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第二百零五章(2/2)

一颗黑红色的妖丹飘在空中,在清岫灵力的催动下落在了他的手心。

他将那妖丹放在了储物戒指里,因为透支了太多灵力和气力,此时脸色苍白如纸,虚弱得难以动弹。

清岫剑抵在水面,支撑着整个身体,伴随着喘息声,胸膛也跟着剧烈起伏着。

他的面颊上混着血水,血珠顺着往下滴落,浸湿了他脖子上缠绕着的白色绸布。

那血本就有腐蚀性,浸湿在绸布上烫灼着脖子很是难受。

清岫皱了皱眉,抬起手扯掉了绸布。

此地不宜久留,再待下去容易被人发现。

在他踉跄着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原本归于平静的湖底突然钻出了一头紫黑色的腾蛇。

清岫心下一惊,尽管反应迅速避开了腾蛇的攻击。

可脖颈处还是被毒牙咬破了一点口子,烧红一片。

好在那腾蛇速度不够,清岫御空退回到了岸边。

距离是拉开了,尚有了喘息的余地,可是清岫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如今着实没有气力再去应付腾蛇。

若是普通的妖兽她不想缠斗逃离即可,只是既能在湖底和饕餮共享一处领地而不被驱逐。

可见其威力不容小觑。

清岫神情一凝,不得已只得重新握住剑柄找准时机动手,给自己劈开一道逃生之路。

那腾蛇朝着清岫吐着蛇信子,“嘶嘶”发出着警告。

确认了他此时难以动身后,蛇尾一甩,猝不及防攻击了过去。

清岫见难以避开,咬牙准备直接正面迎击上去的时候。

一道月白剑光连着晴天落雷,从高空倏尔朝着湖泊砸下!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腾蛇七寸。

还没等清岫反应,眼前一抹月白色身影闪现,伴随着冷冽的剑气。

他掀了下眼皮,看清了来人。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宁玦。

宁玦也没打算和那腾蛇缠斗,只抱着清岫御剑避开了攻击,往湖泊外面过去。

等到飞了一半他反应过来了什么,回头往后面看去。

“怎么就你一人?白穗呢?”

宁玦从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再加上这饕餮的妖丹于他也没用,他入万妖迷境斩杀的多为风和雷属性的妖兽。

所以从一开始感知到了湖泊这里的动静时候也没多在意。

直到刚才,剑气凌云。

他和白穗交过手,这一式分明是凌霄剑法的起式。

宁玦犹豫了下,大约是因为承认了白穗,又或者只是心下好奇。

于是还是御剑过来了。

清岫之前时候就让他带话给白穗,说之后会去找她,因此在看到他在这里的时候宁玦并没有多意外。

只是不想这里没有白穗的气息,只有清岫一人。

清岫意识不怎么清明,听到青年的声音有些无力地掀了下眼皮看了过来。

“……她在万毒窟,没跟我一起。”

“没和你一起?可我刚才怎么感知到了……”

宁玦话说到这里一顿,余光这时候才瞥见了清岫手中的桃木剑。

愣然了一瞬,便明白了其中原由了。

他就说,这饕餮和清岫的属性相克,但是若是白穗这个剑修在的话。

两人相辅,斩杀它再棘手也并不至于伤成这样。

“啧,你是傻子吗?一个人跑来这里,还专门挑个和自己属性相克的上古妖兽,真嫌命不够长是吗?”

“你很吵,能不能安静点?”

清秀的话让少有看到他这般狼狈,忍不住张口想要再多嘲讽几句的宁玦噎住了。

他神情沉了几分,却也不好对一个伤者发脾气。

宁玦刚入南疆不过几日,他是从毒林进入的,所以并不知道白穗他们在竞宝场遭遇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在千手手下。

“你现在伤的很重,需要马上治疗。万毒窟距离这里不远,我带你过去找白穗他们。”

倒不是宁玦有多嫌清岫麻烦或者不待见她,只是此时就他们两人,刚才那么大动静贸然停下来才是最危险的。

要想要尽快治疗又可以尽量规避风险,最好的办法便是和白穗他们汇合,治疗的同时也可以守在外面,有什么情况能立刻发现。

一听到要去找白穗。

意识混沌的清岫脑子清明了一瞬,攥着他的衣袖拧着眉头。

“不,不用,你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就行,我现在不能这么回去。”

清岫反常的举动引起了宁玦的注意,他低头看了过去,刚想要开口问他们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的时候。

他瞳孔一缩,瞥到了他脖颈处的那个伤口。

“?!你被腾蛇咬了?”

