身一人,真的很难通过。”

范青点头道:“咱们走龙驹寨。”

“龙驹寨?”高夫人三人都吃了一惊。龙驹寨在陕西河南的最南边,地势特别险要,简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情况。

范青道:“一来,龙驹寨距离商洛山很远,敌人不会料到咱们走龙驹寨。二来,龙驹寨地势险要,敌人认为咱们攻打不下来,防范自然松懈。却不知,这两点正是咱们要利用的。”

高夫人笑道:“我们都跟不上你的思想,你还是快说你的办法吧!”

“还是出人意料,蒙混过关的法子。”范青笑道:“几日前,我歼灭了一股百余人的官兵队伍,他们是派往龙驹寨戍守的一队官兵。我当时就留意此事,从官兵服装到过关的文书,全部收缴上来,果然派上了用场。”

“妙啊!”高夫人拍手笑道:“多亏了范先生平日留心,咱们定能顺利通过龙驹寨。”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刘芳亮问。

“越快越好,咱们明日就启程。”范青说道。

深夜,夏日的风温和的拂动着熊耳山上茂密的枝叶,发出轻轻的哗哗声。纤纤新月,温柔而多情的窥探着山腰上,老营所在的平台。平台上的房屋一片黑暗,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

范青却失眠了,他信步走出屋子,月色朦胧的像淡淡的轻烟,在林木、矮树、花丛中悄悄流动,四周一片静谧。平台靠近悬崖边上,花木繁盛,成片的野玫瑰在黑暗中散发的馥郁的香气。

范青踱步到悬崖边的花丛中,向下俯望,山谷中的一大片军营在夜色中朦朦胧胧。他心中有些感叹,不过是大半年的时间,自己就从一个普通的现代人,转变成一个冷兵器时代的将领,心中颇有成就感。明天就要出发去商洛山了,要去帮助李自成,和这个时代的英雄一起改变历史,想想就很激动人心。

抬头看看天空的一轮明月,皎洁明亮,仿佛一只冰盘一般。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也不知前世的亲人、朋友会为自己的离去伤心么?他们现在又过得怎样?想到这里,范青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时,花丛中也有人叹息,两人同时听到对方的声音,不禁同时咦了一声。

范青快走两步,拨开树丛,只见在花丛中有一小块空地,高夫人正抱着膝盖坐在一块石头上。两人四目相对,不禁相视一笑。

“夫人也睡不着么?是在惦记闯王么?”范青微笑着做了一个揖,然后坐在高夫人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抬头赏月,只见一轮明月此时更加辉煌耀眼,四周的花丛、矮树、石块都被镀上了一层银白。

“嗯!我记得第一次被他的话打动,就是在这样一个月夜,也是这么明亮的月色。”高夫人把下巴支在膝盖上,仰头怔怔的看着空中圆月。

“哦!”范青很想听听高夫人和李闯王的故事,现代冰冷的历史传记怎么能真正描述鲜活的人生。

高夫人似乎陷入了回忆,像在对人倾诉,又像在自言自语,“我那年十八岁,我舅舅是闯王高迎祥,自成不过是他手下的一名将领。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不爱说话,甚至连表情都很少,给人的感觉像一块岩石。不过,舅舅很看重他,说他是个有本事的人,还说他的队伍中将来有一个出息的人,就是他了!但我始终没看出来他有什么特别。那时候,追求我的将领很多,现在说出来都是响当当的名号,用朝廷的话来说都是巨寇首领。”说到这里,高夫人嫣然一笑,俊美的面孔现出一丝俏皮可爱的样子。

范青也笑了,当时高闯王麾下出名的流寇可不少,张献忠,罗汝才……不过,幸好高夫人没选择他们,他们的后宫都可以组建一个连队了,明末的这些英雄人物,真正能做到不好色的只有李自成。

“第一次,自成引起我注意,是在山西的一次大会战之后。自成受了伤,和许多伤员躺在一起。当时好多军中的女眷都充当救护兵的角色,我也是其中一员。在护理伤员的时候,我听到自成在梦中呓语,叫着‘金儿!金儿,别离开我!’语气是那么的惶急,那么的无助,当时我的心不知为什么震颤了一下,有一丝怜悯,也有一丝同情,这么一个硬汉,硬的像一块石头的汉子,心中也有自己丰富的感情。”

范青微微点头,李自成一生在感情生活上不幸福,他的第一个妻子韩金儿,与别人私通,被他给杀了。后来又有一个妾叫邢氏,与他手下爱将高杰私通,两人一起逃走,投靠了官军。第三个妻子才是高夫人,两人只有一个女儿。李自成一门心思都用在军队作战上,与士兵同甘共苦,同吃同住,是很容易冷落身边的女人的。

“后来他的伤更重了,发着高烧,整天不停的说胡话。我在他身边照顾他,有一次他忽然抓住我的手,哭泣道‘别走,求你了!’那哀伤痛苦的样子,是假装不来的,那时我才知道这个外表冷酷的汉子,也有一个柔情的心。”

“他说的胡话中,最多的句子是‘我不是狗,我不要像狗一样的活着!’听他翻来覆去的说着这句话,我便牢牢的记下来。”

“后来,尚炯把他的伤治好了,有一天,他特意来感谢我。你知道咱们起义军中是不怎么在乎男女大防的。于是我就陪他出去走走,在一片荒野中,我们聊天,聊他的过去。他是农民家庭,因为种地不够吃饱,更不够交饷。所以他父亲除了种地还给人家贩卖陶器。有一天,他父亲挑着担子走在山岗上,饥饿的忽然昏倒,从山坡上滚下去。等自成发现他时候,他已经快死了。头上手中都是血,陶器也碎裂了一地。他用沾满血的手,轻轻摸了一下自成的面颊,说,‘陶器中还有好的,捡回去卖钱吧!’说完就咽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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