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深远(2/3)

这场仗,可真是一言难尽啊!

希望朱延寿没被杀破胆。他在东岸还有两千兵,庐州应该还有部分留守军队,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吴王的势头这么好,庐州可不能出问题。

……

邵树德依旧站在高台之上,静静欣赏着已近尾声的胜利。

淮贼出动了万余兵马,逃回营寨的不过一半。而且就这一半人,其项上头颅也不过是暂时寄放在那罢了,邵树德马上就会派人去取。

“走!去前面看看!”邵树德下了望楼车,翻身上马。

“大帅,还是等辅兵们将战场犁过一遍再说吧。”李忠拉着缰绳,建议道。

“松手!”邵树德扬起马鞭,作势欲打,李忠赶忙让到一边。

战马撒着欢儿奔了出去,亲兵们紧紧跟着,护住四周。

邵树德抵达了朱延寿曾立大纛的缓坡。

他下了马,缓步前行。

到处都是尸体,横七竖八,无穷无尽。

他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一具尸体久久无言。

武学生李重,夏州人,其父为夏绥通儒,现任天雄军乙营虞候。

“让臧都保过来!”邵树德命令道。

天雄军使臧都保很快赶了过来。

“大帅,这是……”他很快看到了地上的尸体,顿住了。

“战死了好几个武学生。”邵树德:“李重可有子嗣?”

“听闻有一子一女。”臧都保答道。

“将其子接到安邑。”邵树德吩咐道:“天雄军下至营一级虞候、副将,若有战殁者,录其子一人入王府,与吾儿一同习武学文。”

“遵命!”臧都保应道。

“这是灵州武学生刘仙客,前年完成实习,我亲授佩剑。”邵树德蹲下身来,理了理尸体脸上的血迹,问道:“他可有子嗣?”

“没有。”

“从他亲族中择一小儿,过继到名下。”邵树德拾起遗落在地上的茶山剑,上面满是污血和缺口,道:“刘仙客是队正,该怎么抚恤,军中自有法度,你等按规矩来。我再赐绢百匹,李忠,你安排一下。”

“遵命!”李忠应道。

邵树德叹了口气,再度前行。

朱延寿的大旗被砍倒在地,附近满是残肢断臂。泥土吸饱了鲜血,有一种妖异的暗红。

“拿伤药来!”邵树德拦住欲起身行礼的军士们,扭头说道。

李忠连忙吩咐下去。

“总办……”李璘、何檠等人正坐在地上休息。

厮杀了许久,不但脱了力,身上的伤口也是触目惊心。

“你们——”邵树德拍了拍李璘等人的肩膀,道:“打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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