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秦阾没了(2/2)

秦蓁扭头看向沛骆,敛眸道,“还是晚了。”

“这怎么可能?”沛骆当即便疯了一般,直接扑了过去。

待瞧见死去的秦阾,他突然木然地看着,过了许久之后,扭头看向秦蓁道,“让我陪着她。”

“嗯。”秦蓁点头,而后与月丫、知茉离开了。

沛瑛听到了消息也赶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沛瑛看着她问道。

“三妹妹没了。”秦蓁敛眸,哀痛不已。

沛瑛整个人已经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是真的,秦姐姐,不是真的。”

“哎。”秦蓁重重地叹气,“我已经尽力了,可还是晚了。”

她说罢,便慢悠悠地出去了。

端木衢正好过来,瞧见秦蓁这般,连忙上前,“当真没了?”

“嗯。”秦蓁仰头看着他,只是轻轻地上前,拽着他的衣袖。

端木衢一愣,才相信,人真的没了。

他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拍着她的后背,“人死不能复生。”

沛家刚得了小小世子,却不到一个月便失去了世子妃,这对于沛家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难道,沛家注定逃不过魔咒?

沛夫人扶着沛老夫人前来,却都被沛骆撵出来了。

秦蓁已经离开了沛家,被端木衢带着回了秦家。

端木衢瞧着她的神色,接着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嗯?”秦蓁恍然,抬眸看着他。

“三小姐怎么回事?”端木衢直截了当地问道。

“三妹妹没了。”秦蓁敛眸,低声道。

“哎。”端木衢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过了许久之后,“你既然如此说,我便相信。”

秦蓁一愣,她以为她瞒住了他,可不曾想,却还是被他看破了。

她看向眼前的人,接着说道,“端木衢,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端木衢直言道,“我知道的,不过是你想要告诉我的。”

秦蓁勾唇浅笑,而后说道,“你回去吧,不,你应当去劝劝沛大哥。”

“嗯。”端木衢点头,而后便离去了。

知茉看向她,“大小姐,二皇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从最开始便不相信我的软弱。”秦蓁苦笑道。

“这?”知茉不解。

秦蓁抬眸看着他,也许,连我都不懂我自己。

她敛眸,行至书房内,便继续忙着了。

沛家的少夫人没了,而且又是秦家的三小姐,过不了多久,沛家的小姐便要嫁去秦家,如此一来,事情似乎变得有些复杂了。

沛家要置办丧事,而秦家是喜事,难道这婚事儿要往后推一推吗?

沛瑛甚是难过,毕竟,她与秦阾这些时日朝夕相处,早已认定她是自个的嫂嫂,不会再接纳旁人。

而沛骆,此刻,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连孩子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只是整日守在秦阾的灵位前。

任由着沛老夫人如何训斥,也是于事无补。

沛老夫人悲伤不已,却也知晓,如今不是倒下的时候,故而只能强撑着。

直等到秦阾头七的时候,秦蓁才过来。

沛老夫人见了她,“那孩子最后可留下什么话?”

“只说不能给您敬孝了,放心不下沛大哥跟孩子。”秦蓁低声道。

“哎。”沛老夫人忍不住地落泪。

秦蓁走上前去,“三妹妹走得太急。”

沛老夫人点头,“早先也以为她会好起来的,怎的突然就?”

“我定然不会放过害死她的人。”秦蓁沉声道。

沛老夫人知晓,秦阾之死,是有人暗中算计的。

可如今,沛骆彻底颓废了,根本听不进去。

这个时候,沛老夫人才知晓,素日那个玩世不恭的孙子,没想到也有如此深情的时候。

可惜,情深不寿。

沛老夫人摇头,却也是悲恸不已。

秦蓁去了秦阾的院子。

沛家到底都挂着白帆,尤其是院子里头,更是没了往日的喜庆,反倒多了几分的悲凉。

秦蓁走了过去,便瞧见端木衢正好出来。

二人四目相对,却也是心照不宣。

“他不吃不喝好几日了。”端木衢无奈道。

秦蓁缓缓地上前,行至他的面前,便瞧见沛骆胡子拉碴,整个人透着绝望的颓废。

沛骆抬眸看着她,苦笑了一声,“我如今是不是更没有颜面见她了?”

