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1/2)

给狗喂过奶,陈述换了衣服,收拾了狗用物品,带着它下楼吃过早餐,看导航里酒店和宿舍距离公司的路程相差无几,于是出门步行去了公司。

由于提前了一个半小时,他到练习室时,里面空无一人。

节目即将录制,他需要尽快熟悉表演曲目的走位和节拍,这里有现成的条件,比酒店方便。

严景川趴卧在陈述的衣服里,沉沉望着他。

被陈述捡到仅仅过去一夜,他体内仿佛发自灵魂的疲惫饥饿就有明显缓解,吃饱喝足后,还有似有若无的细微温度在脑海里扩散。

他不清楚这是不是作为狗的生理特性,但很清楚绝不是坏事。

只凭这一点,他暂时把今天早上听到的胡言乱语抛诸脑后。

没多久,困意渐渐上涌,他在衣服里找到合适的位置,躺下睡了。

直到一个半小时后,其余人陆续赶到。

第一个进门的是顾为,小说里带头排挤原身的始作俑者。

身后四个人不像他的队友,更像他的跟班,常跟着他不干人事。

看到正坐在墙边休息的陈述,和陈述怀里的狗,顾为刚想说什么,声乐老师也从门外走了进来。

上午是声乐课。

他们现在每天只有两节大课,上午声乐,下午舞蹈,晚上用来练习,力求打磨好上阵的最后一枪。

“人齐了吗?”

有老师在,顾为只好收敛表情,回说:“池鱼还没到。”

“你们队长请假,没关系,我来代替他的位置。”说完,声乐老师招呼所有人在琴前围成一圈,“来吧,先走一遍。”

陈述拿到歌谱,把自己的部分简单看过两遍,刚熟悉了歌词,就已经轮到他的片段。

不过刚才的一个半小时也让他熟悉了这段旋律,即便不算擅长通俗唱法,也接得很自然。

陈述一开口,周围几人都不由转脸看他,脸色各异,都掺着几分惊讶。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谁都不相信这是陈述在唱歌。

他唱得没有什么技巧,但胜在气息平稳,配合低沉冷冽的特殊音色,尤其抓耳。

声乐老师也看向他,但没有立刻出声,等一首歌结束,才一一指出刚才几个学员的错误。

说到陈述,却话锋一转。

“陈述进步很大,唱得很好。”

听到这句话,顾为攥着歌谱的手倏地收紧。

组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老师单独提起陈述时不是提醒指责,而是夸奖。

他转脸看过去,见陈述神情淡淡,对这句破天荒的夸奖仿佛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不由暗自咬牙。

陈述的水平他最了解,唱跳都不行,勉强跟上进度而已。

这次唱得好,也就是狗屎运罢了。

找到理由,顾为手上的力道缓缓松开。

他们家和以前的陈家在生意上有竞争关系,还总是矮陈家一头,搞得他在学校里的时候遇到陈述都自觉低人一等,现在陈家垮台,陈述事事都低他一等,早被他远远甩在身后。

这样的差距,别以为被夸一次就会有什么变化!

“准备好,再来一次。”声乐老师说。

顾为立刻握着歌谱清了清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好准备让陈述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实力。

可陈述好像才渐入佳境。

每次曲毕,经过声乐老师指点,唱法总比上次更加成熟,而且一次失误都没有过,单独教学比任何人过得都快。

到中午休息,声乐老师离开前还特意留下来跟他交代了两句。

顾为站在原地看着,心里加倍烦躁。

这小子今天是撞了什么邪,居然出这么大的风头。

但随即想起什么,他又低声冷笑。

算了。

就算唱得再好听又有什么用,陈述家里根本没钱打点,还妄想出道,真是白日做梦。

何况下午还要排舞。

以陈述连拍子都不能完全踩准的水平,唱歌进步再大也是丢人现眼。

越是深想,顾为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

再去看陈述,也只不咸不淡地嗤笑一句:“家里欠了一堆债,穷得自己都养不起,还养狗?”

说完才转身离开。

闻言,严景川看了陈述一眼。

陈述面不改色,已经走到它身前,只随手拿过背包,低头正找奶瓶,原身留的微长头发又从耳后滑落。

他微蹙着眉,喂狗喝完奶,下楼随便找了家理发店把头发剪了。

再吃完饭上楼,碰巧在电梯前遇到了请假回来的池鱼,也就是这本书的主角受。

池鱼此时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的模样,应该是得知了严景川被确诊植物人的消息,直到陈述和他一起进了电梯,才意识到身边有人。

“陈述?”但转脸看到陈述,他不由一愣,“你……剪头发了?”

却又不像只剪了头发那么简单。

长相没有变化,脸还是偏瘦削,以往陈述总是留着微长的头发,刘海长得遮住眼睛,挡住这张哪怕在**挑一的练习生里也突出优异的脸,加上被排挤,很少与人交流,整个人阴郁又内向,光彩被完全盖住,在团队里总是不那么起眼。

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发型露出全部五官的缘故,他才注意到陈述的神情轮廓其实格外冷峻,点漆的墨色眼睛也深邃凌厉,和以前大不相同,整个人的气场似乎脱胎换骨。

陈述说:“嗯。”

话落,他也看到面前电梯里的整装镜。

虽然换成另一个人,不过这张脸还是他的,只是比他年轻四岁,身形稍微单薄。

池鱼盯着他看了半天,良久才反应过来,讪讪说:“你还是短头发好看。”

陈述笑道:“谢谢。”

池鱼又低下头,抿着嘴唇陷入沉默。

陈述看他一眼。

原文里池鱼性格阳光,心地善良,和原身是同公司练习生,也算是朋友,因为看不惯同期生对原身的排挤,常常帮原身一些力所能及的忙,原身欠他不少人情。

借原身的身体死而复生,原身的义务和责任他也有必要继承。

想到这,陈述道:“别太难过。”

池鱼一震,低声说:“景川哥……我朋友他还在icu,医生说除非出现奇迹,他可能一辈子都是植物人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严景川耳朵一抖,露头才看到和陈述并肩站着的池鱼。

是他?

严景川不动声色从陈述怀里翻身半站起来。

陈述没有在意,只道:“放心,他会醒的。”

虽然只会醒一次。

池鱼权当这是安慰,勉强笑道:“但愿。”

严景川却听出陈述语气里的笃定,不由回脸往上看,因为角度只看到他的下巴。

然后被陈述伸手无情**:“再不老实就下来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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