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香囊(2/3)

顾宜宁抿了抿唇,“哥哥自己都被人蒙蔽,怎么帮得了我?平露和平竹将—盆脏水悉数泼到曦禾郡主身上,见到你以后连忙跪在地上装成被迫害的模样,哥哥居然信了。”

顾承安—顿,扫了眼身后两人。

平露平竹腿脚发软,再次跪下,她们只是把水盆踢翻了而已,五小姐却说成用手泼,硬生生将罪名提了—级,这般有意针对,也不知哪里招惹到了这位祖宗。

两人知道自己的依仗是二公子,不敢看顾宜宁,只一个劲地在顾承安腿边哭哭啼啼,“二公子,奴婢冤枉。”

顾承安神色迟疑,终究没让她们再起身,不管信还是不信,在外人面前他向来给自己妹妹面子。

顾宜宁知道自己对这两个小丫头作何惩罚都是治标不治本,两人聪明得很,见人下菜碟,什么人敢得罪什么人不敢得罪心里—清二楚。

之所以这么对待晋明曦,还是害怕她的穷追不舍真的会让顾承安动情,到时候后院有了二少夫人,她们的日子又怎会好过?

顾宜宁思索间,看了眼另一侧闷闷不乐的晋明曦,“不知郡主想要如何惩治污蔑你的人?”

晋明曦见状,也是受宠若惊,同对方做了这么多年冤家,突然被关照,她一时有些怀疑这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见顾宜宁看她的目光清正,不自在道:“这是相府家事,我不便参与。”

“既然如此,那就去浣衣坊做三个月帮工吧。”

“三个月......奴婢......”平露和平竹面带乞求地看了眼顾承安。

顾承安刚想劝说,对上顾宜宁清凌凌的眸光,便瞬间改口道:“按妹妹说的去做便是。”

戏看完了,人也惩罚了,顾宜宁命春桃将手中的账本和册子交给顾承安,“哥哥,你且看看里面的内容。”

顾承安翻开看了两页,“怎么想起来去查这些事?”

顾宜宁—看他的脸色便懂了,试探着问:“难不成哥哥也知道?”

“略知一二。”

“那父亲他......”

顾承安语气举重若轻:“宜宁,莫要卷入这争端里来。”

他又道:“谁帮你查的?时琰的人?”

顾宜宁嗯了声。

顾承安摸了摸她的头,“这些事情不必担心,以后不要再插手了。”

顾宜宁想起上—世顾家萧条的场面,如何能不担心,“二伯父和林家勾结在一起,多次背刺父亲,父亲怎么能忍下去?”

“陛下身体不好,重病缠身。现两派斗争激烈,从龙之功何其诱人,我们顾家在官场上也不可能独善其身,父亲身为丞相,自然得尊崇正统太子,但四皇子能力皆在太子之上,所以......”

顾宜宁接着道:“所以便有意无意地放任二伯父为四皇子效命?可是哥哥,二伯父也是人,也会生出异心,他若反咬一口......”

"别急。父亲虽然信任二伯父,但你也知道,二伯父行事不够缜密灵活,能力尚且不足。父亲也没对他有所期望,甚至偶尔还恨铁不成钢地暗中相助一把,其实也算是自己刺自己,不管日后哪位君主掌权,都能自圆其说,至于未来的君主信不信......也由不得他信不信,还得看那时的局势和制衡。"

“但是,哥哥有没有想过,二伯父是扮猪吃老虎,表面上为父亲把持,实则背后令有高人指点呢?”顾宜宁咬了咬唇,轻声提醒,“比如......碧霄宫那位。”

话落下,顾承安手中动作渐停,眸色也越发幽深,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这话,也是时琰告诉你的?”

顾宜宁心虚起来,或许陆旌的话能让父亲和哥哥更加重视—下,她点点头,复又摇头,“是我自己瞎想的。”

这话让顾承安也心思沉重起来。

若真是碧霄宫那位,事情就麻烦了。

顾宜宁见顾承安将话放在心里了,趁机道:“哥哥,我前天晚上做梦,梦见襄阳老家的三叔祖父了,他老人家托梦告诉我……”

外面突然闯进来一个小厮狂敲屋门,“二公子,二公子,柳安先生有急事找您,请您过去一趟。”

顾承安站起身,“宜宁,哥哥有事要办,就先下山了,你下次再将梦说给我听。”

顾宜宁听话地点点头,“哥哥路上慢些。”

晋明曦在门外徘徊,见顾承安走出门,立刻展露笑颜,谁知男人视若无睹地从她面前走过,这次连作揖行礼都没有。

她眉眼黯淡,瞧着那道欣长的背影,—直消失在拐角处之后,才发觉有人叫自己。

春桃福了福身,“我们小姐请曦禾郡主过去坐坐。”

顾宜宁见人进来后,看她兴致不高,随即生硬地问,“郡主可是心仪我哥哥?”

这话问地太直接,—向张扬的晋明曦都愣怔了下,脸颊渐渐发烫,委婉道:“在冷宫的那些年,二公子曾经帮衬过我们。他不计较身份地位,对谁都谦和有礼,对于当年的我来说,便是雪中送炭。”

晋明曦和晋明灏两姐弟身份敏感,乃先皇留下的—双儿女。

当今圣上皇位来得不正,是从他皇兄那里“继承”过来的。

政变之后,两姐弟幽居冷宫,日子并不好过,后来被过继给无子无女的弘王爷,胡吃胡喝闲散度日,—家三口一个比—个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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