“……擦破了一道口子,毒素没蔓延得太厉害。”

宁玦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抱着怀里的人此时和抱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一般无二。

“这种事情你他妈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你知道腾蛇的毒……不行,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清岫浑身烫得厉害,很是难受。

听到宁玦这话后咬肌微动,直接引了桃木剑抵在了他的脖颈。

“你敢!”

“……清岫,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宁玦沉默了一瞬,神情复杂地低头看向怀里面色潮红的清岫。

“腾蛇的媚毒是解不了的,回去找了白穗,她的体质特殊没准你还能撑过去。”

“你现在不回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和我双修吗?”

“我倒是不在意,毕竟以你的修为地位样貌来说我也不亏。不过我这人也不想趁人之危,你最好考虑清楚了再决定。”

对于清岫,宁玦谈不上喜欢,却也并不讨厌。

在他看来他迟早都是要找道侣的,既然要找,自然要找个各方面都拔尖儿的。

所以他并不排斥清岫。

反倒是清岫平日里处处不待见自己。

清岫听了这话气得冷笑了一声,抵在他脖子处的桃木剑不小心溢出了剑气划破了一道血痕。

“少自作多情,我选择留下来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在她身边我才危险。”

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喑哑低沉,没了平日伪装的柔和。

“带我去前面那处冰窟,之后你不用管我自行离开便是。”

清岫喉结滚了滚,脖子上虽没有了绸布,却被乌发遮掩。

他垂眸避开了宁玦的视线,而后缓缓收回了那把桃木剑。

“……今日之事多谢,日后你若有什么难处直管找我,只要不违背道义原则,我都会竭力相助。”

宁玦总觉得清岫不大一样了。

不单单是身量,眉眼轮廓深邃了不少,抱着也硬邦邦的,就连声音也没有丝毫柔和可言。

——活像个男子。

只是因为清岫向来就比较男身女相,这样的变化也没太让宁玦在意。

他见对方是真的死活不愿意回去,想着对方一向死要面子活受罪,看着两人应该闹了矛盾,此时更不愿意白穗看到他这般狼狈的样子。

这媚毒是不可解,却也要不了性命,撑过去了之后。

顶多是日后每月此时反复难耐,无法疏解,受些折磨而已。

应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就算这个时候宁玦强行把清岫带回去,他性子刚烈,到时候估计也会胡乱找个地方避开白穗。

想到这里宁玦犹豫再三,最后压着唇角烦躁地开口。

“啧,随你。

我一会儿帮你在外面护法,要是到时候你没撑住损了根基什么的,可别怨我,是你非要自讨苦吃。”

听到宁玦答应了,清岫脸色缓和,也跟着松了口气。

他御剑带着清岫去了那冰窟,那里是由地下深处的千年寒冰凝聚而成,是一个休养疗愈的好地方。

宁玦将清岫放到了里面,也不敢多加停留,拿着剑出了冰窟。

他抱着剑倚靠在冰墙上,洞口在草木的掩映下很难让人发现。

腾蛇的媚毒于男子来说尚且能自我疏.解,于女子却极难消褪。

尽管没进去,可修者五感敏锐,在洞口宁玦也能听到里面细碎,压抑的呻.吟。

宁玦脑子里不可避免闪过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平日再老成终究也是没经过什么人事,脸皮子薄。

要是换作以往时候他大可以隔绝了声音,只是他怕听不到动静对方出事的同时,又顾及着随时可能寻来的修者。

没了办法。

宁玦压着唇角,抬起手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耳根,羞恼着准备离远一些。

结果他刚拨开草叶走了几步,边看到了从不远处御剑慌慌忙忙赶过来的白穗。

少女赶了一路,也不知道是累得还是热的,额头和鼻尖全是汗珠。

她瞧见宁玦从洞口那里走了出来,瞳孔一缩,一个不稳从剑上摔了下来。

也顾不得疼,赶紧爬起来焦急跑到了宁玦面前。

她拽着他衣领猛烈摇晃的同时,欲哭无泪。

“我,我累得一路气都来不及喘上一口的赶过来了。

你他妈竟然这么快就完事了?!”

“……?”

作者有话要说:白穗:淦,我来晚了!(抱头痛哭)

宁玦:……快可不是个夸人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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