秦蓁轻声道,“你若是再这样下去,她走的更加不安心。”

“会吗?”沛骆反问道。

“嗯。”秦蓁点头,“难道你想让她带着不安离开?”

沛骆笑了笑,“那我呢?”

秦蓁低声道,“你难道不想给她报仇?”

沛骆恍然,过了许久之后,才幽幽地叹气,“你放心吧,我不会轻易倒下。”

“嗯。”秦蓁点头,便也多言了。

秦蓁出来,抬眸看着端木衢道,“我们走吧。”

“好。”端木衢点头。

此时,陆家。

陆霜霜心中是雀跃的,毕竟,秦阾死了,是她日思夜盼之事。

只可惜,如今她却成亲了,为何她就不能再等等呢?

陆霜霜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铜镜看着自个美貌的容颜。

“少夫人。”一旁的丫头轻声唤道。

“嗯?”陆霜霜一愣神,收回心思,转眸看着那丫头。

“大公子回来了。”丫头低声道。

“哦。”陆霜霜深吸了口气,对于现在嫁的这个人,她是充满厌恶的。

毕竟,当初,她之所以选择姜家,乃是因姜大公子当众羞辱了秦阾,更是退了婚书。

即便外头的人知晓是秦家退婚的,可是,秦阾心中终究还是不痛快的。

她嫁给姜大公子,也不过是为了膈应秦阾。

没有想到,秦阾竟然就这样没了,她怎能不欢喜呢?

可是想起如今自个的身份,她抬眸看着眼前的丫头,收拾了心情,便出门去了。

这厢,秦蓁回了秦家。

戚氏正在等她。

“三小姐的丧事儿,我这处?”

秦蓁知晓,戚氏担心的是秦牁的婚事儿,会不会就此推迟。

秦蓁继续道,“二婶放心,三妹妹临走之前,叮嘱过了,万不能耽搁了二弟与沛妹妹的婚事儿。”

“我只是想着,应氏没了,我也该去沛家操办。”戚氏叹气道,“送她一程。”

“那处,沛家会打点好,二婶还是待在这处,准备二弟的婚事儿要紧,免得到时候,红白相冲了,三妹妹泉下有知,也会过意不去。”秦蓁劝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戚氏敛眸道。

秦蓁继续道,“五妹妹过两日便会回来。”

“什么?”戚氏一愣,诧异道。

“算了算日子,她刚回京,也该到了临盆的日子了。”秦蓁直言道。

戚氏当即便摩擦着手,“这可如何是好?我也该好好准备准备。”

“嗯。”秦蓁点头。

“对了,你四婶那处,这几日倒是有些奇怪。”戚氏看着秦蓁,想着她最近都沉浸在秦阾死去的悲伤中,便没有与她提起。

“四婶怎么了?”秦蓁知晓,小韦氏回京也有许久了,可跟秦菁一直待在四房,不曾出来过半步。

不过,如今听戚氏如此说,想来,这些时日,她也该动手了。

“这几日,她总是会出府。”戚氏道,“你也该去瞧瞧的。”

“二婶看到了?”秦蓁接着问道。

“嗯。”戚氏点头,“总觉得,这几日她出去的时候不对。”

“哪里不对了?”秦蓁问道。

“都是晚饭之后,说是出去消食,可这大晚上的,京城内都宵禁了,出去能做什么?”戚氏继续道,“更何况,韦氏并未有人在京中。”

“这倒也是。”秦蓁继续道,“那四婶是次日回来的?”

“嗯。”戚氏点头道,“瞧着倒像是住在外头了。”

“那四叔呢?”秦蓁反稀释道。

“整日儿都在外头。”戚氏叹气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秦蓁便也不多言了,只是让戚氏去准备秦洛回来的事情。

戚氏如今更忙了,便转身离去了。

知茉看着她,“大小姐,四夫人这几日都会出门,奴婢暗中派人跟着了,不过都跟丢了,二夫人向您提起,想必是这里头还有旁的缘故。”

“嗯。”秦蓁点头,“走吧。”

“去哪?”知茉问道。

“入宫。”秦蓁直言道。

“是。”知茉连忙去准备了。

秦蓁这个时候入宫,显然是去找太后的。

不过,太后自从天隆寺回来之后,凤体便不大号,这些时日都一直待在寝宫内,皇后带着诸位嫔妃前来请安,也都被打发了。

不过,秦蓁倒是见到了太后。

太后斜靠在凤榻上,半眯着眸子,看着秦蓁。

秦蓁随即将一个小匣子呈上。

太后让一旁的嬷嬷拿了过来,待打开之后,瞧见里头的一串佛珠,便说道,“你倒是有心了。”

“这佛珠跟着太后有些年头了,乃是贴身之物。”秦蓁回道。

这是之前,太后散落的那串。

“秦家三小姐的事儿,哀家也听说了,倒也惋惜。”太后幽幽道。

秦蓁接着说道,“乃是三妹妹福薄,此事儿到底也怨不得谁。”

“听说,之前倒是极好的,不知怎的就……”太后继续道。

秦蓁敛眸,并未回答。

太后瞧着她的神色,继续道,“你这丫头前来,是为了何事?”

“南宫世子过几日便入京了,臣女是前来谢恩的。”秦蓁直言道。

“南宫家对云国忠心耿耿,如今世子妃快要临盆,自然不能一直待在边关。”太后继续道,“你来谢哀家,倒也不必。”

秦蓁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待她离开太后寝宫之后,太后也只是幽幽地叹气。

“太后,秦大小姐到底是何意?”一旁的嬷嬷不解。

“她不过是来试探哀家的。”太后无奈道。

“这秦大小姐怎能试探到您的身上了?”嬷嬷皱眉。

太后继续道,“南宫家若非圣旨召回,是不得入京的,毕竟边关苦寒,而如今的世子妃又出自秦家,这丫头自然不想秦家的人在外头受苦。”

“原来如此。”嬷嬷恍然大悟道。

太后淡淡一笑,继续道,“这丫头,也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这?”嬷嬷越发地不解了。

太后便不多言,而是被嬷嬷扶着入了寝殿,歇息去了。

秦蓁出了宫,却碰上了回来的端木阙。

端木阙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撞上秦蓁,毕竟,他并未得到秦蓁入宫的消息。

秦蓁也不过是临时起意,故而端木阙并不知道。

端木阙并未停留,只是坐在马车内,直接越过了她。

她站在原地,目送着端木阙的马车入了宫,不曾有任何的留恋。

秦蓁暗自浅笑,转身便上了马车。

“大小姐,太子殿下这是彻底地与能断绝往来了?”知棋在一旁问道。

秦蓁笑了笑,“这不是挺好?”

“可是……”知棋想了想,“太子殿下当真想清楚了?”

秦蓁并未多言,毕竟,她也看不懂。

等回了府,端木衢正在等她。

“你入宫了?”

“嗯。”秦蓁走上前去,“你怎么过来了?”

“我刚从沛家回来。”端木衢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秦蓁接过,轻呷了一口,“沛大哥如何了?”

“哎。”端木衢叹气道,“若是他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气恼与我?”

“如今这是最好的。”秦蓁低声道,“否则,沛家永远不得安宁。”

端木衢盯着她,“若是有一日,我……”

“嗯?”秦蓁抬眸看他。

端木衢笑了笑,摇头,“没什么。”

秦蓁挑眉,便起身去了书房。

端木衢依旧坐在院子内的石桌前,径自品完茶,这才起身离去。

知茉瞧着二人如此,看向知棋,“适才二皇子要说什么?”

“不知。”知棋道,“神神秘秘的,谁知道呢?”

知茉无奈地叹气,“罢了,眼下,最伤心的莫过于沛世子了。”

“过两日,五小姐便回来了。”知棋继续道,“这才是最紧要的,我只是担心,五小姐有孕在身,若是去了沛家,难免伤心,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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